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意外·回到玄黃
此刻的夢境玄黃中，彌勒佛模樣的原力精魂已經陪著千年葬，將整個玄黃轉了三四圈。
??“看來這裏的確隻有你自己……”千年葬就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可餘火這小子說，還看到了黑、白兩團光球，這就有些奇怪了……”
??“絕對是餘火大人出現了幻視……”原力精魂低著頭，眼神有些閃爍，“千年葬大人，這裏真的隻有我自己，什麽黑球白球，我可從來沒有見過。”
??“嗯……”千年葬略微頷首，接著問道，“這小子現在在深紅洞窟，試煉得怎麽樣了？”
??“已經通過了三層，目前正準備進入第四層之中。”
??千年葬沉吟道，“速度比我預想的要快。”接著轉身看著原力精魂，“已經通過了三層，就是說他已經可以簡單地運用‘念力’。你將他的資料重新調出來，再看看有什麽變化。”
??“遵命。”原力精魂點頭，衝著右側的牆壁大袖一揮。那麵牆壁開始變得生動起來，就像是一台碩大的顯示器，漸漸浮現出一顆暗灰色的星球。這顆星球看上去依然有些醜陋，它的表麵坑坑窪窪，周身僅僅覆蓋著一層若有似無的，淺藍色的光芒，就像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垂暮之人，又像是一顆沒有發芽的種子。在它的旁邊，一行行清晰的文字，在他們眼前瞬間展開。
??天誅排名之一號
??餘火：男、中國人、漢族。
??年齡：十六歲，高中生。身高一百五十九公分，體重四十四公斤。黃種人，黑色眼珠，黑色短發。
??來曆：江東八中高一（三）班學生。
??超能：未知。
??戰鬥力評估：零（無數據）。
??狀態：未覺醒。
??…………
??“一個經過了深紅洞窟三層的試煉，並且已經掌握了‘念力’的天誅，怎麽可能到現在都還是未覺醒的狀態？戰鬥力評估也是零？”千年葬眉頭深鎖，“這完全沒有道理！‘念力’覺醒後，這個數字至少也應該是一。”
??“按理說，確是如此。”原力精魂恭敬地說道，“可這位餘火大人，隻是一位天誅。而您說的，應該是掌序神族的評估標準？”
??千年葬解釋道，“不管是我族還是天誅地殺，評估標準雖然不同，但是顯示都是相同的。你從未接觸過天誅地殺，自然不清楚。”
??“這麽說，天誅地殺和我族的評估是一樣的？都分為十個等級？”
??“沒錯。”千年葬依然眉頭緊鎖著說道，“完全一樣，分為一至九個等級，以及終極的S級。而目前，已經通過深紅三層試煉的餘火，戰鬥力評估竟然還是零……”
??“千年葬大人……”原力精魂若有所思地問道，“上任天誅排名第一的夜色大人，他的能力評估值是多少？您可還有印象？”
??千年葬愣住了，他沉默良久，才落寞地回憶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小夜從來沒有跟我融合過，我也從來沒有進入過他的夢境玄黃……”
??當餘火剛睜開眼睛，瞬間就懵了。
??他的眼前出現了兩個人，身材高大，披著一頭黑色長發的男子，而另一位則又矮又胖，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小老頭。這兩個人，他再熟悉不過，分明就是千年葬和原力精魂！
??比起神情呆滯的餘火，這倆人也好不了多少，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看來這深紅洞窟的確厲害，竟然在這一層中製造出了倆人的幻象。餘火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衝著兩個幻象頑皮地揮著手。
??“嘿……老千！彌勒佛大叔！”
??那原力精魂的身子抖個不停，圓滾滾的肚子也跟著上下起伏，就像是正在跳著蹩腳的肚皮舞“餘火大人……您……您怎麽從深紅洞窟裏……脫出了？！”
??“我kao！”餘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怎麽幻象還能說話？這可厲害了，“你們……你們竟然是活的？！”
??“活你個頭！”千年葬沒好氣兒地回道，“你先看清楚這什麽地方！這裏可是玄黃！”
??“啊？！”聽千年葬這麽一說，餘火這才開始四下觀望。
??這是一間麵積碩大的房間，地板、牆壁和天花板都是純白色的，光線也很明亮，就像是四麵巨大的探照燈，一時之間讓人感到恍惚。右側的牆壁上，此刻正浮現出一顆暗灰色的星球。這顆星球看上去確實有些難看，它的表麵凹凸不平，周身僅僅覆蓋著一層淡淡的、淺藍色的光芒，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又像是一顆枯萎了的種子。就在它旁邊，一行行清晰的文字盡收眼底。
??天誅排名之一號
??餘火：男、中國人、漢族。
??……
??看來，這裏的確是夢境玄黃。餘火心中湧起了更大的疑問，他本應該被傳送至深紅四層才對，怎麽會回到了玄黃？
??餘火不由地嘀咕了一句，“我現在……我應該在第四層才對……”
??“可不是嘛……”彌勒佛模樣的原力精魂神情有些迷茫，“難道是說……您的能力已經超出了深紅洞窟的最高極限，所以……脫出了？”
??餘火的聲音打著顫，連自己都不相信，“啊？真的？”
??“癡人說夢！”千年葬不屑地冷笑，“‘念力’才掌握了沒幾個小時，連‘原力’的邊兒還沒摸著，還脫出了，你倆覺得可能嗎？”
??餘火和原力精魂異口同聲地問道，“那……那這是怎麽回事兒？”
??千年葬擺著一張千年寒冰似的冷臉，不耐煩地回道，“不知道！”
??餘火撇了撇嘴，不知道你還耍什麽酷……不過轉念一想，能從深紅洞窟裏出來，的確是件好事兒。雖然才爬了三層，而且隻要回到神廟中，自己的體力就會恢複，但精神上的壓力也太大了。上課四十五分鍾之後，還給休息十分鍾！真要是一口氣爬到第八十一層，先不說要用多長時間，精神肯定也要崩潰。
??“這肯定是出錯了……”原力精魂揉捏著雙手，“但……但我們從來沒有出過錯！”
??餘火一本正經地分析，“也有可能是你們記錯了！說不定每過一段時間，就讓試煉者出來透透氣，休息一下!”
??千年葬並不答話，甚至都沒看一眼餘火。他自顧自地踱著步，貌似是在沉思，足足半晌才說道，“原力精魂，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深紅洞窟到底是誰在控製？”
??“誰在控製？”原力精魂一愣，“所有的洞窟自然是掌序神在控製……”
??“但是掌序神現在，正身在漆黑洞窟之內，隔絕了對外界的一切聯係……”
??“這……說的也是……”眼前發生的狀況，讓原力精魂都有些糊塗了，“嗯……所以說……肯定是哪裏出錯了……”
??“出錯？你以為我們是人類的世界？”千年葬冷聲笑道，“對於我族來說，根本沒有出錯的這個概念！如果按照你的說法，現任掌序神已經進入了漆黑洞窟裏冥想，就算現在已經是‘無秩序時間’，那深紅洞窟試煉的規則，也應該是按著原本就設定好的程序在執行。在這小子沒有通過八十一層的試煉之前，絕不會出現不合常理的脫出情況。而現在他就站在我們眼前，脫出已成事實！”
??“那……那您的意思是……”
??千年葬的眼睛，盯著那顆顯示在房間右側牆壁上醜陋的星球，表情有些凝重，“能夠造成這種事實產生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掌序神根本沒有進入漆黑洞窟，而是出於某種原因切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係，製造出了‘無秩序時間’的假象，或者說刻意製造了‘無秩序時間’……”
??“這……這怎麽可能？”原力精魂的頭搖得就像是撥浪鼓，“掌序神大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哎……我說……”餘火抗議道，“你們是不是跑題了？掌序神有沒有進入漆黑洞窟，和我從深紅洞窟中出來有什麽關係？”
??“你覺得沒有關係？雖然我並不清楚掌序神這樣做的目的，但這背後的事情，絕不簡單……”千年葬盯著餘火的眼睛，“雖然掌序神切斷了和外界所有的聯係，卻保留著唯一一項操控，他操控著深紅洞窟中的試煉者，這也就是他為什麽不真正進入漆黑洞窟的原因！換句話來說，你能在深紅洞窟中試煉三層就脫出，完全就是由於他刻意的安排！”
??千年葬的一席話，完全把餘火聽傻了。
??不光是餘火，原力精魂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瞪著一雙迷茫的小眼睛，茫然無措地一會兒看看千年葬，一會兒看看餘火，許久才歎息著說道，“千年葬大人，就算您的推測是對的，但掌序神大人這樣做，總要有什麽原因？其實……其實我還是覺得，應該是哪裏出現了錯誤……”
??“就是！原因呢？”餘火小聲地附和著，這個千年葬總是喜歡把問題搞複雜。
??千年葬並不惱怒，隻見他長歎一口氣，指指原力精魂，又指指餘火說道，“你們從頭想一下，從你代替前任精魂進入這小子的玄黃開始，再到他所看到的那兩團黑白光球，再到以天誅的身份，進入神族才能進入的深紅洞窟，卻遲遲無法覺醒，再到此刻的脫出……如果要是出錯的話，那這錯誤是不是出得太多，出得太離奇了？”
??原力精魂和餘火啞然失色，的確，千年葬分析得絕不是沒有道理。從頭至尾，這一切的發生，貌似都充滿了不可思議，但這不可思議的一切就這樣真實地發生了。
??餘火自言自語，不知道是在詢問千年葬，還是自問，“但是……但是原因呢？”
??“我也沒有答案……”千年葬的眸子裏就像是被灌入了一灘湖水，忽明忽暗，他盯著餘火，自說自話，“你究竟是誰？和現任掌序神之間又有什麽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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