第二章：尋找方方
雄獅聯盟取得最終勝利的消息在整個遊戲圈裏傳開了。王念明辦公桌前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著雄獅聯盟粉絲們為之瘋狂的場景。
王念明的爸爸王羿生氣地指著大屏幕，大聲地訓斥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兒子：“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我早晚有一天也會站上那樣的舞台。”王念明倔強地回答。
“希望你能牢牢記住自己今天說過的話！一年後，如果你還在外麵這樣混著，就把你手裏的錢老老實實地還到我的銀行賬戶裏去！”
王羿說完，帶著自己的助理氣衝衝的離開了。王念明鬆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坐在辦公室旁邊的小沙發上。
張田推門進來，王念明問：“找到方方了嗎？”
張田搖著頭說：“沒有。”
“下次要麽你隻說沒有，要麽就隻搖頭，知道了嗎？”
張明點著頭說：“知道了。”
王念明扶著自己的額頭：“你當我什麽也沒說……繼續找方方去吧……”
“可是實在找不到啊。”張田一臉委屈。
“找不到也得給我找！實在不行就報警，他孤身一人，就按你家走丟了親戚報！”王念明說話的語氣是真的很著急，急得隻差把手裏的手機給摔出去。
張田回到隊員的訓練室，一聲歎息之後，便倚在了訓練室的門口，無比惆悵地看著坐在電腦前的四個人。
“你幹嘛呢？”蘇吉利拿著一包薯片遞到了張田的麵前。
張田起身，抓過一大把塞到自己的嘴裏，蘇吉利看著迅速落空的包裝袋，心疼不已。
“看什麽啊？我替你吃點是替你減輕負擔了。你看你現在胖的，以後還怎麽找個好看的女朋友啊。”
“那他們還不都是一樣的嗎？”蘇吉利指著其他幾個胖胖的隊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問。
“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實在胖得沒法看了之後，就找個醜媳婦兒躲進深山過一輩子了，你一個外國人，一定得找個漂亮媳婦然後衣錦還鄉。”
“還什麽？我沒有欠你錢吧？”蘇吉利一臉疑惑地問張田。
一直盯著電腦的高旭日，回過頭來，笑笑地說著：“小吉利，你不要聽他的，他騙你呢，他自己也還沒個媳婦兒呢。”
“我混到現在這步田地難道不是拜你們幾個所賜嗎？想當年我應聘的明明是個人事經理，這麽多年過去了，天天地伺候你們幾個的吃喝拉撒睡，硬生生把我高大上的人事經理幹成了平淡無奇的後勤部長。你們幾個也不知道著急，方方都走了差不多半年了，你們自己就沒有自己的打算嗎？”張田一邊發著牢騷埋怨著，一邊在內心深處又不忍埋怨。
聽到方方的名字，高旭日第一個做出了強烈的反應，他皺著眉頭問：“找方方幹嘛啊？來拯救半死不活的我們嗎？告訴你們，他沒那個本事。他心裏想的什麽他自己心裏清楚，如果他一心一意地為著奇跡著想，我們早就出人頭地了。他在的時候，幾場大的比賽打下來，我們全部按照他說的去做，他讓選什麽英雄我們就選什麽英雄，他讓用什麽套路我們就用什麽套路，結果呢，還不是一敗塗地，弄得我們兄弟幾個也像廢物一般在外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張田張著嘴聽完，忍不住問：“原來你們對他有這麽大的意見啊？”
黃餘亮放下自己手裏一直狂點的鼠標，看著張田，一臉認真地說：“這不能怪我們的，方方自己應該也十分明白他在奇跡的意義不大，所以才會辭職走掉吧。”
“老板今兒可發話了，讓我去把方方找回來呢。如果你們還跟以前一樣，那找回來估計也沒多大意義了啊。”張田撂出一句話。
李建立即表態說：“對啊，確實是沒什麽意義。他以前的那一套我們早就學會了，他不在的這半年，我們不都是自己打過來的嗎？雖說沒取得第一第二的好成績，可也不差啊，再說了，我們五個除了小吉利是新簽的，其餘的合同也都快到期了，比起如何跟方方友好相處，我們更熱衷於為自己謀一個好的前程。”
餘科飛翹著二郎腿在他的電競椅上轉來轉去地說：“所以啊，你自己去找吧。我們就不一起了吧。”
張田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吉利，問：“那你呢？”
“那……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找吧……他們都到期了，我還早著呢……”
“小夥子，有前途。”
於是兩人便在四人不解的目光裏離開了。
整一個上午，張田帶著蘇吉利東逛逛西轉轉，就像帶著自家小孩出去瀟灑了一般，也不提找方方的事。
“我們要去哪裏找方方啊？”蘇吉利用他奇怪的普通話問張田。
“不知道，就隨便找吧。”
“不知道啊？不知道要怎麽找呢？”
“你這中國話學得可以啊，還會用反問句呢？”
“什麽是反問句？“
“算了，我們出都出來了，就先找個地方吃頓飯吧，天天給你們做飯都快把我累死了。”
蘇吉利乖乖地跟著張田進到一家川菜館裏，張田點了兩個菜之後就坐在那兒等著也不說話。蘇吉利有點忐忑，一直用不安的眼神看著張田。
“怎麽啦？出來吃個飯緊張什麽？我們是自費的，我請。”
“不是……我是擔心……”
“擔心什麽？難道你不吃辣嗎？平日裏在我們基地吃飯的時候就你加的辣椒醬最多。”
“不是……我是想問，方方能找的到嗎？”
“找不到！吃完我們就回去了！”
蘇吉利看著大大咧咧說話的張田，納悶了，中國人的為人處世之道是這個樣子的嗎？
張田大口地吃著飯，早些吃完的他起身去買了單。
蘇吉利提著沒有吃完的打包實物，仍然乖乖地跟在張田後麵。出了餐館門，張田一把奪過蘇吉利手裏提著的塑料袋，一把就撇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裏。
“你這個樣子是不對的。我們要……勤儉……節約的。”蘇吉利著急地斷斷續續地表達著。
“節約個屁啊，你把這東西帶回去，那所有人不都知道我帶你出來開小灶了麽？”張田仍然大大咧咧地說著。
蘇吉利著急了，站在原地不走了。
“快走啊。”張田回過身來，大聲喊著。
“你不說清楚去哪裏我就不跟你一起繼續找下去了，我想要回我們的基地打遊戲。”
“呦，還真是個對遊戲癡迷的小孩呢？來奇跡之後，還沒機會打過比賽吧？你都會什麽啊？”
“我替的走掉的中路，我會的那些英雄跟你說你也聽不懂。”
“隻要你說中國話，我就聽得懂。”
“我們到底要去哪裏找方方啊？”
張田突然一下子變了一副神秘的麵孔，雙眼直直地盯著蘇吉利，小聲地說：“你不用著急，我放長線了，魚就快上鉤了。”
“什麽？你又要去釣魚？我堅決地不能跟你一起去了，我真的要回去打遊戲了。”
“哎哎哎……你自己認識回去的路嗎？”
蘇吉利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惆悵地說著：“我現在還有一點不能認識字……”
“跟我走吧，你放心好了，以我對方方的了解，不用我們找他，時機一到，他自己就會回來的。”
蘇吉利又納悶了，中國的為人處世之道，實在是太難捉摸了。
張田帶著蘇吉利穿梭在商業街的人群中，兩個人從街的東麵走到西麵，又從西麵走回東麵，走得無精打采。
突然，張田的手機響了起來，張田和蘇吉利停在了街區中間最的門麵房前，他拿著手機激動地大喊：“方方！是方方啊！”
所有人幾乎同時打量著異常歡喜著驚呼發瘋的張田，隻聽他一句接一句不斷地訴說著：“他終於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