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屋簷上的秘密
這穆清衣果真是聰明至極,知道這李威在朝中雖然沒有官職,可是在民間卻是有極高的聲望,若是他再次揭竿而起,打著光複雲國的旗號,想必一呼百應也是有的。
所以皇上必定極其在乎他的意見,若是他不滿儲君,無疑會增加了他造反的可能,用一個太子去換百裏家的江山,孰輕孰重皇上自然分得清。
想到這裏百裏尋越發覺得穆清衣這個女人的可貴之處,他心裏想要將她收入手心,反觀這穆傾雲,徒有一張臉,除了能幫自己做些女人家的小事,竟什麽也幫不上。
想起自己從前的選擇,還真是悔不當初。隻是他依舊安撫著穆傾雲,說:“哦?是嗎?那她和百裏禪還有沒有說別的,做別的,我的好雲兒……”百裏尋繼續循循善誘的問著。
穆傾雲抓著百裏尋的腰背。修長而尖銳的寇丹覆在人的皮肉上更是妖豔,她從未覺得自己這般渴望過,可偏偏百裏尋除了一遍遍的“煽風點火”就是無動於衷。
所以她隻能乖乖的答道:“沒有……她二人時時不離,百裏禪更是將公文都偷著搬了過來,就連到了晚上也是沒有分開過……”
百裏尋還沒聽穆傾雲的話說完,就已經氣惱的在穆傾雲釋放著自己的怒火和找不到心裏那個人給予的情意,他甚至不去看穆傾雲,隻把她當成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遍遍的索取著。
室內仍舊繼續,隻是穆清衣已經沒有必要再聽下去,她給了百裏禪一個眼色,然後便示意他帶自己下去。
百裏禪的動作幹淨利落,同時也保證穆清衣不會受到一點傷,在除卻輕功的小段窄路上,兩人默契的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等終於回了屋子,穆清衣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後用一隻紫砂茶壺貼心的給百裏禪先倒了一杯茶,然後的下一杯才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穆清衣眼神閃爍,好像有話要問,百裏禪直接替她說:“你是想問為何我就知道這百裏尋今日造訪?”
穆清衣滿意的低頭確認,同時也讚賞著百裏禪的善解人意。
“這一切倒也不過是機緣巧合,命中注定罷了!”百裏禪故作高深的說著。
其實他哪有那麽神,不過是因為在他來尋穆清衣之時見院內有個人影,後來發現這人竟是百裏尋,本想出手暗自教訓一二,誰知他又跑到了別處,他一路跟了過去這才看到這樣別有一番風味的景象。
話複又轉到眼前人身上,百裏禪拉過穆清衣的手,像是叮囑又像是傾訴一般的說:“清兒,也許必要的時候我會回一趟梅嶺,李威將軍的安危不隻關乎百裏慕一人之得失,更是我大魏基業之根本。”
穆清衣點頭稱是然後又十分自然的坐在了百裏禪的腿上的,她用一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然後肆無忌憚的感受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靠在百裏禪的身上穆清衣除了情意更覺得擔憂,如今形式越發危急,不知他們二人又會經曆怎樣的一番苦難。
回想方才屋頂之上所聽見的一切,與自己現在所思量的一切,上一世她何曾想過,有一天自己竟會親手去折斷百裏尋的登天梯,自己竟會與他完全站在皇權的兩邊。
“百裏,你可想要這皇位嗎?”穆清衣頗有感觸的抬起一張小臉問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世間男兒多豪情,又有幾人不癡想於此!曾經我也是想過的吧,可是皇兄更有一個皇帝該有的樣子,我甘願退居他身後,為他保大魏江山。”百裏禪發自肺腑的回答著穆清衣。
穆清衣用自己那燦爛的媚眼細細的瞧著百裏禪,她很喜歡這個答案,雖然不是堅定的否決,告訴自己相比江山更愛自己,可是這樣雄心壯誌,不墜青雲之誌之的男人才更為自己所欣賞。
“百裏,若有一天你要在大魏於我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你是會忠於你的君主子民還是選擇我?”穆清衣越說聲音越低,就像是漸漸喪失了底氣。她不想問可也不得不問,畢竟她們二人之間還有一個陸琦晟不是嗎?
“清兒,江山社稷於我再重不過是身外之物,可你不同,你是我的命。世人就算再想要江山,但最先要的還該是自己的命。”百裏禪的話算不上甜言蜜語,可是穆清衣聽在心裏仍舊暖的厲害。
她的嘴臉露出暖暖的微笑,她將自己結結實實的埋在百裏禪的胸膛中,然後閉上自己的眼睛,感受著清涼的晚風與知了的鳴叫,在這樣的美好中穆清衣終於迎來了難得的安眠。
更為美好的是獨屬於穆清衣的百裏禪用極其輕緩的動作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後又貼心的為她掖好被角。
百裏禪看著安心著熟睡著的穆清衣也不自覺的笑著,他俯身在她的眉心輕輕覆上一吻,然後又低聲細語的說:“清兒,你不但是我的命,更值得讓我為你棄了這條命。”
說完,百裏禪最後不舍的看了一眼穆清衣,然後便邁著步子又走出了房門。一直等候在門外的白竹見狀也走了過來,問:“主子,我們這是……?”
“去梅嶺,救李威!”
百裏禪的話短促有力,說罷他便不再出一言,嫻熟的跨上駿馬,然後便是揮鞭而起,暗夜的京城裏隻留下他馬蹄揚起的飛塵。
百裏禪深知這是一場速度的對決,他了解百裏尋定然會火速派人暗殺李威,而他所能做的也隻有趕在他的前頭或者是救下正在劍鋒之下的李威。
是以,從京城到梅嶺的幾日來他幾乎是不眠不休,而當他終於趕到梅嶺之時,也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李威正被人團團圍住,處於劍鋒之下。
暗夜之中,百裏禪亂發狂舞,眸若冷電,手中長劍氣勢如虹。他淩空而出,以疲累之體迎戰。不過,即便百裏禪已經十分疲憊,可是眼前那群人卻依舊無法抗衡,最後仍舊逃不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