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五年光陰,相見(上)
燈下端硯無眠,鋪開的宣紙依舊空白一片。
墨軒放下了手中的筆,人不在,再畫也畫不出那種感覺。一顰一笑,那靈動的眼神,是任何的顏色都不能描述的。
“酒兒,你現在長成什麽樣子了呢?我,可是一點都沒變,你還記得我嗎?酒兒,酒兒……”
所有的歎息聲都隻因為一個名字,墨軒躺在椅子上,用手捏著眉心。
那一日,他即使是殺出了霽城,結果依舊是敗得慘不忍睹,他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丟了。
落城的一幕幕,就像是一個噩夢,他不知道她是怎麽堅持下去的。無可辯駁的事實,他拿什麽重新開始。
清晨,墨軒獨自打了一盆冷水。自從醒來之後,夜深人靜之後,思緒再也不能平靜下來,他也因為安慰的睡個好覺。
“王爺,您醒了……”,墨心兒跑到了書房,推開了房門。
隻見房間之內獨有墨軒一人,丫環侍女伺候之類的人一個不見,這讓她有點看不透對方。堂堂的一個王爺,莫非是有什麽見不得的小癖好吧?
這鬼鬼祟祟的模樣,是想看出點什麽啊?墨軒看著對方,慢慢彎下身子,道:“心兒,你在找什麽啊?”。
墨心兒小心的退後一步,對方是一個她沒辦法從心底信賴的人。她不會說真話,但是對著他那雙慈愛的眼神,她有不想說假話。
這矛盾的心理,還真是沒幾個人能讓她這樣。
忽的,墨軒伸手抱起了墨心兒,墨心兒大叫一聲,隨後雙手用力專注墨軒的肩膀,整個人向對方懷裏倒去。
“啊~王爺,你這是做什麽?”,墨心兒紅了臉,不是她多想,隻是剛才被嚇得不輕。
她是受不起驚嚇的那種人,一旦被刺激,便會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頗有點走火入魔的征兆。
墨軒警惕,想試探一下墨心兒的脈搏,這不正常的臉色希望不是他多想了。
這微弱的脈搏,不似正常人有力的心跳。再試探也不能判斷出其他,反被墨心兒察覺出了異樣的關心。
“本王抱你出去吧……”,不等墨心兒做出反應,墨軒抱著墨心兒便走出了書房。
長的就是一副生人勿進的臉,可是為什麽卻是對她和她哥哥另外相待呢?難道,還真如她哥哥所想,他們之間有莫大的聯係?
青灰色的緊身衣服,領口之間的花紋全部用的是黑線、不管遠看還是近看,這衣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墨澤用手捏住袖口,衣服的料子是棉麻,不過做工倒是很精細,不易被拉扯破。
這衣服,好像是他穿過的?墨軒放下墨心兒,把手放在嘴邊,而後在墨澤身邊轉了幾圈。
墨澤顯得極不自然,不過就是件衣服,他穿怎麽了?就是覺得合身罷了。
“看什麽看?再看我跟你也沒關係……”,墨澤倒背著手,雙腳錯開腳後跟並攏,這站立的姿勢不自覺的就成了這樣,他也是頗為無奈。
很熟悉的樣子,像是多年以前某人在小院裏訓練心腹的樣子。他,可是由她一手培養出來的?
到這裏,是刻意接近蓄意的安排,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和本王有關係,又有什麽關係?”,墨軒雙手搭在墨澤的肩膀上,這麽小的孩子,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和對方平等交談。
“說說也無所謂,我是南凰人,王爺不是……”,墨澤伸出手,墨心兒把手寄了過去,兩人就這樣一塊往外走。
分裂的九州,各國氣勢摩擦戰火不斷,老死不相往來的這種都成了最好的相處。
“可是,我們都是九州之人,這就又怎麽說?”,論較真這件事,真的是不分年齡大小,墨軒固執的問道。
“那等我們都是了,再談”,墨澤轉頭向墨軒說道。
九州統一是她娘親一直以來的心願,雖然他不知道因為什麽,但是能幫幫他的娘親,把這王爺也拉到與他們一樣的戰線,事情應該會好很多。
酒兒,這可是你的心願嗎?墨軒跟在墨澤身後。她說過她從來不在乎他的身份,她若想謀,隻會謀取這整個天下。
如果這是你的心願,那我便把這天下贈與你,可好?
熱鬧的長街,為了不製作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墨軒為自己選了一個麵具。做了一些簡單的裝束,融在人群之中也是可以的。
有了所謂的靠山,墨心兒也不拘束自己。喜歡什麽就可勁的湊上前去觀看,這次她不用害怕有什麽傷害她的人突然來到,因為現在她後邊跟了個大人物。
不論身份、地位,還是武功,都是頂級高的存在。
不同於墨心兒對周圍展現出巨大的熱情,墨澤在街上顯得格外冷靜。他不是對周圍的不感興趣,隻是心裏有了很多思考不通的問題。
比如:那個頂了墨王臉的人,到底去了哪裏?
風塵仆仆,趕路的確事件累人的事情。蘇酒兒找好了住處,便帶著妖夜一起出街找尋。不見其人,她這顆心也是放不下來。
一人輕紗遮麵,一人麵具遮臉,兩人紅衣相隨,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
妖夜的衣服大多都是紅色,恰好配了名字一個妖字。而蘇酒兒酷愛紅色,她喜歡紅色的張揚,像跳動的火焰,無拘無束。
“酒兒,弄影已經到了心兒身邊,他會護著他的……”,妖夜隨手拿起路邊的傘打開為蘇酒兒遮陽,齊國就是比他們南凰熱鬧。
五年的時間,他們南凰統一了部落,農業與商業也是發展了不少。不過有些事情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南凰人數少,能夠行軍打仗的人就更少。
蠱術、陣法,不過是投了一個巧字。
如果打長久之仗,自是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的。倘若結盟,這一個情字又該當何解?
何解呀?真不知,這緣是不是種孽緣。
紅梅落印的傘,蘇傾酒放在手裏轉了幾圈。依稀記得有個雨天,有個人撐傘背著她走了很久。
刺痛的記憶,可是觸景生情?妖夜曾對她說過,封存了她一段悲傷的記憶。若有一天她記起了,他始終會尊重她的選擇。
她一直覺得,既然能忘掉,就沒有必要再記起。
所以,她還是以正事為重好了。她是南凰的王,要擔起南凰子民活下去的權利。不管九州如何紛亂,她的所謀絕不能有絲毫的偏差,她可以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ps:第一句是歌詞來著,後來感覺配不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