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比武（一）
清晨，昨晚刮過大風，今早隻是淅淅瀝瀝下了小雨。
鍾離蕭艾一臉憂傷的從夢中醒來，沒有理會代容兮，一心隻顧溫書，連代容兮何時出門都沒意識到。
代容兮來到客棧內堂，客棧老板一如既往在櫃台前撥著算盤。
客棧老板見她，笑嘻嘻問道：“公子，今日出去作何？”
代容兮思慮片刻，說道：“無所事事，隻是買個早點。”
客棧老板好意點撥道：“公子何不去冷鳶樓去湊個熱鬧。”
代容兮沉思道：“冷鴛樓？”
這名字為何聽起來跟燈籠樓是一個屬性、
“前幾日，各個客棧聚滿了江湖上稍有名氣的異修門派，接下來四日，就是比武之日。皇上一人之力和各門派前十位比拚。”
“一打十？這皇帝什麽來路？”代容兮心生好奇，果然外麵的世界精彩至極，這等比武大會，她勢必也能參加，可她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
“皇上是淵離門少主，也是淵離門京都分舵主，上次大戰皇家禁軍，場麵壯觀之極！”客棧老板讚歎道。
“那此次來了幾個門派？”代容兮好奇值極速上升。
“聽說這次來了九個門派，一日兩場，第四日有三場。”
“冷鳶樓在哪？”
“在皇宮外幾百米，有一座樓，屋頂形似一隻鴛鴦，就是那冷鳶樓。”客棧老板指了指皇宮大院的方向。
“多謝老板，現在去應該能搶個前排，有如此好戲，應當一瞧。”代容兮呢喃道。
“不用謝，不用謝……”
出了客棧，順著記憶往皇宮大院走去，今日街上行人沒有昨日多，就連些店麵都關著門。
經過一個賣包子的小鋪時，代容兮猶豫再三，朝著老板問道：“老板，有鮮肉粽和蜜棗粽嗎？”
“有，客官稍等。”說完，老板從攤麵上找了兩個粽子出來，遞給代容兮。
“五文錢”
“謝謝老板”
代容兮接過粽子，又往客棧走了回去。
到客棧時，鍾離蕭艾正站在窗邊沉思，從那個小窗看出去，正好是一座黑青的大山。
“枯草，我給你買了吃食，放在桌上了。”說完，代容兮就離開了房間。
鍾離蕭艾麵色憂傷的回過頭，看著桌麵上，翠綠色粽葉包裹著的粽子，心生恐慌。
他快速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書，歎了一口氣。
代容兮再次經過客棧內堂時，客棧老板又站在了櫃台前，依舊笑臉盈盈。
“公子，不是去了冷鳶樓？”客棧老板語氣雖疑惑，但笑臉仍在。
“有點事，現在立即去。”代容兮沒有停下，邊走邊說。
“看時辰，應當半個時辰就會開始了，不知這會有多少人了。”客棧老板目送著代容兮。
“去了便知。”
代容兮此時已走到客棧門口，剛要跨過門檻時，突然轉身道：“昨日老板可是叫我姑娘？”
“難道不是？”客棧老板反問。
“應當是”代容兮打量著客棧老板，手腕看著蒼勁有力，雖然在玩弄著算盤，但那股勢不是錯。
不多交流，代容兮便朝著冷鳶樓走去。
一條一條的街道銜接著，時不時有些客棧內一陣騷亂，看樣子，都應該是前往冷鳶樓瞧好戲的。
到冷鳶樓時，樓外已有眾多人群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像代容兮一樣一人前來，極少，放眼望去，都是結對成群的。
代容兮見門開著，便跟著人潮冷進入了冷鳶樓。
冷鳶樓內，呈方形狀，形似方形的漏鬥。四角都有著圓形的木柱子，支撐著整個冷鳶樓。
看樣子，冷鳶樓應當是個聽戲樓，可又比聽戲樓大了幾番。
此時，一樓已經坐滿了各個門派的異修者，從衣著上判斷，三三兩兩竟有約十四個門派。
若如客棧老板所言，比武的隻有九個門派，那麽一樓這些，隻是看個熱鬧罷。
正當代容兮想走到去往二樓的樓梯口時，卻被攔了下來，這兩人穿著的衣服上有著一個禁字，應當就是皇家禁軍了。
這裏這麽多人在場，代容兮也不好整些幺蛾子，隻好乖乖的去往一樓。
代容兮隨意在靠近比武台的角落尋找了一個位置，從這看過去，
一樓也不全是門派之徒，也有許多穿著素衣的百姓，大多臉上帶著笑意，滿懷期待的就是百姓了。
那些門派之徒打都是看笑話般，不屑的等待著開場。
此時二樓沒有人，往上看去，二樓左右兩邊分別被分成了四個隔間，對著大門的那一麵，一張紅檀木做的椅子，椅子扶手上還盤旋著兩條木刻的龍紋。
而正對著木椅的一麵，跟左右隔間差不多，隻有些稍微精致的木桌和椅子，隻是空間大了很多。
不過一會，二樓熙熙攘攘的進了些人，分別將左右兩邊的隔間填滿，一陣嘈雜過後，二樓也聚集了眾多的門派之徒。
右邊末尾的兩個隔間的人，代容兮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的門派。
這第三間隔間內，正是那鹹粽派，坐在最前方的應當是門派主了。門派主無名指上綁著一條粗紅的繩子，而身旁的人皆綁著略細的紅繩。
第四間應當是甜粽派，最前方的位置現在無人，眾人手指上都綁著白繩。
各個隔間內都聚集了不少的人，紅檀木椅那還有一個人出現，紅檀木椅正對著那一邊，也隻是聚集了剛好十個人。
二樓各個神態莊嚴，屏氣凝神，就等著比試開始。
代容兮等的有些恍神，便隨處張望著，一樓逐漸滿座。
目光掃到門口時，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左邊的長袍男子不正是那日來京都路上交手的那位，出劍看似緩慢，實為迷惑。上次隻顧打鬥，竟沒發現長袍男子手指上的微粗的白繩。
右邊站著與長袍男子閑聊的也有些眼熟，看樣子應該不是甜粽派的門徒，談笑間有股書生之氣。
“這不是公羊皓？”代容兮呢喃道。
沒過一會，長袍男子便邀請公羊皓前去二樓，長袍男子果然走到了第四個隔間，坐在了那最前方的空位上。
公羊皓則坐在一旁，饒富性質地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