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生根長盛(2)
而瀚迅昇實的市場部聯手迅速趁勢而上，“南都李太白”的宣傳鋪天蓋地，又特意采取了饑餓營銷戰術、昇實各大商場中展出樣機，接受客戶預定、優先退貨“美國超人”的老顧客，第一批大貨八萬台在元旦按預定送貨。很神奇，十月二十號就已宣告第一批預定已滿，按媒體的報道是“昇實的零售實力與瀚迅的高智能機器人聯袂江湖”，毫無懸念地首戰告捷。第二批的預定同樣火爆，線上線下每時每刻都在跳動，截止日期十一月二十號前會衝到多少？圈內圈外都有不少議論討論甚至爭論。
??“美國超人”呢？昇實耗費偌大時間精力、小心翼翼地將五萬台退貨集中到倉庫，時空公司主動承擔了所有費用、答應清點退貨手續一完成即退貨款、並另外賠償了一億美金。朱陶美國式思維覺得賠款太少、被朱中道勸阻，倒不是對美國人心生仁慈、戰鬥了幾十年的商海老江湖知道見好就收更重要：這次仗著政府的幫助懟退了美國人的如意算盤，可是昇實其實並未轉危為安，結構調整是個壯士斷腕的過程，一連串的關停並次次都是考驗，每一個或欣然或黯然離去的昇實員工都是可能爆炸的地雷，雖然債務順利且迅速地下降了一百多億，可是還有一百多億呢、每天的利息就是幾百萬，二十億美元的退貨款能早一日拿到就是勝利。至於時空公司和瀚迅公司聯手在試驗“美國超人”的改進，昇實積極配合就是，趁機還能多學學技術呢。
??“不愧是新街口大富翁中國零售巨頭第一人啊，這麽一場大危機，從容全身而退，還八麵玲瓏！還因此更上了一層樓！”陸居繪聲繪色地講著，留心觀察著好友的神情。“講起來，昇實應該多謝謝你才對！怎麽樣，朱陶有沒有提過什麽啊？”
??“提什麽？”關其雨有些詫異。“美國超人”裝船前就請自己把關、並且看出有問題的，雖然是朱中道一意孤行導致的惡果，但是自己當初如果再堅決些呢、古人講的“死諫”什麽的？所以關其雨一直覺得內疚。
??“朱陶啊！”陸居恨鐵不成鋼地提醒：“或者昇實付點酬謝，或者、呃，他個人提點要求？”
??陸居十幾年前親眼見證了北大樓前機器人的浪漫表白、見證了“量子糾纏”的愛戀，對好友與天才“李圖靈”的結合本來頗為看好，然而之後眼睜睜看著她在陳閣老大屋中無奈隱忍，冰雪聰明的靈秀變成了順從死板的僵硬，這半年更是被壓了幾重重擔，一日比一日憔悴；而李侯多少天不見人影、看到的時候就是在電視上新聞中與葉端直同進同出！女人吃點苦沒關係，隻要愛的人珍惜領情，可是李侯根本就不在乎她的付出她的犧牲，所以啊，離吧離吧，有你後悔的時候！陸居恨恨地維護著好友，轉而對昇實少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雖然朱陶年紀小幾歲，不過看不出來啊，兩人外表挺般配的呢！都是那種單純質樸無城府的模樣，傳聞昇實有員工背地裏形容為“一對缺心眼兒”的：討債的要錢就給啊？
??“個人要求？”關其雨還是沒想到感情上去，看著好友又是嗯嗯啊啊又是擠眉弄眼，好容易反應過來，蹦到口邊的第一個詞是真實的想法：“瞎講！”怎麽可能呢，不是朱陶不好，而是平生隻愛李侯一個人，誰也替代不了！李侯李侯，即使我們分開了，此後餘生也都是你。麵前陸居滿臉故作的不滿不以為然，別人再不理解，有什麽關係？
??“小寶媽媽！”窗外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驚醒了關其雨的回憶。放下腦海中糾纏難舍的李侯，望著跟在沈不豫身後笑嘻嘻的朱陶，才發現細雨不知何時停了，西邊的一角藍天霞光燦爛，與朱陶的明朗一起照亮了暗室。
??“你來了？”關其雨含笑問候，自在愜意從心底一點點彌漫開，舒暢得四肢都輕鬆起來。其實朱陶常見，他仿佛一直都在身邊，論文發表、申請專利、“與予”注冊，他要不親自跑來祝賀要不電話短信恭喜，甚至小寶在幼兒園得了小紅花他都知道都誇張地說要慶祝，帶小寶小薇在江南廣場的親子園裏玩了大半天。關其雨很意外江南廣場什麽時候新開了親子園，他聳聳肩說“求變求新嘛！不能光搞同質競爭，沒出路，價格戰更是俱敗俱傷。”
??香蕉人的成語真不是一般的爛，關其雨想。
??“所以首先想的是個性化，我們昇實的幾家大型商場根據原本特色轉型升級。第一百貨在品牌商戶IP熱點上下功夫，推出國際美妝館、最美女鞋館這些，進一步吸引年青客群；江南廣場就調整業態、提檔客服，走親子家庭路線；上元中心則設立文創社交街區，煥新空間引力，等等業態加碼場景重塑的手段吧，每個商場現在都不隻賣東西，更象個旅遊景點，風景都不一樣，很受歡迎，客流量銷售額提升不少。”關其雨想想確實有了“與予”之後在新街口閑逛的時間少了，真不知道短短時間有這麽大的改變，與陸居約了哪天去看看的，還沒來得及呢。
??“這地方不錯啊！又安靜又有科研氣氛，正適合你、呃、適合你們‘與予’。”朱陶毫不拘束地自己走來走去東張張西望望，誇布局好、誇幹淨整潔、誇有條有理、誇前途無量，沈不豫被誇得心花怒放、又自豪又得意地細細介紹，說找上門的客戶很多，不到一個月已經接了三個項目：工行的一個信貸個案分析、蘇寧超市門店的一個產品推廣、還有一個腦科醫院的疑難病例診斷輔助，合同金額一共四十多萬呢，都是一個月要，醫院那個說越快越好。
??朱陶有些驚訝：“就你們兩個人，能完成嗎？”
??“關老師說這都是小凱司，十來天就夠了。”沈不豫信心十足：“我相信關老師。我做好配合。”
??“與予”兩個人的小公司，第一步的問題就是怎麽生存？光靠“超效學習”的專利顯然太過遙遠，最實際的就是自己應用“超效學習”提供服務。所以最早推出的是數據分析，根據數據優化經營策略、評估行為風險、輔助決定決策、糾正常見易犯的錯誤偏見等，涉及行業很廣，有商業有金融也可檢測甚至醫療等。說到底，不是取代專業人員的專業工作，隻是提供數據導向的建議，所以關其雨堅持名稱取為“谘詢公司”而非沈不豫希望的“資訊公司”。
??“關老師，音同意不同，客戶那裏差別太大了，光谘詢能有生意嗎？”見關其雨皺眉連忙改口“能有人感興趣嗎？”關其雨歎口氣，耐心解釋數據或是公共數據或是客戶自己的數據，“與予”隻是用“超效學習”作引擎讓電腦研究數據，當然談不上“資訊”。不過我們的優勢是跨行業跨學科，不受專業知識限製，這樣的融合科技在中國目前很少，對客戶一定有吸引力；之後能做多大走多遠，要靠實際的效果口口相傳吧？剛開始，隻能邊做邊提高。比如這個疑難病症，我們通過海量數據快速尋找類似病例、以其中的相似性關聯性分析這個病的可能性，提供參考意見，最後診斷還是要醫院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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