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一戰·假期
“醒醒！快醒醒……”
??回到餘火的家中，千年葬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餘火赤身裸體地倒在地上，而家中的一切，完全不複之前的模樣。就像是經曆了一場恐怖的轟炸，不但沒有一扇完好的窗戶，家具也不知被哪個給砸了個稀巴爛，就差沒掀掉房頂的天花板。
??在千年葬的呼喚聲中，餘火徐徐地睜開了雙眼，家中的淩亂讓他不禁皺眉，“怎麽……這麽亂？”
??看著餘火醒來，千年葬的眼中帶著喜色，“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重新看到千年葬的臉龐，餘火的眼睛有些濕潤，就像是劫後餘生，又與親人重逢一般。他情不自禁地伸開雙臂，熱烈地擁抱著千年葬。千年葬的身子隨之一震，他顯然沒有想到，餘火會有這樣的舉動。霎時之間，他的神情有些呆滯，就像是思維短路。
??足足過了幾分鍾，千年葬才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甩出了這麽一句話，“咳咳……我說……你是不是應該先穿上衣服？我警告你，我可不喜歡男人……”
??“我靠！”餘火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雙頰瞬間通紅，忙推開千年葬，“你……你轉過身去……”邊說著，邊用雙手上上下下忙不迭地遮羞。雖然，此刻的他，赤身裸體，手腳卻是完好無損，渾身上下都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餘火這才想起，剛才烈焰焚身的經曆，想必身上的衣服肯定是被那黑火燒了一幹二淨。
??千年葬冷哼了一聲，識趣地背過身子。餘火這才開始手忙腳地到處翻找衣服，然後胡亂地往自己身上套。穿戴整齊後，他詢問道，“老千，你……你殺了他？”
??千年葬這才轉過身來，“這個叫王炎的家夥的確是死掉了，但卻不是我殺的……”
??接著，千年葬就將自己是如何發現王炎的所在，以及從天而降，並輕鬆殺死王炎的“月之黑鏈”，通通講述了一遍。
??餘火一聲歎息，“唉……到底他還是死了……”
??千年葬明顯沒有料到，餘火會是這種反應，他愣了愣，不由地冷聲說道，“婦人之仁……”
??看著周遭的一片混亂，還有長籲短歎的餘火，千年葬問他，“你是怎麽挺過黑火的灼燒？僅僅是用你的‘念力’？”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餘火攤攤手，照實回道，“當時，我所有的意識都漸漸消失，接著就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我還以為自己要完蛋了……”
??“什麽？！你是說自己暈倒了？”千年葬有些難以置信，他指著亂七八糟的家具問道，“那這些是怎麽回事兒？”
??餘火連連擺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不好意思地回道，“你剛離開一會兒，我就暈過去了……”
??千年葬眉頭深鎖，實在無法理解餘火所說的，“雖然你在深紅洞窟中已經通過了三層的試煉，但這個家夥的黑火灼燒溫度極高……”千年葬一邊查看家中淩亂的碎片，希望能從中找出些線索，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在他跟‘月之黑鏈’交手時，那火焰的熱度極其驚人，即便隻有十分之一的強度，僅憑你目前的‘念力’，也絕對無法與之抗衡。難道是說，你體內的‘念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麽會知道？”餘火歎息著，好在經曆了這一場劫難後，他總算是幸存下來。對比幸存的意義來說，過程的分析就顯得不那麽重要。
??關於腦海中響起的聲音、黑色麵具和翅膀的事情，其實，並非餘火要對千年葬隱瞞這段經曆，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當時的確是暈厥了過去。不用說是千年葬，就連餘火自己都對這段經曆沒有了任何的印象。
??兩人沉默了片刻，餘火問道，“那這麽說，是我的前任夜色在暗中幫助我們，你是否可以確定是不是他？他為什麽不現身？”
??“無法確定……我隻是猜測。”千年葬苦笑一聲，“至於他為什麽不能現身的原因就更簡單了，如果小夜沒有死，那這個世界上，就擁有兩位排名第一的天誅，這是不可能的……”
??“對啊……”餘火恍然大悟，“要是排名第一的天誅有兩名，而你卻隻有一個，那你到底應該歸誰？”
??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千年葬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再次恢複了冷冰冰的神態，他不屑地盯著餘火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真……是……個……大……白……癡！”
??不管怎麽說，這場浩劫總算是過去了，餘火和千年葬開始著手打掃如同戰場一般的房間、修補窗子，以及扔掉無法使用的家電。母親留下的五百萬保金早已經全部到賬，錢對於現在的餘火來說，早已不再是問題。而千年葬則再次展現出一項，讓餘火拍案叫絕的才華，那便是家居設計。
??電視要曲麵觸摸屏的，空調必須是變頻智能，且達到國家一級能效的，茶幾和桌子都是日式的極簡風格，窗子改造成落地且自帶隱形紗窗的，等等等等……雖然房子並沒有經過重新裝修，但這些東西入戶後，餘火感覺整個家都變得煥然一新。更重要的是，所有這一切，餘火都沒有出一分錢，全是千年葬自掏腰包。也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麽這麽有錢，自己僅僅是幫著簽收貨物和搬運而已。餘火不由地心中感慨，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雖然千年葬看著很年輕，畢竟有四千七百多歲……
??在共同經曆了患難與共之後，餘火明顯地感覺到，千年葬和自己的關係變得更好了些。原來千年葬對他總是很疏遠，而且冷嘲熱諷，漸漸地，他變得健談起來。看來不管是超人，還是武器，全都和人類一樣，相處久了就自然生出感情。更誇張的是，以前隻要餘火一吃東西，就免不了被千年葬奚落一番，稱他為飯桶。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隨著他們之間越來越熟絡，千年葬這家夥竟然開始喜歡上喝飲料，還非碳酸飲料不歡，真不知道作為一把武器的他，是如何消化吸收的，他也不怕把自己給腐蝕了。
??餘火邊吃薯片邊問道，“我怎麽覺得自己的‘念力’，比前段日子更加充沛？”
??“吹，接著吹……”千年葬喝著雪碧，頭也不抬，“就算你殺掉了王炎，你可是天誅，獵殺一個地殺，完全沒有任何收益……”
??餘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做了個白鶴亮翅的動作，搖頭晃腦，“說不定是我體內的小宇宙爆發了，九陽神功更上一層新台階……”
??還沒等他說完，千年葬隻淡淡地回了兩個字，“弱智！”
??……
??幾天之後，見餘火生龍活虎的狀態依舊，千年葬就開始催促他，再次進入深紅洞窟中試煉。當然，他也會守護在夢境玄黃，隨時觀察。
??在進入深紅洞窟之前，餘火問千年葬，“老千，你說我這次脫出神龍它知不知道？”
??“它肯定不知道！”千年葬不假思索地回道，“神龍隻不過是深紅的管理，並非支配者。換句話說，即便是它想讓你脫出洞窟，它也無法做到。不妨做個試驗，你回去後不動聲色，看看神龍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表現。如果有，就說明你的脫出和它有關，如果它表現正常，就說明它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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