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兄妹大吵
“哥！你是不是瘋了？我為什麽要去害趙叔？”
“你不是懷疑他把慕容雨晴的事捅出去的嗎？”
“懷疑歸懷疑，那天不是都問完話了嗎？”戰無雙一臉無奈。
“我已經不知道我該不該相信你了。”
戰無雙歎了口氣：“哥，在你眼裏我就這麽冷血無情嗎？當初要殺蘭夢潔陸長歌陸雪芳，不都是我們一起商量好的嗎？殺他們，是因為他們是我們的敵人，會成為我們的絆腳石。可是趙叔又不一樣！我不會殺趙叔的！”
“那趙叔出事的那個時候，你在幹嘛？”
“我在酒吧，和那個中間人見麵。”
“從五點到晚上十點？五個小時？見麵時間這麽長？”
“那個中間人跟我約的八點，我到早了。”
“那為什麽你不接電話？”
“我……我沒有不接電話啊！”戰無雙一臉無辜。
此刻，在戰淩風的眼裏，戰無雙已經不可信，她說的每句話，都像是假話。
“你買下那個藥方，是想繼續投入生產嗎？”
戰無雙無語地說道：“不然呢？我打出去了一個億，不就是為了這個藥方嘛。我知道，一個億是貴了點，比以往我們給出去的金額高了一些。可是，如果這一個億，能保證我們保健品的銷量，那對我們來說，也是劃算的啊！”
戰淩風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一陣眩暈再次襲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大口熱水，平靜了一下情緒，看向戰無雙，認真地說道：“無雙，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藥，我們以後不用了。”
戰無雙一愣，顯然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戰淩風的嘴裏說出來的。
“哥，你在說什麽？”
“我說，以後我們不要再往保健品裏摻這些藥了。”
“為什麽啊？我們都已經摻了那麽多年了，怎麽突然不想摻了？”
“那東西，雖然能提高我們的銷量，極大的增加回頭率，可是……那到底是毒藥，吃久了，一定會對孩子對老人造成傷害的。那可是數以百萬計的老人和孩子，無雙，我們一直這麽做會有報應的。”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戰淩風腦子裏不由得想到了趙叔那張滄桑而憂傷的臉。
戰淩風很清楚，慕容雨晴隻管製造毒藥，不管製造解藥。一旦5號毒藥下在了趙叔身上，趙叔便不可能再後下去，最多兩個月，趙叔便要離開人世。
一想到這，戰淩風就覺得無比痛心。
戰無雙聽著這番說辭，覺得怒不可遏：“哥，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這種事，沒錯，是傷天害理，可是我們已經都這麽幹那麽多年了，怎麽突然就要停了？你給我一個理由，難道是因為良心發現？不會吧，哥，你清醒一點，良心有什麽用？能當飯吃嗎？我們隻要不用這些藥，銷量很快就會往下掉，到時候我們的銷售額一下來，利潤也會下滑，戰梟剛簽下了ZQ，我們應該做的是乘勝追擊！而不是前怕狼後怕虎！”
“戰梟戰梟戰梟！你能不能不要拿他做借口，來掩飾自己的貪婪？戰梟根本無意於和我們拚個你死我活，他隻想保持現狀，大家和平共處。我們沒必要把他想象成假想敵，把自己的日子過得這麽扭曲！”
戰無雙聽了這話，冷笑了一聲，上下打量了戰淩風一番，嘲諷地說道：“戰淩風，你什麽時候變成道德標兵了？當初要殺蘭夢潔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自己扭曲？你別忘了，當時那個毒，還是你親手下在蘭夢潔的水裏的！如果戰梟知道這個，他還會和我們和平共處嗎？”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戰淩風一點都不想回憶起這件事來。
“過去的事，不代表沒發生過！當初要往保健品裏加藥物的主意，還是你提出來的呢！怎麽了？現在突然想當好人了，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我？哥，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你自己好嘛？你也不是什麽好人，殺人，謀財，大量製造毒藥投入生產，這些事，哪個沒有你的份？”
戰淩風氣得渾身發抖：“所以你這是一意孤行了？一定要把這些毒藥繼續生產投放？”
“對，沒錯！”
“無雙！”
“為了銷量，我必須這麽做！你如果阻止我，我就去告訴戰梟，當年他母親會死，都是我們害的，我看他會不會無動於衷！”
“你！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戰無雙向前一步，美麗的臉龐因憤怒而變得扭曲而醜陋：“哥，我希望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如果你敢背叛我，走向戰梟，我就敢玉石俱焚！”
“你！……”
戰無雙大踏步地往樓上走，拖鞋敲擊著大理石地板，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
戰淩風無奈地看著戰無雙的背影遠去，心中五味雜陳。
這一場架，算是吵完了。
雅苑公寓的看戲吃瓜四人組，也終於聽到了他們想聽的東西。
琉璃和K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地敲擊著，很快，兩個人就搞定了。
“我這邊好了，戰無雙手機錄下來的，我都存好了。”
“我這邊也是。”
陸長歌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沒白守那麽多天。”
薄暮煙也長舒了口氣：“終於，事情有了重大進展。接下來，一旦慕容雨晴也願意招供，作為人證出現，那麽這件事就板上釘釘，再也跑不掉了。”
“所以我們現在，去審慕容雨晴？”
薄暮煙笑著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
“小媳婦兒， 你給他們的藥方……”
薄暮煙勾了勾嘴角，笑而不語。
“我的小媳婦兒，還真是一肚子壞水啊，看來這是要搞個大新聞。”
“他們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當然要搞大。”
琉璃道：“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保存好剛剛的錄音，然後……”薄暮煙拖長了尾音，“放假！”
琉璃驚喜：“真的嗎！”
“這半個月應該都沒什麽事了，好好休息。”
“太好了！那我要讓葉辰帶我在京城好好玩玩！”
K歎了口氣：“老大，我是真不想休息，有工作做，還不無聊，一沒工作，空虛到隻能打遊戲。”
“你要實在沒事幹，你就繼續監聽戰淩風和戰無雙，有什麽新聞告訴我。”
K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整天聽他們說話，怪鬧心的。”
薄暮煙笑道：“那就歇一歇，出門找找女朋友吧。女朋友可不是打遊戲能打來的，這東西，得靠追。”
“這……這怎麽追？”K撓頭。
薄暮煙一攤手：“不知道，我沒追過人。”
陸長歌立刻笑著湊了上來：“這事兒啊，我有經驗。”
“請賜教。”K一臉真誠。
“首先……你得有個你看得上的姑娘，有了這個姑娘之後，你就知道要怎麽辦了。“我……沒有。”K一時語塞。
常年活在代碼世界的K，做什麽事都要邏輯，都要流程，都要清晰的思路。
然而大部分的姑娘，都沒有邏輯，沒有清晰的思路，這讓K覺得交流起來十分困難。
“那……你自己加油吧。”
薄暮煙看向陸長歌：“我們也出去度假吧，你是京城人士，有什麽好建議？”
陸長歌想了想，勾起了嘴角：“我安排。”
一天後，山泉村。
陸長歌指揮著一輛大卡車，小心翼翼地開進了山泉村村委會的院子。
卡車轟隆隆的發動機聲，在這靜謐的鄉村中顯得無比突出，很快，周圍的村民和孩子們都圍了過來，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動靜。
薄暮煙有些茫然，走到了陸長歌身邊，輕聲道：“你要幹嘛？別打擾人家生活。”
這時，村長笑眯眯地走了出來。
“您好，請問，您是陸先生嗎？”
陸長歌禮貌溫和地笑道：“是我，您就是王村長吧。”
“是我是我！”說著，王村長就熱情地和陸長歌握了握手，“歡迎你們的到來，我代表山泉的村民，對你們的到來表示感謝！”
陸長歌笑道：“村長客氣了，這是我們該做的。車剛剛停好，這次載的，主要是有一萬冊書籍，兩百件冬衣，兩百套學習用品。還有兩台拖拉機，估計晚點到。”
“喲！這麽多呢！太謝謝了，太謝謝了！”
薄暮煙這才聽出來，原來陸長歌是來這扶貧的。
“那您先安排著，我們到院子外看看風景。”
“好的好的！那您去，我先安排著。”
說著，陸長歌便拉著薄暮煙的手，走到了院外。
很快，一群女人圍進了院子中，開始幫忙卸車。
薄暮煙見狀，頗為疑惑不解：“為什麽來卸車的都是女人？這些活兒不是應該男人們來做嗎？”
“村裏的男人們都出去打工賺錢了，留在村裏的，都是些老弱婦孺。”
薄暮煙微微歎了口氣：“俗話說得好，救急不救窮……我總覺得，這樣做不是個辦法，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山泉村的問題，這些東西用完了，就沒有了。”
“不愧是我的小媳婦兒，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漁。”
“你有什麽想法？特意把我帶過來，是想讓我一起幫忙出主意？”
陸長歌笑得一臉狡黠：“小媳婦兒，你這麽聰明，什麽事都瞞不過你。”
“說吧，想讓我做什麽？如果能為山泉村的村名們做點什麽，我很願意。”
“我之前已經派人來這裏做過調研了，這裏想要種些什麽高級的經濟作物，恐怕很難，不過……好像種些不貴重的草藥，應該沒什麽問題。你看啊，雅詩現在來京城這打江山，是不是也要發展一下周邊的原材料供貨地？”
薄暮煙偏了偏頭：“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我們到處走走。”
說著，兩人便在山泉村裏裏外外走了一圈，這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因為道路不太平整，平日裏不怎麽通車，加上台階多，地勢高高低低起伏不定，所以連自行車也很少有，兩人便徒步在這山村之間行走，走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走遍。
“怎麽樣？小媳婦兒，有沒有什麽想法？”
“有。這裏的氣候，可以種植一些草藥，而且，這些草藥正好可以形成一個新的護膚品，不用再購買別的藥材。”
陸長歌聽了頗為驚喜：“真的嗎！那豈不是很好！”
薄暮煙笑了笑：“到時候我們和村長商量一下，我們可以提供種子，讓他們開始種植，之後我們再來買成果。”
陸長歌想了想：“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製藥也在這裏？”
薄暮煙笑著搖了搖頭：“這可不行，不能太貪心。製藥這種事，還是挺高精度的，隻能發生在實驗室這種地方，山泉村的村民們，工作精度恐怕很難達到要求。”
陸長歌點了點頭：“好，就聽小媳婦兒的，我相信光是種藥，就已經能讓他們走向小康了。”
兩人開心地走在這鄉間小路之中，聞著清新的空氣，看著湛藍的天空，耳邊是蟲鳴鳥叫，一切都是那麽原生態那麽自然，和京城中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另成一派景象，呆在這莫名地給人以一種安心之感。
“我算是知道為什麽現在網絡小說還有種田文這種流派了，如果有一天能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不必在想要怎麽做宣傳推廣，怎麽搞定戰家，那樣的日子，一定很美。”
陸長歌拉住了薄暮煙的小手：“你若是喜歡，我們可以隔三差五就來。等解決了戰家的事，我們可以在鄉間自己蓋個房子，當一對農人。”
薄暮煙咯咯笑了起來：“這種日子，我可是過得很適應，我從小就在農村長大，該怎麽種菜采藥，我都是知道的。就怕你一個富家少爺，住了幾日就不習慣了。”
“那不會，小媳婦兒在哪，我就在哪。隻要能看到小媳婦兒，我就高興，你能呆住，我就肯定能呆住。”說著，陸長歌溫柔地把薄暮煙摟入了懷中。
“媽！媽！你怎麽了……！媽，你快醒醒啊！媽！”
突然，一聲驚叫在山間響起，打破了山間的寧靜氛圍。
薄暮煙微微皺了皺眉，和陸長歌迅速尋聲而去。
隻見三四個村民圍在一家磚房門口，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小淘，你別急，你媽這一看就是邪氣入侵，突然一口氣堵著了，這才暈倒的！”
“這兩天寒氣重，下地裏幹活兒都得小心著點，你媽肯定是凍著腳了。”
“快扶到床上去，把柴火升起來，喝點熱水，一會兒就好了，別著急啊！”
在一眾村民中，陸長歌和薄暮煙因衣著光鮮而顯得十分顯眼，村民們一看到有外人來，頓時都不敢說話了，你看我我看你，自覺地給薄暮煙和陸長歌讓出一條道來。
薄暮煙一眼就看到了一位倒在地上的中年女人，臉色灰白，五大三粗，一張臉飽經風霜，坑坑窪窪，溝溝壑壑。
陸長歌以詢問的眼神看向薄暮煙，見薄暮煙微微點頭，陸長歌便上去，蹲到了那小朋友的旁邊。
“小朋友，你媽媽昏倒了，不要著急，這位姐姐是很厲害的醫生，能救你媽媽。”
那個叫小淘的男孩有些驚恐，緊張地看了看陸長歌，又看了看薄暮煙：“我們……沒錢！”
陸長歌笑了笑：“我們不要錢，我們是來扶貧的，我們是王村長的朋友。”
小淘愣了愣，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一旁的鄉親們便又開始七嘴八舌。
“你們，你們是今天開卡車過來，給大家送東西的那兩位嗎？”
陸長歌笑了笑：“是，是我們。”
“哎呀，小淘，這兩個可是大善人，給我們村裏送了好多東西！”
“就是就是，王村長前幾天就說了，說今天我們村裏會來貴客！”
“小淘啊，你這是碰到貴人了，快讓這個漂亮姐姐給你媽媽看看，你媽媽肯定很快就好了。”
小淘緊張地站了起來，看向了薄暮煙，小心翼翼地說道：“姐姐，你可以救我媽媽嗎？”
薄暮煙溫柔地笑了笑：“可以，我們先把你媽媽扶到床上。”
陸長歌和小淘一左一右，把那位大姐扶到了床上，平躺。
薄暮煙看了看左右的眾人，陸長歌立刻會意，走上前笑著說道：“鄉親們，我太太要開始治療了，請大家不要圍堵在這邊，給大姐一些新鮮的空氣，大家先散了吧，如果擔心大姐的病情，隔一個小時之後再過來看看。”
鄉親們對陸長歌很有信任感，聽了這話，便紛紛散開，不敢添麻煩。
眾人走了之後，薄暮煙便掏出了針包，平放在了桌上。小淘瞪大了眼睛，緊張地看著薄暮煙。
陸長歌走到了小淘旁邊，拉起了小淘的手：“小淘啊，你媽媽一會兒就醒了，肯定要喝熱水，你帶哥哥去看看，哪裏可以燒熱水好不好？”
小淘認真地點了點頭：“好，我帶你去。”
說罷，陸長歌便把小淘也帶了出去，留給了薄暮煙以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