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覺醒·碎片
餘火再次被驚呆了，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個黑衣男子，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怪不得這個家夥語氣中一直流露出對萬事萬物的不屑，他不但是把活了快五千年的武器，還是九大殺器之首，甚至是個外星人，地球上的第一位掌序神……
??看著張口結舌的餘火，黑衣男子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準確的來說，我隻是第一位掌序神的意識碎片。”
??餘火驚歎地問道，“意識碎片？這又是什麽？”
??“和人類這種群居生物不同，我的種族是獨居的……”黑衣男子想了想，又糾正道，“獨居這個詞兒貌似也不準確，怎麽說呢？幾億年來，我族都隻有一個單獨的個體存在……”
??餘火茫然，“單獨的個體存在？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這個種族至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一個人怎麽可能稱為種族？這是語法上的錯誤。”黑衣男子接著說道，“以人類的語言和認知，的確很難解釋我族的存在方式。簡單來說，就是：我們這個種族隻有一個軀體，卻在不同的時間段內，由不同的人來支配……”
??黑衣男子頓了頓，好像又在反複思考著以上這段描述的準確性。餘火卻聽得雲裏霧裏，他費解地問，“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這個種族共用一個軀體，但在這個軀體中，卻擁有很多人的思想，你們……難道是以思想形式存在的？！”
??黑衣男子嘴角上揚，難得地露出了微笑，“你說的很精確！看來我要對你刮目相看……”
??“但這怎麽可能？！”餘火不敢相信地說，“在同一個軀體中住著無數的思想，那……那豈不是很擁擠？再說，有句話叫眾口難調，這麽多思想到底該聽誰的？”
??“沒錯！”黑衣男子的眼神中透出一絲讚許，“為了避免這種意見的不統一，在一定時間之內，我族的這個軀體都是由單一的思想在使用。也就是說，在一定時間段內，隻能聽從一個人的思想支配。”
??“那其他的那些思想都去了哪兒？”
??“都陷入了沉睡的狀態，用人類的話來說，也可以理解為死亡……”
??“死亡？你們也有壽命的概念？”
??“其實並沒有！”黑衣男子接著解釋道，“這個很好理解，思想其實永遠不會消失，又談何死亡？隻有強與弱的相對概念。我們的覺醒，也就是人類所說的活著，而沉睡，就是人類所說的死亡，並非是因為年紀過大或者疾病等原因，而是根據思想強度和影響範圍的大小來決定覺醒，或者沉睡……”
??看著餘火一臉懵逼的樣子，黑衣男子停頓了片刻，繼續往下說道，“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族從誕生那一刻起，就都在使用同一個軀體。換句話說，軀體隻是我們的展現形式，本質上，我們都是無形的思想。這和我們創造的人類、天誅地殺一樣，我族的族人也同樣有序列編號。就拿我來說吧，我的序號是一，是這地球上第一位掌序神，同時也是第一個擁有了我族的軀體支配權。在我所支配的時間段裏，大約是五百年左右，人類的進步和社會的形成，都是在我的思想引導下完成的。那個時候，我有很多得力的助手，像共工、炎帝等等……由於當時的地表環境十分惡劣，人類被創造的數量也還少，所以第一代天誅地殺的人數極少，隻有三名天誅和七名地殺。而當我的想法漸漸不再被越來越多的人類接受，我的使命也就已經完成了。我族序列排行第二的族人就接管了軀體，用他的思想來影響著人類和這個星球的秩序……”
??餘火再次愣住了，人類竟然也是由他們創造的？！他們創造人類是出於什麽目的？人類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寵物？一項實驗？還是因為勞動力？一股悲哀的情緒竟然在心頭蔓延開來，帶著不可思議的疑惑以及淡淡的憂傷。
??“我進入了沉睡狀態，也就是相當於死亡後，我族為了表彰和紀念我的功績，特別保留了我的一部分意識碎片，化為這把稱之為千年葬的武器留存於世，這便是如今的我。”黑衣男子貌似有些自嘲地歎了口氣，“我能回想起來的，也就隻有這麽多，畢竟，我不過是第一代掌序神的意識碎片……相比掌序神這種稱呼，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這個名字：千年葬。”
??餘火突然打斷他的話，接著問道，“你說的洪荒九殺，其實就是排名一至九位掌序神的意識碎片？也就是說，現任的這位掌序神是第十位？”
??黑衣男子點點頭，接著又搖頭，“你說對了前麵，但現任的掌序神並不是第十位，而是第十一位。關於我們的曆史，有時間再跟你解釋，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讓你盡快覺醒。”
??餘火不甘心，繼續問道，“那玄黃又是什麽？”
??“玄黃是天誅地殺的總部……”黑衣男子說，“你在裏麵有沒有看到‘方圓玄黃，天誅地殺’這八個字？”
??見餘火點頭，黑衣男子接著說道，“這就對了，這八個字代表了一種概念，那就是：玄黃是這個星球上秩序軌跡的發源點。方圓對應了天地，玄黃對應了誅殺。表明一切殺戮行為的根本目的，是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
??“在玄黃裏，你可以查閱所有天誅地殺成員的資料，以及修煉自身超能和領取該執行的任務。不但如此，你的前任精魂，也就是你的導師也會出現在那裏，對你進行指導……”
??餘火喃喃自語，“但是，除了我之外，並沒有別人……”
??“並非是沒有人，而是人數太多！”黑衣男子糾正到，“這正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按理說，在你沒有進行祭禮之前，你的前任精魂就應該出現在你夢境中，而直到你進入玄黃後，他都沒有出現，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你所說的那三團光球。你尚未覺醒，無法分辨導師的人形可以理解，但你的前任是排名第一的天誅，他身上的光芒應該是藍色的，如果你的前任精魂是地殺，那光芒就應該是綠色，這絕對不會出錯。但你說所看到的光球顏色分別是紅、黑、白，就連我都無法解釋這三個人到底是誰！他們又是如何在你沒有前任精魂的情況下，進入你的夢境，且出現在玄黃之地！”
??餘火則更加茫然，“你是說，那三團光球都是人？是我的前任……導師？”
??黑衣男子又開始來回地踱步，眉頭緊鎖，像是在回答餘火的問題，又更像是喃喃自語，“怎麽可能會出現三個人？難道說小夜並沒有死？還是有人做了手腳？！這實在是太奇怪了……紅、黑、白……”
??突然，黑衣男子停住了。他將一隻手按在了餘火的肩膀上，壓低了聲音，“她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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