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身份暴露
這一聲一聲活活像敲打在落落的心上，讓她的心不禁有些發毛，再加上百裏禪這冷嗖嗖的話更是讓落落忐忑不安。
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跟百裏禪說:“百裏皇叔，日後我一定多向旁人請教，這茶……這茶我一定會泡好的。”
落落說完就端著茶盤，恨不得腳底抹油似的想要逃開，她正火急火燎的倒騰著腳下的步子，就聽見百裏禪在她身後幽幽的說:“那倒是不必了，讓你一個公主來給我們端茶送水實在是太委屈了些。”
落落心中大驚，手上茶盤更是一下子跌落在地。滾燙的茶水飛濺到她的肌膚，她也好像不知疼痛一樣毫無反應。
落落知道百裏禪既然如此說定然是早已經斷定確認，她自然也沒有否定裝傻的必要，她幾次呼氣吸氣來回反複，終於調整好了呼吸之後，她轉身問:“我自問掩飾的極好，但是還是露出了馬腳，我實在不得不佩服百裏皇叔的一副好眼力！”
“你偽裝的倒是極好，若隻是從你身上我的確看不出半點端倪，梅寨之上，我上了梅嶺，迷霧之後究竟掩藏了什麽，你應當清楚的很。”
百裏禪依舊賴在那一張椅子上，連動都未曾動過，不同於方才的是他的雙眸已經悄然睜開，他的眼睛跟鷙鳥的眼一樣銳利，像秋天的霧一樣藍。
“所以呢？百裏皇叔可打算告訴主子嗎？”盡管她依舊盡力挺直脊背，保持著一個皇室的尊嚴，可是她的語氣之中依舊有滿滿的擔憂和不安。
百裏禪晃了晃身子，直直的從太師椅上走了下來，既然提到了穆清衣百裏禪便總是坐不住的。
他斜斜的吊著眼睛，然後用那隻修長的手漫不經心的逗弄著養在窗欞上的鳥兒，他半笑著說:“怎麽？你以為她不知道嗎？我的清兒可比我聰明的多……”
“什……什麽……？主子竟然知道嗎？”落落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道。
百裏禪好像是入了迷，隻留著落落一個人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空氣一時間靜謐的可怕，隻有那純色的鳥兒不時發出幾聲啼鳴，宣示著這時空並非已經靜止。
落落的眼淚無聲的留下，主子，你早已經知道了不是嗎？既然知道了為何還要同我一起演下去呢？
落落的一雙腿好像都要失去了力氣，甚至幾乎要癱軟在地上。可是她仍然努力地挪動著步子，好像想要逃避這個事實似的，她自私的想這個已經公開了的秘密就這樣一直在你若不問我便不說的默契中的保存下去。
落落用力的點著頭，對，就這樣吧，她實在是怕極了孤單，怕極了那種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日子。她好不容易有了家，有了朋友，有了一個安穩，她不想這一切再次離她而去。
大概是看出了落落的想法和她與自己之間漸漸拉遠的距離，百裏禪放下手中的竹簽，利落的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後盯著她的背影說:“你便想要這樣一直躲下去嗎？”
“無論你躲得多遠，躲得多久，總有一天你要麵對這個事實。清兒不問你，不代表她可以一直容忍你，她隻是在等著你先開口。莫非你就這麽辜負她對你的信任嗎？”
百裏禪的話像是驚雷一樣敲進落落的耳朵裏，然後又化作尖銳的利器插進自己的心房，她不受控製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的心會疼痛的凝血而亡。
百裏禪接著說:“我知道她總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一切跟著她的人，陪在她身邊的人都分外安心，可是這絕不是你欺騙自己也欺騙著她的理由，你明白嗎？”
現在落落已經怕極了去看百裏禪那一雙深灰藍色的眼睛，因為那雙始終都是神采奕奕的的眼睛裏總是流露著什麽也不放過的銳利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太過犀利，而他這個人又總是表現出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閃耀出欲語還止的思想，落落顫抖而無力的哀求著說:“百裏皇叔，就讓我留在主子身邊不好嗎，除了她的身邊我已經沒有家了。”
“我沒有別的奢求，我隻盼著能陪在主子的身邊，我曾說過與她生死相隨，這是我的承諾。”落落幾乎是哽咽的說著。
可是百裏禪臉上的神情卻連變都未曾變過，隻是聲音卻微微的冷了幾分，他不近人情的說:“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憑什麽不可以，就算你是主子的愛人，可你不是她，你怎麽知道主子願不願意我陪在她的身邊！”
落落好像一瞬間便激動了起來，一雙眼睛都已經通紅，下一秒更是想都沒想的直接衝百裏禪淩空擊出一掌。
百裏禪幾乎不用費力去躲，隻一個閃身便將這一掌躲得幹淨利落。他看的出來落落似乎是受了刺激，所以便也打出一掌去控製落落。
與此同時，他麵不改色的說:“你以為我為什麽不讓你留在她的身邊？你以為你的身份是什麽？你是前朝公主，你的身份若是讓有心之人利用了去，不早說一個穆清衣，就是整個將軍府都要為你陪葬！”
“你以為她想不到這一層嗎？清兒如此對你，你卻如此自私自利，當真是讓人心寒的緊！不過我絕不會允許這事的發生，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因為你給清兒帶來了威脅，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百裏禪的這一句話實在是太過震撼，再加上他那磅礴的殺氣，讓落落的血液徹底停止可循環，這是她從未想過的後果，她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不能動彈，而百裏禪打出的那一掌又正對著她的麵門而來。
雖說這一掌百裏禪尚未使出全力，可是若真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落落身上，也實在是會要了她的半條命。
百裏禪臨危不亂，直接飛身而起，他一手扶住落落的腰，又一手借力向前打出劃開氣流，好在百裏禪的動作行雲流水，又加上自身反應靈敏，這才沒有受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