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曆史
老人走到了樟子鬆旁，撿起來了落在地上的竹簡和刻刀，然後做到一旁便繼續刻寫了起來：“如果劍道修行沒有辦法讓心升華的話，那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方法？“她表現的比當事人似乎要急上一些。
??沒有管毛小苓，在孫雲鶴的眼裏這個在院子裏被他指導了三天劍技的小女孩已經可以算作徒弟了，知道一些以後會知道的東西沒壞處。
??蘇曉也沒有多問，隻是靜靜的聆聽兩人的談話。
??老人刻了一會兒便收起手裏的玩意歎道：“剛好刻完了，正好刻不動了。來吧，一起來見識一下老頭子在這裏待了三十多年的緣由。”
??站起來身來像是和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俯下身去敲了敲那棵樟子鬆：“開一下門可好？”
??沒有清風卷起黃沙，那棵青鬆的樹顛卻是搖了搖頭。
??毛小苓大驚：“它……它它它！是活的！？”
??孫雲鶴卻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了她一眼：“這比我都高出不少的鬆，難道還能是死的？”
??“千年鬆樹，在靈氣匯聚之地，近乎通靈也算是常之見。”風後槿如是說道，然後伸手摸了摸它的枝丫：“書上這樣說，但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蘇曉笑道：“果真無奇不有。”
??那鬆樹上的鬆子正好落下兩顆，唯獨少了毛小苓的那一份，小孩卻就有了些生氣：“哼！水都是我給你澆的，你一顆鬆子都舍不得給我！”
??“我的大姑娘誒！這樹就在湖邊上你澆它幹嘛呢？”
??蘇曉把手裏的鬆子遞給了毛小苓笑道：“看來就是水澆多了，老鬆樹不待見你了。”
??孫雲鶴攔住了想要接過鬆子的毛小苓搖了搖頭：“兩位小友那就咱們先進去吧，以後她有的是機會。”
??風後槿摸了摸毛小苓的腦袋笑著安慰道：“那小苓就留在這裏等等我們吧。”
??“哼！我才不稀罕呢。”
??拿著劍向著木樁走去。
??孫雲鶴再次拍了拍鬆樹，它的樹根從地下開始了蠕動，黃沙開始下沉，月牙灣的那一輪明月水逐漸的上漲，沒過了部分的草坪成為了滿月，同時一個藏與鬆樹底下的洞穴出現了。
??沒有台階，沒有火把隻有一條沙子形成的道路和鬆樹根支撐起來的頂部。
??“真是……壯觀！”
??蘇曉看著龐大的樹根支撐起來的牆壁喃喃說道。
??“還有更加廣闊的天地在等待著你們呢，不過在此之前來看看先人們所留下的遺產吧。”
??“仙人？”
??風後槿好奇的問道，這個世界不可能存在仙人。
??“是先生的先。是那些被不爭氣後人推入了神龕的先生們。”
??沒有給蘇曉提問的機會，隻是輕輕的往洞中跳下：“跟上吧。”
??蘇曉從來不會去懷疑別人，孫雲鶴說出那句話後便直接跳下。
??風後槿則是絲毫不懼，因為孫雲鶴既然知道九姓，那就該明白自己名字裏前兩字的份量，所以一起跟上。
??底下也沒有什麽古老的磚塊，還是隻有那老鬆樹交錯攀枝的百年老根，孫雲鶴走這趟路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拿出了火折子然後用它點燃很久以前放在這裏的火把。
??此時的山洞終於被照亮，隻有很短的一段路，盡頭是個漆黑的洞口。
??借著火光蘇曉隱隱約約的看見了那個洞裏是土木做成的書架，還有上麵擺滿的竹簡。
??“孫前輩……這是？”
??蘇曉好奇的問道。
??孫雲鶴沒有理會，而是拿著火把滿臉虔誠的走了進去，掏出那雕刻了許久的竹簡。
??“請等我一會兒，先不要進來，馬上你們會知道的。”
??兩人老實的站在門口，聽見了洞口孫雲鶴又撿起來一份竹簡，僅僅是竹簡落下的聲音，就足矣激起陣陣回音，然後打開了某處的機關走進了暗門當中。
??當暗門關閉的聲音再次傳來，孫雲鶴把手裏的竹簡放回了那書架上。
??“進來吧。”
??那老人的語氣中帶著虔誠和感慨，似乎還有一種解脫。
??兩人走了進去不戳所料的看見了一個巨大的屋子，其中幾乎全是竹簡，偶爾有些羊皮做成的卷軸，有的被灰塵覆蓋，有的剛剛放入。
??舉著火把看著那：“你知道大梁前麵的曆史嗎？”
??蘇曉點了點頭：“前麵是被稱為十國的亂世，在十國之前是大唐，大唐之前是晉，然後楚漢，最後是七國，七國典籍都相傳有百家，但是流傳至今的不過兩手之數，當時的曆史已經成為傳說。”
??因為經過了五胡分中原，幾乎整個文明被打出了斷層，當時中原人或許不滿五十萬。
??老人溫柔的說道：“你隨便選一卷看看。”
??隨手撿起一本竹簡，還未打開上麵卻是用大梁的文字寫著《論語.王問》，蘇曉皺起了眉頭，自恃道學的傳承者，本不應該有未曾聽聞過的論語。
??“子張問仁於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於天下，為仁矣子張：請問之。曰：恭寬信敏惠。恭則不侮.……”
??借著微弱的火光，一句一句的讀下。
??“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子貢曰：“有美玉於斯……”
??這是王問中最後一段，將竹簡卷起放回原處，雖然不知道是何時所寫，但是能夠留下這樣的文章，必定會是智者。
??他又從書架上拿下了一張羊皮卷，上那是一卷論語《智道》，上麵一句句話讓蘇曉念道：“孔之知道之昜也，昜昜雲者，三日。子曰：此道之美也，莫之禦也。”
??捧著竹簡我，滿是不解：“前輩，為何這兩卷我從未見過？”
??老人淡淡的說道：“這是自漢代後就斷絕的經典。”
??風後槿卻是看了一眼便停下，這些書在家中的藏經閣裏有著許多，甚至還知曉許多事情，比如寫下《論語》的人是有若與曾參的弟子攥寫，前十篇與曾子死後數年編纂，後十篇參差不齊編撰者另有其人。
??自漢代後就消失的書，它們為何是楷書？雖然蘇曉心中有答案，但還是尊敬的問道：“是孫前輩您一字一字重新刻下的？”
??原本對一切風輕雲淡的孫雲鶴，聽見這話他驕傲的抬起了頭，自豪的講到：：“為了這件事，我用了幾乎一輩子，這件事對於我來說，比登頂羽化更加重要。”
??一臉寵溺的拿起一本竹簡，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他教導了無數年的孩子：“這是我中原的傳承，這是我中原人魂啊！”
??風後槿問道：“為何前輩沒有請人來幫助？”
??“請過，那些識字的狗崽子甚至偷了許多拿回去放在高樓，不看不讀僅僅是拜著。也請過人想要把它們搬走，但是它的誘惑太大了……”
??孫雲鶴笑了笑：“我用了六年走遍了天下才將它們奪回。現在的天下沒有人會保護好好的保護它們，所以我一個人翻譯，一個人雕刻一直到完成了最後一段。”
??“從我在六十歲離開中原後到現在，一共翻譯了失傳的八十九家學派，九百六十篇著作！心學雖然自立一門，但它也仍是道學門下，古樹典籍自會助你凝聚滄溟之水，它們定能助你成為宗師！”
??蘇曉對張雲鶴跪下行了個禮，孫雲鶴絕對值得跪拜，無論是私德或是其他
??蘇曉哪是在京城的時候也沒見過皇帝所以沒有跪過皇帝，而他背後的郡王讓他正好對絕大多數人不用行跪禮，可以說除了那養他的道士沒有跪過一個人。
??“謝先生續我中原之魂。”
??（如果當初敦煌被找到的時候有人保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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