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凡事要先看後果
人們常說隻要努力就一定會有收獲。
可在這裏，得到的收獲並非一定是自己想要的。
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會如何處心積慮的對付淩家？沒人會想得到。荊敏舒身為他的親妹妹，他卻依舊算計為先，並沒有把親情放在第一位。
淩孟北來找南星去吃晚飯時，南星並沒有睡著，而是一直躺在床上想事情。
他來，南星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若命運被掌握在他人的手中，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樣的人生會有意義嗎？
跟著他來到前廳，大家都已經在等候。
淩戚一向不苟言笑，可今日竟破天荒的笑著跟淩孟北說一邊境之事。
古人不是一向食不言寢不語的嗎？
淩戚說著淩孟北聽著，邊境無外乎是巡守，隻要沒有外兵入侵，便是平安無事。
南星的手還沒有好，都是淩孟北夾菜到她碗裏，南星自己再用勺子吃。
“聖上打算在明日舉辦家宴，刻意提到要暉兒和黎兒參加。”淩戚說著放下筷子。
“聖上從未見過我們兄妹二人，可多次提出要我們入宮，這次怕是找不出其他的借口躲避。”
“那就去好了，星兒也一起去。”
荊敏舒的話嚇南星一跳，皇家家宴，她去幹嘛？
“我去不合適。”
“沒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倒要看看莫貴妃還能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原來讓尋暉和黎兒入宮的並非是聖上，而是莫貴妃。
南星也從淩孟北那得知，這莫貴妃是聖上還是王爺時娶的妾室，那時連淩汝嫣都還沒有嫁入王府，莫貴妃的膝下有大皇子和四皇子兩位皇子，三位公主，而年長的兩位公主已經嫁人，隻留下寧公主在身邊。
莫貴妃深得聖上寵愛，原本的莫家小姐，為了能夠與心愛之人在一起甘願為妾。若不是先帝指婚，莫貴妃本該是如今的皇後。
也正應為如此，唯一能夠威脅到皇後的便是莫貴妃。
南星覺得皇宮之中的那人，她遲早都會見到，既然如此，早晚又有何不同？
吃完飯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麥冬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來，一回來便直接向南星匯報。
“王福海是十天前離開的王家，去外地，跟隨他一起的有王家的十名護衛。昨晚我去了西郊附近，在一株樹枝上找到了一塊撕破的綢緞，跟王福海身上的衣服不相符，應該是凶手留下的。”
“那其他的護衛呢？既然王福海的死並沒有傳到王家人的耳朵裏就代表那些護衛並沒有存活著，既然沒有屍體總該是有的吧！”
“有，官府在一堆雜草裏找到了他們的屍體。”
“這麽說來凶手的動作很快，甚至是在夜間行動的，西郊的官道來往的商販眾多，他們能夠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殺人藏屍，拋屍，想必是密謀已久。”
“我給了王家馬夫一筆錢，從他那我打聽到王福海曾多次出入汝王府，幫汝王從外地帶回來什麽東西？”
“行，王家那邊你繼續盯著，一有情況馬上回來告訴我。”
“是！”
“熬了一夜先回去休息。”
“是！”
半夏並不明白南星為何要去打聽王福海的死，可南星既然要做，她身為丫鬟隻要照顧好小姐便是，至於其他的事情，與她無關。
半個時辰後，錦繡來了，還帶來了一身衣裳。這衣服是荊敏舒特意為南星挑選的。
“長公主說，你和黎兒的身材差不多。你所帶的衣服都是便服，不宜穿進宮。這是之前為黎兒準備的，從未穿過你別介意。”
“錦姨嚴重了，我正發愁沒衣服入宮呢！”
昨天才說要入宮，今日能拿出衣服來已經不錯了。
“你此次來，應該沒帶多少衣服，馬上就要入秋了，明日我讓京都裏有名的裁縫給你做幾身衣裳。”
“那就有勞錦姨。”
南星沒有拒絕，本來這次來京都，她就對淩孟北他們撒了謊，所以帶的衣服不多，且都是夏天的衣服。想著來了京都之後在做幾身，京都的氣候不及嶺南，這裏氣候變化快，說不定明日便入秋了，她總不能用夏天的衣服來對付秋天吧！
“半夏伺候你家小姐換好衣服，一個時辰之後便入宮。”
“有勞姑姑。”半夏也很知禮，淩家的仆人對她的態度也挺好的。
錦繡走後，半夏為南星換好衣服，衣服是南星很喜歡的淺綠色，輕紗綢緞，坎肩上的花紋是比翼雙飛，是用著比淺綠色還要淺的線繡的。
換上衣服，換了發飾，南星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仿佛眼前的這個人與自己無關。
“有必要如此隆重嗎？”
“小姐說笑嗎？您要去的是皇宮，自然要穿成這樣了。”
“可我怎麽覺得怪怪的！”
這身衣服讓她感覺很奇怪，這不像她，或許這本身是黎兒的衣服，喜好更接近黎兒一些，所以穿在身上怪怪的。
發型也不是之前那樣，這種發型更多了一分貴氣。
發飾都是之前的，雕刻也都是出自名匠之手，而且與這身衣服很相配。
南星整理好後，半夏還是多番檢查，以免有什麽地方出現差池？
不就是一身衣裳，還能出現什麽差池，這丫頭擔心的事比她還多。
本想著換好衣服就去大門口等著，哪知淩孟北親自跑來接她，他的穿著也比平時更加隆重，衣服上的折邊都是金線繡上的花紋。
頭發也比平時更加整齊。
平時像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現在倒像是個嚴肅端莊的大少爺。
南星衣服的裙擺比平時的長出了一倍，拖著地，好在她與黎兒的身高差不多，若黎兒再高她一些，怕是會踩到衣服的裙擺而摔跤了。
淩孟北見到南星時，臉上的笑容便沒有停止，被安排在東苑伺候南星的淩家丫鬟見淩孟北的表情，驚訝不止。
“這衣服很適合你。”他由衷的覺得，這衣服若是穿在黎兒身上，他不會多看一眼。
“可我覺得不適合，怪怪的。”
“不會，衣服很合身，若不是你穿這衣服也不過是平常的衣服。”後麵那段他說得很小聲，南星沒聽清，讓他說清楚些，他又不願再說了。
到來大門時，荊敏舒和淩戚已經上了馬車，這次淩家準備了三輛馬車，荊敏舒和淩戚一輛，南星和淩孟北一輛，尋暉，黎兒和淩奕北一輛。
南星上了馬車之後才發現她獨自和淩孟北待在一輛馬車裏。
兩人並排坐著，這感覺讓南星很不適應。
“入宮之後，不管我說什麽都不準打斷，也不準解釋。”淩孟北第一次用著命令般的語氣跟她說話。
“你這是要把我給賣了嗎？麥冬和半夏都不在我身邊，你可別以為我好欺負。”
淩孟北噗嗤一笑，瞬間破功。“你這腦袋裏都想什麽呢？”
“想王福海是怎麽死的？”
“你怎麽還在想這事？”
或許這就是南星與別人的不同之處，其他的小姐遇到這事都會躲得遠遠的，而南星呢？總是湊上去。
“既然讓我碰到了，不知道結果心裏就會不舒服。”
“你今晚要是乖乖聽我的話我就告訴你。”
“你怎麽可能會知道王福海是怎麽死的？你要是知道不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官府，然後上報朝廷的嗎？”
“他的死我知道，隻是有的時候不是知道了就能做，做了之後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
南星側頭看著他，或許很多事情就如他所言，並非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擺在明麵上。王福海私下為汝王帶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也有可能是他死因的關鍵所在。
淩孟北明知王福海的事，卻不願告知官府事情的真相，他有著他的考慮，就如他所言，做了之後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才是首先該考慮的問題。
“我還是那句話，今晚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要反駁，就當是為了救我一命。”
“有那麽嚴重嗎？”
淩孟北到底會說什麽，以至於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有。”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不管你今天會說什麽過了今日便全都不算數。”
淩孟北撇嘴，這丫頭怎麽如此精明，他還想著過後能夠持續下去呢！
“看情況吧！”
“為什麽是看情況啊？”
淩孟北不語。
南星轉過頭不再去看他，心中有些窩火，不知道他要說什麽，更不明白他要做什麽，卻還得乖乖的配合他，這不擺明了自己吃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