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傻子”?
一天都不休啊！餘姚有點同情這海洋館的海豚了。
站在表演台上的是一女飼養員，腳邊放著一小鐵桶，嘴上吹著哨子，配合著手勢熟練的發出指令。
“這個傻子，又沒給我魚！！！”在水波翻湧的浪花聲中，餘姚清楚的聽見旁邊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魚?我今天沒帶小魚仔。”餘姚扭頭對旁邊看的入神的劉穎攤手。
“啊？”劉穎一邊拍手一邊疑惑的轉頭用眼神問，怎麽了？你剛才說什麽了?
“不行了，今天這球吊這麽高，我跳的腰疼。”又一聲。
餘姚又轉頭問方辰:“你今天腰疼?”
方辰:“?”
旁邊貌似聽到什麽大秘密的陳臨:你們都進行到這一步了！
方辰:……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你的黃色圖庫拿出來顯擺。
陳臨沒有理，默默的掃了眼方辰的腰:男人啊！腰很關鍵。
“傻子快給魚，傻子快給魚，傻子快給魚！”這次的語調很歡快。
餘姚到處找聲源。
“今天傻子給的魚好少，是不是因為周圍坐著的傻子少?不行，下次不跳這麽高了，腰受不了。”七八歲的童聲抱怨道。
今天不是閉館嗎？應該沒人帶小孩來啊?餘姚前後左右的滿場找小朋友。
“藍寶，這次你跳的沒有以前高了。下次努力。”台上的女飼養員拍著一頭寬吻海豚的頭溫聲鼓勵。
“這次你給的魚也沒有以前的多了，傻子！”
又是七八歲的童聲，這次餘姚還聽出來是一男孩子的聲音。
眼睛又把在場的人掃了一遍。
“這次我也不跳了，今天傻子少，跳的高，魚給的也不多。”聲音從水池中傳來。
餘姚的目光也漸漸的從看台前排轉到了水池裏。
“嗚嗚，跳不高摔下來腰也疼！”
餘姚清楚的看見右邊那頭灰白色的海豚張嘴叫了兩聲。
是在開玩笑吧！
“白寶，這次你跳的也不高。”
“你給的魚也更少！”
清脆的童聲把餘姚嚇的坐到了地上。
把旁邊坐著的方辰和劉穎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拽她，“怎麽了！怎麽坐地上了！”
餘姚整個腦子都是懵的，被扶著坐到椅子上。
“你怎麽了！怎麽好好的坐地上了？”劉穎一邊幫她拍去裙子上的土，一邊用眼白她。
“沒事，水瓶掉了，我撿水。”餘姚心跳的飛快，張嘴麻木的解釋了一句。
等方辰和劉穎的目光又轉回到舞台上，她才小心的伸手拍拍自己的臉，掌心貼到耳朵上揉揉，心裏想:肯定是幻聽了。
“傻子魚桶裏沒魚了！！！”七八歲的童聲聽起來特別的憤怒。
也徹底擊碎了她的幻想。
然後女飼養員伸手拍頭鼓勵的時候，就被右邊的灰色寬吻海豚噴了一身水。
餘姚:……她好像能聽懂魚喊她傻子！
一直坐到表演結束，餘姚都沒完全接受自己能聽懂魚說話這件事。
被方辰扶著出來，她靠在牆上，看著玻璃缸裏色彩豔麗的小醜魚偷摸的小聲喊:“你好！”
小醜魚:……
加大音量:“你好！”
小醜魚:……
沒有反應?難道是大魚提前告訴過小魚，不要跟陌生魚說話?
被雙重打擊的她……想上廁所……
讓方辰拎包在門口等！拉著劉穎跑去上廁所。
因為今天閉館，廁所裏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靜，被環境影響，餘姚和劉穎進去也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
可能是太安靜了，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特別明顯，拉開格擋門的時候，餘姚聽到旁邊有人在打電話。
“教授，這是十毫升的計量，真的要全放進鯨豚館?”女聲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語氣明顯很急躁。
“以前我們實驗的隻是小計量對高等脊椎類生物的影響，從來沒有實驗過大劑量，我想看看，如果加大計量，對高等生物的影響會不會也跟著增大。”朱庭仿佛看見了不遠處成功的果實，聲音都下意識的輕柔。
“可是教授，這是十毫升！”陳芸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接著餘姚就聽見了推門的聲音，她下意識的躲進了旁邊的格擋間。
陳芸左右看看，發現沒人，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又強調了一遍，“這是十毫升。”
對麵的朱庭不耐煩了，直接喊:“我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照我說的做。”
陳芸把手機收起來，在洗手池的鏡子前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等她離開，餘姚和劉穎才同時從廁所裏出來，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複雜。
“她說的教授是朱教授嗎？”洗著手，劉穎小聲問。
“應該是吧！”她聽過剛才那人的聲音，好像就是一直跟在朱教授身邊的那個研究生學姐。
“她說的十毫升會是什麽？”劉穎沉默一會兒問。
餘姚搖頭，但聽那人的口氣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傻子今天給的魚好少！”她的耳邊不自覺就響起了這句話。
從廁所出去，餘姚和劉穎下意識的往鯨豚館的方向走。
方辰在後麵跟著，“表演結束了，還想看的話，咱們下次再來，我剛才看那女飼養員關門了。”
可是走到鯨豚館的時候，門是開著的！餘姚不知道自己和魚類溝通的方式是什麽，她在門口清晰的聽到了:“怎麽又進來兩個傻子，這兩個傻子我以前沒見過。”
餘姚輕輕的推開門。
方辰想說別亂跑的時候，餘姚已經拉著劉穎進去了。還是貓著腰……
方辰……隻能跟著一起進去了，也貓著腰。
表演台上的燈已經關了，隻有入口有一盞昏暗的小射燈，整個表演館最大的光源就是中間泛著浪花的水池，幽深的藍色水紋投射在牆上，隨著浪花波動起伏，他們像是走在海底世界……
水池裏，兩條還沒來得及趕回自己水箱的海豚在碧波裏暢遊，嘴裏還在叨叨:“這倆傻子是來給咱們喂魚的嗎？我今天好餓。”
“你腦子摔壞了吧！他們手裏又沒有魚桶。怎麽喂?”
“他們可以放到嘴裏，到時候吐出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