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運
第一章(命運)
正如天氣的多變一樣,命運的序曲也不總是從寂靜開始,喜怒無常的女神大人,有時也會選擇喚來一場暴風雨,一場足以將所有事物都卷入其中的特大暴雨。
所謂的人生三問。
我是誰?
我在哪裏?
我在做什麽?
每個人,或許都曾多多少少的考慮過這些問題,隻不過有些人已經尋找到了,獨屬於他們自己的那份答案,同樣也有一部分人至今仍處於尋找答案的旅途當中。
雨天的街道。
少年斜打著傘漫步街道。
這雨,就好似萬千銀絲從天邊垂落而下,點點滴滴敲打在傘麵之上,即便是歡快有力的旋律縈繞於耳畔也驅不散這透心寒意。
向著掌心輕嗬一口氣,十字路口處,他靜靜等待著信號燈由紅轉綠的瞬間,腳下的道路將會延伸至何方,此行的終點又該是天堂還是地獄,這些問題的答案通通都被籠罩在迷霧當中,自己所能做的也就隻是不斷前行而已。
道路上空空蕩蕩,本應車水馬龍的超現代化大都市中心,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將這種空有建築物的地方稱之為都市,某種意義上還真是稍稍顯得有那麽一絲諷刺。
綠燈亮起數秒。
他回首望向身後,天空破裂開來,曾走過的道路也已然變得分崩離析,仿佛是有掄起巨錘的神明在蹂躪著這個世界,所有事物都歸於了虛無。
自己走了多久?
對於這個問題,可能已經無法用言語來進行回答了,或許隻是一個小時也或許隻是一個月,反正在這趟漫長而又枯燥的旅途中,他早已模糊了對時間的概念。
默不作聲就邁開了腳步。
為尋求那名為救贖的光芒。
前進是留給自己的唯一選擇。
隨著不斷前進,沿途風景也悄然變換著,從最初那廣袤無垠的荒野地帶一步步走進了村落,走入了現代化都市,以及眼前這令人絕望的斷崖絕壁。
路,到此為止了。
煞風景的無邊黑暗,這就是自己最終的歸宿?作為旅途的終點站來說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點。
用腳尖挑起一塊石子,將其順勢踢入懸崖底下後,他也總算是摘下了耳機,倒也不是打算聽聽有沒有回響,純粹是眼下這種局麵已經容不得他繼續這樣從容不迫下去。
如何跨越這萬丈深淵,如何到達那懸浮在黑暗中的古樸建築,這些都是必須麵對的事情。
那是一座神殿,一座由黃褐色磚石堆砌而成的古樸神殿,磚石與磚石的縫隙間布有些許青苔,充斥著神秘而莊嚴的氣息。
從懸崖邊緣到神殿邊緣,兩者的距離至少數百米,光憑跳躍能力顯然是無法到達對岸,就算有也不是自己這種普通人類能做到的。
或許隻是不服輸的慪氣,也或許是基於理性的判斷,他堅信一定有什麽方法能讓自己到達彼岸。
是的,冷靜下來想想也知道。
天地正在逐漸崩潰,除自己以外,其他所有稱得上生命的存在全都消失得一幹二淨,連株路邊野草都沒有留下,規模如此之大的事件卻要這樣草草收場,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回身望去,冰冷矗立著的鋼筋大廈正在一一消散,抓緊時間的話應該還來得及稍稍探索一番。
想到這裏,少年也不再猶豫。
在現代化大都市當中,最不缺的就是這些鋼筋大廈了,一棟棟都恨不得建得與天齊平,想每一層都進去探查一遍顯然不切實際。
最高的,最高的那一棟才行。
站在最高處,自己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探查到最多情報。
如果,將這次的事情理解為一場逃生遊戲,隻要設計者的腦袋沒有被電梯門夾過,通關的方法就一定存在於某處。
在這周圍,能夠藏得住通關道具的地方隻有這些大樓,而且就那個距離來說,一般道具也派不上用場,能夠合理出現在高樓頂層且越過那段距離的道具。
“猜錯了嗎?”
以綠色作為主色調,圓的中心內畫著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H,而這個H正是直升機的英文首字母。
直到這裏為止,劇情可以說是都在少年的預想之中,可是一處沒有停著直升機的停機坪,完全就幫不上現在的自己。
放眼望去,周遭的高層大樓也是同樣的情況,停機坪上全都是空蕩蕩一片,有些大樓甚至還幹脆就不建設停機坪了。
通關道具並非直升機。
或者說,直升機不在這附近。
事態超出了預想,留給自己的時間也在一點點消逝著,那救贖的彼岸難道注定無法到達了?
就是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恍神而看到了幻覺,在此岸與彼岸之間,似乎有什麽東西閃爍了下光芒。
定睛望向兩岸之間。
一條又細又長,且近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透明道路,逐漸呈現在了眼前。
將手伸出傘外,少年用指尖接住了幾滴雨水“一瞬之間的光芒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剛才那閃爍的光芒,或許正是這雨水落在透明道路時激起的水花了。
輕笑兩聲過後,他攥緊了手掌。
再次來到懸崖處,依照著剛才記憶中的方向,他沿岸細細尋找了一遍“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啊,真是惡趣味的設計。”
重新確認一遍後,這條透明道路是確確實實通往著神殿沒錯,剩下的問題也就隻有一個,那便是承重能力如何。
說實在的,即便這條透明道路是一個陷阱,自己也沒有其他可以選擇了,成與不成就看這一搏。
一米左右的距離,隻需一個跳躍,便能夠踏上踏上眼前這條透明道路,可這一個跳躍卻極度需要勇氣,遠非單純的距離問題。
普通的跳遠,即便是小學生也能輕易跳過這一米,可這一米若是放在萬丈深淵之上,考驗的便是心理承受能力了。。
寒雨夜,少年卻在此時將雨傘收攏起來,閉上眼靜靜站在雨中淋了好一會,直到頭發與上衣都濕透了他都沒有動彈過一步。
睜開眼睛後,他用手將額前的頭發向後一順,隨後便輕身越向了透明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