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當棋子還是側妃(4)
“景王,你可知你嘴中所說的這個名字,她是誰?她可是朕的善妃,你別告訴朕,你不知道!”
“善妃?善妃娘娘不是在永春宮中,而她的閨名,不是叫做玄嫣麽?皇上是否沒有聽清楚,臣弟說的是納蘭嫣然,而並非善妃?”
楚燁也不著急,耐著性子慢慢跟楚奕解釋著,楚奕從書桌後走到楚燁的跟前,這才站定。
神色莫變,隻是盯著景王看,景王楚燁也不畏懼,他收起平常慣有的冷漠,卻在此時揚起一抹淡笑。
對上楚奕的華眸,絲毫沒有半分的褪卻,四目相對,無形的火光,在二人眼中燃燒起來,第一次如此毫無保留的正麵衝突。
“善妃,是否被你帶走了?”良久後,楚奕道出此話,但是僅僅片刻後,他便自嘲一笑,卻由疑問的語氣,換做了肯定的語氣。
“肯定是你,不然這皇宮守衛森嚴,她一介後宮嬪妃又豈能堂而皇之的走出這裏?除了你景王,隨人還能如此輕易的從後宮把人帶走?景王,如今有兩條路擺在你麵前,第一條,把朕的善妃安靜的送回來,聽從朕與母後的意見,再納一個側妃。”
說到這裏,楚奕頓了頓,而楚燁雖然站在原地,卻根本就像沒有聽見楚奕剛才說的話。
楚奕見此,心中不免有些氣憤,複又道:
“第二條路,你自己辭去親王之位,貶為庶民,但善妃,朕一樣要接回宮來!”
楚奕的態度十分強硬,不容商量。
“皇上別忘了,你的善妃如今還在永春宮中,你覺得你的話,能夠威脅到臣弟麽?皇上既然有要事在身,臣弟就不打擾皇上了,臣弟先行告退!”
楚燁講完這些話,便退下,楚奕望著那玄色的身影從他眼前消失,再也忍不住那一腔的怒意,隨手拿了茶碗,就往地上一扔。
候在門外的李福全,聽到裏麵摔了茶碗的聲音,忙從外間走了進來,擔憂道:
“皇上,您沒事吧!”
望著地上被摔碎了一地的青瓷碗,李福全也是膽戰心驚,很久沒有見到楚奕發這麽大的火了。
即便是他極怒的時候,他也不過是一臉的淡漠,叫人捉摸不透心中所想。可是今次,他卻沒有像從前一般,喜怒不形於色,看來今次,是已經忍無可忍了。
熱水灑了一地,李福全忙招呼宮婢清理地上的碎碗,楚奕站到窗戶邊,望著窗外。
李福全望了半天,張了幾次嘴,終是說道:
“皇上,奴家愚見,您近日晚間睡得並不踏實,如今嘴角又長了水泡,是否該請李太醫過來瞧瞧?”
雖深知此時講出這番話來,實在是招惹楚奕的嫌惡,但若是不講出來,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一片丹心,故冒著生命危險,人頭不保都把憋在心中的話,講了出來。
“不用!”過了片刻,李福全以為楚奕並不會回答之時,他幽幽開口,卻也僅說了兩個字。
“可是皇上,您龍體要緊…”
李福全並不打算放棄,而是繼續冒著被砍頭的危險說著,可話還未說完,就被楚奕接下來的眼神給統統憋了回去。
餘下的話,是再也不敢講出來了,心下一顫。
“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奴才告退!”他低聲道出此話,而後率一眾宮婢、太監退了下去。屋中頓時安靜下來,楚奕仍舊望著窗外。
善妃,朕的夫人,你就如此狠心,寧願委身於景王府中,寧願讓景王把你帶出宮,也不願回到朕的身邊是麽?
你就一點也不想朕,不想沃兒?還是從前的過往,在你看來,不過是隨意可以丟棄的?
楚奕在心中如此問著,但是卻得不到一個答案,胸腔憋悶的厲害,讓他每呼吸一次,就覺得是一種煎熬。
鼻翼間,似乎還留有納蘭嫣然從前的香味,指尖似乎還能感受到她光滑細嫩的肌膚,所留有的觸感。
一切那麽真實,那麽印象深刻,隻是一切都隻是記憶,都隻是曾經。他堅實的懷抱中,曾經緊緊摟住的人兒,如今卻不複存在。
而她,此時與他並非相隔千山萬水,也並非相隔十萬八千裏,她在京城,她在景王府。
而可笑的是,就在剛才,他的親弟弟,卻向他討要她,他那麽深愛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賜給別人?
親弟弟又如何?他用生命愛惜的女人,用生命珍惜的女人,誰都不能從他身邊搶走。
楚奕轉身,不再停留,直接往外走,本是退到外間的李福全見楚奕這般急匆匆走出來,忙跟了上去。
“皇上,您這是要去哪?”
礙於本職,就算深知楚奕現在十分不爽,隨時可能會觸怒龍顏,卻仍是隻能硬著頭皮上。
“出宮!”兩個字言簡意賅,卻讓李福全聽後不由一愣,待反應過來後,忙碎步跟上。
“皇上,這無端端的為何要出宮,況奴才也未有作何準備,這…”
李福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人家是皇上,一時興起,自然是在所難免,他又不能罵他,如今一張老臉,那是拉得比馬臉還要長。
“無需做過多準備,準備馬車,叫上幾個人便可。朕不想太過張揚!”
楚奕邊走,便一邊吩咐著,李福全一聽皇帝這話,嚇得雙腿一軟,忙往楚奕跟前一跪,正好擋了楚奕的去路,楚奕劍眉一皺,臉上明顯的寫著不悅。
“你這是作甚?”他語氣中顯示著不耐煩,以及王者的威嚴。
“皇上,使不得啊,如今叛亂剛剛平定,但是餘孽卻仍在,皇上貴為真龍天子,雖然有神明護體,但是亦不能掉以輕心啊!皇上若是有何閃失,奴才這條老命拿去是小,皇上若龍體有損,是大啊!”
李福全一把鼻涕一把淚,苦著一張臉,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比死了親爹媽還要來的悲痛三分。
“李福全!你這是在抗旨麽?你有幾個腦袋讓朕砍?”
楚奕被李福全這般阻擋著,心中火氣不由上漲,一聲大吼,嚇得一旁跟隨的宮婢、太監,齊齊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