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笛曲,命起漣漪
蘇傾酒把手泡在水裡,內心歸於平靜。她是懂笛之人,對靈笛心存敬畏。
手指滴落水滴,齊墨軒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仔細擦著蘇傾酒的手,道:「字據我看了,明天本王在哪吃飯,可全憑王妃接下來的表現了」。
蘇傾酒只覺得一陣惡寒,但是齊墨軒那輕柔的動作,她又心存不忍。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她的剋星,她竟然能忍受他到如此地步。
柳天皓的眼神暗了暗,本來他與王爺的身份相去甚遠,如今看齊墨軒這般好,心中已絕無望。
齊墨軒收回了手帕,嘴角扯過一抹笑。有人膽敢惦記他的人,他一定要他知道什麼叫可望而不可即。
話說他的王妃怎這麼勾人,出門才片刻,就有了傾慕者。這怎麼行?若是這樣有一天,他豈不會被她自動忽略,畢竟他給不了她幸福。
「既然你來了,那就聽聽,我能不能與你合奏……」,蘇傾酒的手摁住了笛空,吹氣試音。
音色很是純凈,卻是不是那麼好吹的。蘇傾酒深深呼吸,若非她決定修鍊異能,以她的氣力怕是還吹不響這雪月。
「這是好笛子!」,蘇傾酒感嘆。一曲下來,她怕是也得費些氣力!
錢,果然不是那麼好賺的。看來,她得另走路徑了,以後若有萬一,也有退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在古代也是同樣用的來的。
一心二用,很快蘇傾酒選定了一首曲子——《命起漣漪》。她很喜歡這個曲,此曲曲調悠長,有著婉約的情感。原本平淡的生活所起的波瀾,彷彿就是這漣漪所在。
「哥,她不會真的能吹曲吧」,柳天璃後退一步握著柳天皓的手,就在剛才她聽見了蘇傾酒吹出的音。既然能讓笛子發音,那成曲自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我信她會吹成曲,璃兒下次莫要再這般衝動了……」
笛聲宛如天籟之音,優美動聽,似有魔力一樣撥動著眾人的心弦。錦瑟陡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蘇傾酒吹響了雪月,指甲掐的手心染上了紅色。
齊墨軒閉上了眼睛,似是很享受。傳聞這東西果然不可信,蘇傾酒吹奏的水平很高,他以琴相附怕是笛聲更讓人享受。
與在一旁享受的齊墨軒相必,蘇傾酒臉色泛起不正常的紅色。額頭上有了細密的汗珠,一分多鐘的曲子硬是讓她有了吐血的感覺。
事實上她也流血了,只是她的血流到了雪月上,而雪月似乎吸血。
雪白的笛子泛著紅潤,笛子停止蘇傾酒喘著粗氣,心裡的吃驚她不知能和誰說?這笛子,絕對不是普通的笛子。
「好好」,錦瑟鼓起了掌,向蘇傾酒款款走來。
她寄給蘇傾酒一本泛黃的書,道:「這是在下獨家保養笛子的方法,王妃且細細觀看,此書不外傳的……」。
「我未曾說過買雪月,雪月這般精緻,我怕是買不起。閣主,為何給我看這個?」,蘇傾酒問道。
「王妃一曲,已是天上曲,已勝過萬金,雪月當配於王妃!」,錦瑟含笑回答。她沒有告訴蘇傾酒的是,雪月沾了蘇傾酒的血,其他人便是再也碰不得了!
一目十行過目不忘,越看越心驚,蘇傾酒抬頭卻發現錦瑟對她笑。這笑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她不由得覺得身體有些寒冷。
雪月靈笛,可攝人心魄多人心智,亦能控殺千軍!這般寶物,錦瑟閣主贈她雪月,是要幹嘛?
「王妃若是看完,就把書留下吧!這其中能領悟多少就看王妃造化了,但願雪月遇到了個好主子,還請王妃善待雪月」,錦瑟恭敬的說道。
齊墨軒看著錦瑟,又回頭看向蘇傾酒,總覺得錦瑟話裡有話。
蘇傾酒吐出一口濁氣,氣力已恢復一半,雪月放在腰間。極好看的眼睛看著柳天璃,道:「柳大小姐一萬兩黃金,有字據有證人……」。
「哼!」,柳天璃覺得自己倒霉,怒道:「不會欠你的,三天後我會送到墨王府上去的」。
「如此,多謝柳大小姐賞識了」,蘇傾酒眼睛眯成月牙,數錢這事她挺開心的。
天色尚早,看著齊墨軒那憔悴的臉色,蘇傾酒鬼使神差的說出了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要不,我推你走走吧!」。
沒事說這個幹嘛,她就應該好好在墨王府呆著。從前她都沒有見過齊墨軒,可見齊墨軒並不喜逛街,她是腦子短路了嗎?
歸寧的日子,怎麼辦?
想了許久,齊墨軒終是沒有拒絕,只是牽起了蘇傾酒軟軟的手,道:「讓管家推我就好,你陪著我……」。
「好,我陪你」,蘇傾酒也不矯情。右手招呼綠靈前來,吩咐道:「把冰糖葫蘆留下,其他的甜食再去買一份」。
拿著冰糖葫蘆快要碰到唇邊,感受著一旁灼熱的目光,蘇傾酒搖了搖冰糖葫蘆,道:「想吃嗎?你求我,我給你吃」。
這話可有點不敬的感覺,李管家只覺得背後一陣冰涼,齊墨軒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求字,他沒有聽他說起過。
蘇傾酒自是覺得好玩脫口而出,齊墨軒的禁忌沒人跟她說自是不懂的。即便有人跟她說,話已出口豈不太晚!
「求?」,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眼神已是一片冰冷。
好像有什麼不對?蘇傾酒半跪著身子,她的左手依舊被齊墨軒握在手裡死死的,現在似乎想逃離已經晚了。
慌亂的眼神似乎很好看,齊墨軒微微彎下身,張口咬住了一顆山楂。而後就是喉結動了一下,他吃了冰糖葫蘆。
從吃驚到氣憤蘇傾酒很快回過神來,怒道:「齊墨軒,你特么竟敢耍我?」。
齊墨軒從蘇傾酒的手中拿過冰糖葫蘆,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並感嘆道:「管家,我覺得味道不錯,一會你也去買幾串吧!我看,王妃挺喜歡吃的……」。
臭不要臉,蘇傾酒現在就想說這一句話!奈何,他們在晨風大街上,要是她當場發飆,明天真是有她好受的了。
從前她以為自己臉皮已經夠厚的了,說謊都面不紅心不跳的,可是她今天發現這人似乎比她還厲害!這點讓她都覺得,她才是那個墨守成規的古代人,齊墨軒是從現代穿來的。
「嗯嗯,一串哪夠啊!把這街上所有賣糖葫蘆的都買了吧」,蘇傾酒沒好氣的說,起了身與齊墨軒的輪椅并行。
李管家已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齊墨軒對蘇傾酒的態度似乎很不一般,而蘇傾酒本人似乎也很實力!
只是,這二人的話怎麼聽起來這麼怪啊?置氣?都多麼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