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鬥
馬兒奔過久違的田野,接著又進入了一片墨黑的樹林,這些樹個個枝幹茂盛,營造了一種樹後依舊是樹的境感。這片樹林中沒有鳥的吱吱喳喳鳴叫聲,整片林子中隻有馬兒的馬蹄聲,也因為這馬蹄聲,打破了這片寂靜。
寂靜在鍾離蕭艾眼裏看來,是祥和的,安逸的。而在代容兮看來,這片寂靜像是一場埋伏,等待著二人落馬。
代容兮加快了馬兒的步伐,原本平穩的馬背此時顛簸得厲害。
突然,馬路前方懸空著一根繩,繩高二尺,此時想讓馬兒越過去已不可能,隻好緊拉韁繩,停了下來。
四周傳來沙沙梭梭的腳步聲,接著跳出幾個黑衣口罩的小賊,手裏拿著長刀,將二人死死圍住。
代容兮身子一躍,從馬背輕輕落地,輕視的看著這些不知好歹之徒。
“有何事?”代容兮輕蔑說道。
來人並未回話,一番眼神交流後,紛紛舉起手中的長刀,砍向馬背上顫顫巍巍的鍾離蕭艾。
正當長刀一齊抬高,就要落下時,代容兮以極快的速度,徒手挨個將長刀擋下,眼看著長刀砍在了她的手臂上,再發力將長刀彈開。如同羽毛拂過一般,隻帶來了一股癢意。
繼而,代容兮手裏凝結出一根四尺長的透亮的長鞭,隨手一揮,就將正麵對著那人的長刀纏繞住,再用力一拉,將長刀甩出了幾尺開外,直直的插在了一棵樹幹上。
幾人見狀,眼神沒有絲毫的退卻,紛紛朝著代容兮砍去,可手中的長刀還未提起,就被其的長鞭纏繞住,繼而長刀似一陣風似的吹到了周圍的樹上。
代容兮冷笑一聲,心中嘲道:“不自量力。”
繼而揮著長鞭在幾人身上來回抽打,使得幾人沒有還手的機會,當幾人半躺在地上,滿身的傷痕逐漸變紅時,一名身穿淺藍色長袍男子,頭發以竹簪束起,以飄飄欲墜之勢,如羽毛落地之態,伴隨著幾片落葉,落在二人麵前。
長袍男身姿輕盈,姿態優美,黑長細亮的黑發,濃黑舒適的眉頭,深邃銳利的黑眸,削薄微提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從此人落地之態看來,身手不凡。
倏地,長袍男子禦著一陣輕風將代容兮手裏無形的長鞭吹起,對剛才幾人使了個惡狠狠的顏色,示意幾人離去。
待幾人艱難離開後,長袍男子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長劍,該劍不如代容兮手中長鞭一般空靈。
隨即,代容兮將手中長鞭消散,繼而轉換成清影劍,以往還沒遇過異修者,如今倒要好好比鬥一番。
隻見長袍男子飛身而起,迎麵朝著代容兮舉劍刺去,動作如行雲流水,鬢角的碎發紋絲不動。代容兮內心閃過一絲好奇,為何此人不行速度,反而以緩慢進攻,這其中一定有詐。隻見她微微側身,便輕鬆躲過。
此時長袍男子夾在代容兮和鍾離蕭艾之間,正當代容兮以為長袍男子會轉而刺向鍾離蕭艾時,想要一個輕躍,躍過長袍男子,然而,長袍男子隻是繼續朝著代容兮刺去。
代容兮一個錯誤判斷,差點迎麵撞上劍刃,快速將手中清影劍擋在身前,借此力道又平穩的落在地麵上。接著,抽過劍身,轉守為攻,可無論她出手多快,長袍男子都巧妙躲過,以其不緊不慢的速度發起攻擊。每一個動作都是優美之態,而每一次攻擊都像是試探一般。
在幾個回合攻守下,代容兮隻覺乏味,便在劍刃聚起一股深藍色的光芒,於此同時,長袍男子也在劍刃上凝聚了一股灰色的光芒,繼而劍鋒相對,不相上下。
就在代容兮想要全力攻下時,長袍男子減弱了自己的力量,使得劍鋒順著他雙雙朝著鍾離蕭艾攻去。
“不好”代容兮慌忙一躍而起,整個人腳朝天頭朝地將劍刃直直的往下蓄力,才終於將雙方的劍刃都插入了泥裏。此時長袍男子頭往後仰,整個身子彎成了一條弧線。
鍾離蕭艾見此情景,心中暗歎凶險,繼而整個身子都趴在了馬背上。
代容兮再往上一拔,順勢往長袍男子刺去,長袍男子迅速起身,將長劍擋在胸前,代容兮再刺向別處,都被擋了回去。代容兮每一劍都疾速,長袍男子依舊緩慢,但每一招都恰好被擋住。
突然,長袍男子在緩慢回擋中發力,竟將代容兮震落在地。趁她還沒平穩,就舉起手中的劍刺向鍾離蕭艾,代容兮這才明白,長袍男子不是緩慢,而是營造出一種慢境,實際上速度非凡。
就當劍刃要刺進鍾離蕭艾側胸時,代容兮禦起一陣風,驚亂了馬兒,使得馬兒疾跑了起來,長袍男子的的劍隻是劃破了鍾離蕭艾的衣衫。
長袍男子失敗後,想要追著馬兒繼續出劍,此時代容兮再輕輕一躍,擲出剛剛隨手抓的樹葉,樹葉仿佛鋒利的飛鏢朝著長袍男子飛去,但被長袍男子手中的劍劃成兩半,又似樹葉飄回到了地上。
忽然,不遠處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馬蹄聲在兩人打鬥聲中漸行漸近,來者正是昨晚那幾人。幾人見兩人打的火氣火熱,看情形穿黑衣的代容兮雖與穿長袍之人不相上下,但再打下去恐怕代容兮率先熬不住,最先倒下。
騎在最前方之人,順而飛躍下馬,一同參與到打鬥中,隻是處處幫著代容兮,處處妨礙著長袍男子。
終於,代容兮趁其分心之間歇,將手中的清影劍一擊擊中了長袍男子的右肩上,長袍男子見狀,隻好先溜之而後快。
長袍男子仔細打量了二人,一言不發,憤然離去,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多謝”代容兮收回劍,平平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致謝之意。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說完,此人環顧四周,像是在找人一般,但看四下又無其他人,又回到了馬背上,率領著眾人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