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崩潰的毒癡
慕容晴雨聽到這話,臉上顯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知道怕了吧?還不快滾!”
薄暮煙勾了勾嘴角:“找的就是你。”
說罷,便直朝慕容晴雨而去。
其實論身手,陸長歌大可加入戰局,和薄暮煙一起戰鬥。
奈何慕容晴雨善於用毒,陸長歌並不善於解毒,貿然加入戰局,萬一中毒了,薄暮煙還得騰手出來救,便隻得和葉滄瀾一起蹲在旁邊觀戰。
葉滄瀾見兩人過招掌風呼呼,有來有往,薄暮煙身手敏捷,出手快準狠,看上去訓練有素,比自家保鏢都能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薄小姐……這麽能打啊!”
“別看了,我也能打。”
“那你怎麽不上?”
“你傻啊,那是慕容晴雨,她會下毒的,我去了要是中毒了,不是給我小媳婦兒添亂嘛。”
“噢……”
慕容晴雨和薄暮煙表麵上看上去是在武功過招,實際上卻是在以毒過招。
在這一賬接一掌的打鬥中,慕容晴雨不斷放出各類毒粉。
薄暮煙絲毫不閃躲,可一招一招拆下來,卻絲毫不見有任何反應。
一連過了二十多招,慕容晴雨突然意識到,對方的武力值其實遠高於自己,不停地過招,隻不過是為了想看看她到底還有多少毒藥可以使出。
慕容晴雨打得越發局促,在三十招過後,慕容晴雨深刻地意識到,單論武藝,自己絕不是對手。可論毒術,對方似乎百毒不侵。
看來……
得拿出殺手鐧了。
慕容晴雨從腰間掏出藥包,這毒藥,便是給陸雪芳下的5號毒藥。
薄暮煙早做好了準備,將那五種毒藥全配好了解藥,慕容晴雨藥粉一灑出來,薄暮煙也灑出了解藥。
登時,慕容晴雨愣在了原地。
“怎麽……怎麽可能!”
薄暮煙勾了勾嘴角:“苗鄉慕容家,就剩下這麽點把戲了嘛?”
“你……你是什麽人!”慕容晴雨不可置信。
她花了那麽多年的時間,做了無數次試驗,花費了巨大的財力物力,才研製出了這毒藥,卻沒想到被眼前這個女人輕鬆化解。
這怎麽可能!
薄暮煙淡淡一笑:“我不是什麽人,我隻是華夏中醫大學大一的學生。”
薄暮煙這話倒是不假,隻是對於慕容晴雨來說,太打擊了。
“不……不!這怎麽可能!”慕容晴雨如遭雷擊,沒了命似的大聲嘶吼了起來,狀如瘋父。
薄暮煙冷聲道:“你和戰家合作的事,已經敗露,識相的話,跟我走,我會幫你爭取寬大處理。”
慕容晴雨拚命搖著頭,仿佛完全沒聽到薄暮煙說的話。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的毒,無人能解,無人能解……”
“什麽華夏中醫大學!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不信!我不信!……”
“你們都是假的!假的!都是幻想,沒錯,都是幻想!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慕容晴雨迅速隱沒在了黑夜的樹叢中,不見了蹤影。
陸長歌見狀,一躍而起,站到了薄暮煙身旁。
“跑了?”
薄暮煙點了點頭:“窮寇莫追。現在是晚上,又在她的地盤,別逼太緊了。”
陸長歌點了點頭:“小媳婦兒,你沒事吧?”
“沒事,”薄暮煙輕輕搖頭,“就憑她,還傷不到我。”
“那女人……怎麽瘋瘋癲癲的,看著很奇怪。”
“我想,她如我所料,是個毒癡,一心一意地想要研究出更好的毒來。但是迫於沒有資金,隻能選擇和戰家合作,戰家出錢,她來搞科研。剛剛我輕易把她研究了那麽多年的毒給解了,她應該一時間接受不了。”
陸長歌點頭:“那這樣的人……豈不是很可怕。如果她給跑了,豈不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不會,以她的個性,她會想辦法再來找到我的,她不會輕易認輸。”
這時,葉滄瀾從樹旁爬了起來,走了過來,一臉腰酸背痛的模樣。
陸長歌見葉滄瀾這副樣子:“老葉,你這也太菜了吧,就這一會兒胳膊腿就不行了。”
這一瞬間,葉滄瀾終於想起來,眼前的人像誰了。
一個人的容貌會發生改變,可是行為習慣,說話方式,思考邏輯,是不會發生改變的。
易容改裝這樣的技術,隻能用來騙不熟悉的人,麵對熟悉的人,這招並不奏效。
“陸長歌!你是長歌!”葉滄瀾一臉驚喜。
陸長歌微微一愣,隨即沒心沒肺地笑道:“葉大公子,你是不是腦子有什麽問題?被嚇傻了,我叫陸柏聿,你記錯了。”
葉滄瀾斬釘截鐵:“不,你就是陸長歌。你省省吧,咱倆又不是不認識,你這一口一個老葉的,打小就這麽叫我。”
陸長歌一臉無語:“葉大公子,不都說了嗎,陸長歌已經死了,他又是中毒,又是被展紅綾追殺,怎麽可能不死。”
葉滄瀾頓了頓,緊接著笑著搖了搖頭:“我想明白了,我想明白了……哎!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陸柏聿道:“你可別瞎想,剛瘋了一個慕容晴雨,怎麽又瘋一個。”
葉滄瀾笑了笑:“我可沒瘋,相反,這一刻我比誰都清醒。薄小姐,你就是神醫的新一代後人吧。戰家的那些產品,我檢查過,這毒下的,還是極有水平的。起碼在我能力範圍內找到的所有人,別說是解毒了,就連是什麽毒都分析不出來。而你,可以輕易分辨,輕易化解。我不相信慕容晴雨真的這麽無能,是你太厲害了。”
“如果你是神醫的話,那你完全有可能為陸長歌解毒。如果長歌中毒,他可能確實無力應付展紅綾,可是,長歌毒一旦解了,他一定會有動作。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展紅綾是怎麽回事,但是一定被長歌想辦法化解掉了。”
“而你們來到這,是因為陸阿姨中毒,讓你們起了疑心,所以也來這溯源尋找答案。我說的沒錯吧?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樣防著我,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陸長歌和薄暮煙對視了一眼,兩人便一起笑了。
陸長歌走到了葉滄瀾的身邊,手臂搭在了葉滄瀾肩上:“老葉啊,你這個智商,怎麽一直這麽在線,要騙你可真難。”
葉滄瀾驚喜地說道:“你真的沒死!”
“托你的福,暫時死不了。”
“我就說,你不可能死的。”
“少裝深情,我的葬禮你都沒來,現在見到活人了,在這套近乎。”
“我不去你葬禮是因為……”葉滄瀾突然戛然而止。
陸長歌聳了聳肩:“那麽多年過去,怎麽老還這樣。”
葉滄瀾勉強擠了擠笑容:“嗐……他,他最近怎麽樣?”
“挺好的,拿著我的遺產,和我媽所有的現錢,風生水起地做著投資基金呢。兄弟這波能不能翻盤,就看他眼光準不準了。”
薄暮煙雖然不明就裏,不過單聽這話,大概也能猜出人物關係。
“那就好。”葉滄瀾笑了笑,“其實你的事,大可直接跟我說,反正不說,我也猜得出來。”
“我是信得過你的人品,不過眼下我的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薄暮煙突然想到了什麽,走了過來,說道:“葉滄瀾,上官琳萱是不是還在村寨?”
“對。”
“你打個電話問她,尹大哥回去沒有?”
“好。”葉滄瀾立馬打電話給了上官琳萱。
不一會兒,葉滄瀾掛下電話,搖了搖頭:“尹大哥沒回去。”
薄暮煙歎氣:“那我們紮帳篷吧。”
葉滄瀾這才想起,自己的帳篷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啊!我的帳篷!”
薄暮煙一臉淡定:“你和長歌一起睡。”
陸長歌:“我不願意!”
葉滄瀾:“那你睡哪兒?”
“樹上。”
葉滄瀾一臉茫然:“樹上也能睡人?”
陸長歌:“小媳婦兒……我不想和他一起睡,兩個大老爺們一起睡覺,成什麽樣子!”
薄暮煙一臉無奈:“夜晚山上氣溫很低,如果不睡帳篷的話,葉滄瀾會凍死的。”
葉滄瀾:“那你呢?你怎麽辦?”
“我經常在山上,睡樹上沒問題。不要囉嗦了,就這樣。”說完,薄暮煙直接一躍上了樹,幾下就上到了樹頂,消失在了陸長歌和葉滄瀾的視線中。
陸長歌葉滄瀾麵麵相覷,一臉懵。
“不會吧……”陸長歌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
葉滄瀾笑了笑,勾住了陸長歌的肩膀:“沒事兒,小時候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整起!”
深夜。
葉滄瀾鼾聲四起,陸長歌一臉怨念。
誰能想到,葉滄瀾這人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看著文質彬彬的,晚上一睡了覺呼嚕那麽大聲。
早晨。
葉滄瀾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你們這個大帳篷就是不錯,睡起來就是比我那個小帳篷舒服。”葉滄瀾一臉開心。
相比之下,陸長歌則一臉怨念,完全不搭理葉滄瀾。
“老陸,你咋了,臉色不大好?”
“沒事。”
我隻是想和我的小媳婦兒一起睡覺。
“小媳婦兒!你醒了嗎?”
“嗯。”這聲音幽幽地從兩個人身後傳來。
兩個人都嚇了一跳,轉過頭去。
薄暮煙捧著一把果子走來:“吃早飯吧。”
“小媳婦兒,你今天起那麽早?”
“在樹上睡,我一般都醒得早。趕緊吃吧,吃完還要找尹大哥。”
三個人剛開始啃果子,陸長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陸長歌一看,是一串京城的陌生號碼。
“喂。”陸長歌接通了電話。
“我到入山口了,三個小時候到山瘴那。”
“好,我們到山瘴這頭接你,我會吹動樹葉,用聲音給你指明方向。”
對方頓了頓:“好。”
陸長歌掛下電話,看向薄暮煙:“我們得先去山瘴那,接戰梟。”
薄暮煙微微挑眉:“動作那麽快。”
陸長歌勾了勾嘴角:“不愧是他。”
葉滄瀾反應遲鈍:“你們說的戰梟,是那個戰梟嗎?戰家三少?”
“嗯。”
“他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你們見麵不會掐起來吧?”陸長歌頗為擔心地看了葉滄瀾一眼。
“不會,我才不跟他一般見識。”
三人一路長途跋涉,來到了山瘴處。
薄暮煙微微皺眉:“他能穿過山瘴嗎?”
陸長歌從樹上摘下一片樹葉:“我幫他。”
這時,陸長歌電話鈴聲響起。
“喂。我到位了。”
“好。”
陸長歌開始吹動樹葉,樹葉很快發出了清脆的鳥鳴聲,這鳥鳴聲音頻極高,穿透力極強,一下就響徹了整個山穀。
薄暮煙微微驚訝,沒想到陸長歌還有這種技能。
山瘴那頭,戰梟一下就聽到了這樹葉的聲音,咬了咬牙,便往山瘴中走去。
薄暮煙和葉滄瀾沒有打擾陸長歌,在進出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所以……你們真的是夫妻?”
“嗯,雖然他倒插門入贅的時候,叫陸柏聿,不過這門親事,還是不能改變。”
“你們打算……跟戰家死鬥到底?”
“這樣的深仇大恨,不鬥不行吧?你如果沒話說,可以安靜,沒必要沒話找話,我不介意安靜。”
“……”
“薄小姐,你真的……很與眾不同,我第一次碰到,這麽冷漠的人。”
“被人對你熱情,是因為你有錢。”薄暮煙無情真相。
“那……那你怎麽不因為我有錢對我熱情點?”
“我也有錢。”
之前葉滄瀾一直很羨慕陸長歌,怎麽能泡到這樣一位才貌雙絕的女人。
但是現在……葉滄瀾有點佩服陸長歌了。
這麽難搞的女人,也能搞得定?
陸長歌的肺活量,也不是蓋的,竟然生生吹了一個半小時,毫無間斷。
戰梟並沒有野外探險經驗,還要過如此危險的山瘴,確實讓人捏一把汗。
薄暮煙走到了陸長歌的身邊,見陸長歌嘴角已經被樹葉劃破出一道血痕,不由得微微蹙眉,感到心疼。
“你要不要歇一會兒?”
陸長歌沒有停,微微搖了搖頭,目光定定地看著山瘴的出口。
“咳咳……咳咳咳……”一陣咳嗽聲,從山瘴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