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初侍寢(2)
乾坤殿,上書房,楚奕看著安之常從西北邊境發來的奏折,眉頭不由越皺越緊。安之常表麵上說的情真意切,句句在理,天氣燥熱,士兵需要好好休息,糧草馬匹亦是不能疏忽。
而上次所撥糧草,如今已經所剩無幾,軍餉亦是撐不了幾日,為保這西北一帶邊境的安寧與祥和。
安之常懇請楚奕在三日類再撥一批糧草過去,再請朝廷撥些銀兩與他們維持日常生活雲雲。
楚奕把奏折往地上一扔,李福全正好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楚奕一臉怒容,深知他此時心情肯定不好。
他站在原地,猶豫著要不要把向他匯報,楚奕狹長的眸子斜睨向他,沉聲道:
“有什麽事?”站在一旁的李福全,見楚奕已經問道他了,忙走了上來,躬身回道:“皇上,善妃娘娘在上書房外求見,您是見還是不見?”
他輕聲道出此話,而後偷瞄了一眼楚奕的臉色,果然在他報出善妃之後,楚奕的神情稍微變得好看了一些。
“宣!”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李福全躬身道了一句是後,從地上撿起他方才丟掉的奏折,又給他放到了桌子上,這才出門。
片刻後,納蘭嫣然一臉微笑的出現在門口,她手中端著也白色瓷盅,走至離間後,微微朝楚奕行了一禮。
“臣妾參見皇上!”
“都說無人時,你我無需多禮!”方才的怒容,早已經煙消雲散,此時他亦是嘴角含笑,走到納蘭嫣然跟前。看了她手中的白色瓷盅一眼,不由問道:
“這是什麽?”
“銀耳蓮子羹,聽說皇上近日肝火較旺,臣妾琢磨著,該給皇上燉點這個,讓皇上降降火!”
說罷她走到一邊的桌邊,輕車熟路的拿起一個瓷碗,然後把盅的蓋子打開,拿出勺子舀了一勺,在一邊的碟子中,她拿起另一根勺子淺淺嚐了一口。
冷熱正好,味道亦是恰到好處,這才拿起一塊勺子,把盅裏的銀耳蓮子羹舀了幾勺方道楚奕禦用的碗裏。
楚奕一直站在一旁,一臉微笑的看著她在那裏忙碌,眼中是滿滿的幸福與寵溺之情。
“皇上,嚐嚐看可還合您的胃口?”她端到楚奕的跟前,楚奕卻隻是望了一眼她手中的瓷碗,高挑了眉毛。
“我想嫣兒你喂我吃!”他嘟著嘴巴,此時沒有用象征帝王的朕,而是用普通人都會說的我。
平時的霸氣早就收斂了起來,此時倒更像是一位在大人麵前撒嬌的孩子,不過這個孩子發育太好了一些,長得比大人還高。
平時哪裏見過楚奕這種樣子,大都是一臉的深沉模樣,此時突然如此說話,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噗…皇上,你…”楚奕見她端著碗毫無形象的笑得全身打顫,不由撇了撇嘴巴,道:
“笑什麽,就隻準你們撒嬌,就不許朕也如此麽?”
“啊…不是的,皇上,隻是你這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而已!”楚奕聞言,神情一冽,臉上露出一絲緊張。
“還有誰在嫣兒你麵前如此說過話麽,男的還是女的!”很顯然楚奕的這一份多餘的緊張,讓納蘭嫣然心中的那份頑劣因子莫名的增長起來。
她微微笑著,眼睛彎成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然後輕聲道:
“自然是男的!”果然在此話一出之後,楚奕的眼中寒光乍泄,臉上笑容全無,以往的精明、聰慧,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原來隻要陷入了愛情裏,不管曾經是多麽聰明的人,也不管是帝王還是普通人,都會回歸到最純情的時候。
亦如此刻眼前的楚奕,便是如此。他會因為納蘭嫣然的到來,而一掃剛才的陰霾。
他也可以因為她隨意的一句話,那本是煙消雲散的陰霾,便又回了過來,臉色比之剛才更顯陰沉。
“這個人是誰!”他冷冷的問出此話,一雙眸子直勾勾的望著納蘭嫣然,生怕漏過她臉上的任何神情。
果然帝王都是霸道的,而楚奕無疑亦是如此。納蘭嫣然突然發覺調戲楚奕,原來竟是一件這麽可愛的事情。
她嘴角含笑,故意把眉頭挑高,然後單手托著下巴,故作一副深思之狀。其神情與動作,無疑是讓楚奕越發納悶,同時更加吃醋。
他牙關咬得緊緊的,噙著一抹能殺人的微笑,狠狠問道:
“莫非善妃對這人記憶太過深刻,以至於想起來時,會回味無窮,於是乎把身旁的人都給忘了?”
好強烈的寒氣,好冷的語氣,雖然此時乃是夏季,但納蘭嫣然還是覺得陣陣冰冷,從楚奕那方傳來。
她縮了縮脖子,發現若是再玩下去,待會吃虧的還是她自己,對方可是皇帝,不是一般人能夠玩得起得。可她殊不知,即便是此時坦白從寬了,她仍是犯了個錯誤,不該在老虎的頭上拔毛。
“皇上,嚐嚐這個吧!”她吐了吐舌頭,端起那蓮子羹,打算就這麽忽悠過去,但是被吊足了胃口的楚奕,又豈會如此善罷甘休?
他直接拿過那個碗,把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也不再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納蘭嫣然。
納蘭嫣然也直到此時才發覺,她今日玩火了,不該跟楚奕開這樣的玩笑,希望此時講出來,還為時不晚。
“皇上,臣妾方才嘴中所說的男人,其實是楚悅了!”
“什麽!”當楚奕聽到納蘭嫣然此話後,不由一聲驚呼。開什麽玩笑,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吃了自己兒子的幹脆。
而他的兒子,今年也不過才六歲而已。驚訝之時,眼睛瞟向納蘭嫣然時,她正好死命忍住笑,卻也因為極力的忍住,身體不由得上下抖動。
“玄嫣!”他一聲低吼,眼中冰寒乍現,她忙收斂了那些心思,胎膜間總算是恢複正常。
“臣妾在!”她一臉正經,微低著臻首,朝楚奕撫了撫身子,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心中卻早已經笑得不知道東南西北在何方,卻還要拚命的忍住。而正在她內心與現實艱難鬥爭的同時,隻覺腰間一緊,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的小腰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