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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山(一)

  本片由【黑荷】榮譽出品


  華倫製作


  聯合出品:《黑荷》、《偽寓》、《天師下凡》、《妖之胤》、《單熙》、《琴斷口之霧》、《盜憶賊的回憶》、《沿夢拾遺》、《獵巫行動》、《雀南飛》、《女媧九子》、《間鬼道-渡魂船》、《複生術》


  【華倫出品,必屬精品】


  【--20年前】


  【--時間:2020年
——

  地點:淨壇天台】


  天上,巨龍咆哮,所到之處,熔漿並起;地下龐龜亂舞,一步一震,樓層盡塌。


  一堵堵圍牆接連拔地而起,頂翻了一座座高樓大廈,轟隆隆的,築成了巨大的石牆迷宮。


  煙塵中,天台上,兩男子對峙,一個站在天台邊緣,一個站在天台中央。站邊緣的身穿襤褸長袍,手無寸鐵。站中央的身穿沾血警服,雙手托著白色槍管黑色槍托的9mmsr9警用手槍,瞄準著邊緣的男人。


  “禦!收手吧!”那位警員大喊。


  長袍男子微笑著雙手一攤,回說:“記不記得我和你在警校那時,爭論過拔槍的問題?”


  警員沒作答,神緒堅定,似乎是故意壓抑著以往的記憶不要在此時浮現。


  長袍男子自語道:“你說,傳統的拔槍才是最有效的。”說著,長袍男子做了一個拔槍的動作,手臂豎直下插到腰間,又豎直上拉,再往前直伸,“嗬嗬,還記得嗎?我當時反對你,提出了圓弧式拔槍。”


  長袍男子又做了一個拔槍動作,手臂很簡單的下滑,再上滑,接著用手指模仿手槍,指著警員。


  警員馬上緊張起來,托槍的手挺了挺,令道:“把手放下!”


  長袍男子嘲笑一聲:“嗬!現在手中有槍的是你,不是我,你搞清楚沒有?”


  警員立刻大喊,喊叫聲中有種提示的意思:“我叫你把手放下!我接到的命令是,隻要你再用禁術,任何一種禁術!哪怕你隻是讓一顆灰塵飄起來,我都必須槍決你!”


  “那你開槍啊。”長袍男子毫不畏懼地往前踏了一步。


  警員反倒後退了一步,喝道:“站住!我叫你站住!”


  長袍男子非但沒有停步,還加急了腳步,邊走邊說:“你還沒搞清楚?拿槍的怕用手指的?”


  “砰!”


  刺耳的槍聲傳出,長袍男子停住了腳。


  火藥燃燒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警員隻是朝天開了一槍,繼而又槍指長袍男子,哀求道:“禦,我可以與天鬥,與地鬥,與全世界鬥,但我不想與自己的兄弟鬥,回頭吧,當我求你了!”


  長袍男子不由一笑,“回頭?嗬嗬,你覺得我還回得了頭?”


  警員慢慢放下手槍,“小徵已經失去了媽媽,我不想他再失去爸爸,收手吧,我求你了~”


  長袍男子突然大吼起來:“我說過!他們隻要敢殺我老婆,我會讓全世界的人一起跟她陪葬!”


  “依善的死隻是個意外!”


  “意外?你有去查嗎?你覺得我剛才提快速拔槍的事是為了什麽?是因為你就是個唯命是從、食古不化的混蛋!上頭不讓你查,你就袖手旁觀了!這就是你和我的區別,我可以為一個人,與全世界作鬥,你不行!你隻會服從命令!你知道嗎,我自己查到了真相,是法師害死了她!”


  “這就是你不做警察去做法師的原因?這就是你搞得很多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原因?這就是你展禦變成惡魔的原因?你知不知道其中有很多人是無辜的!”


  長袍男子聽完後並不自責,從容回道:“對啊!你說的沒錯,我是惡魔。但是我給很多像我一樣活在底層的人一次翻身的機會!是我!給世界帶來了公正!即便是血腥的公正,但至少有人敢站出來,是我!”


  警員勸道:“法師永無出路的,你自己心裏清楚,這場戰爭,法師輸定了。”


  長袍男子突然變得激動,聲音變得歇斯底裏:“我輸得起!!”


  警員搖了搖頭,片刻後無力地問:“那小徵呢?他輸得起嗎?”


  長袍男子突然僵住了,眼睛瞪得青絲盡顯。


  警員再說:“你輸的是現在,他輸的,可就是一生啊!”

  此刻的長袍男子說不出話來,方才的怒氣驀然消散。


  此時,警員耳朵裏的警用耳塞傳來通訊聲。


  “長官,1號狙擊手就位。”


  “2號狙擊手就位。”


  “3號就位。”


  ···

  長袍男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對警員說道:“我已經當了一次糟糕的丈夫,我不想再成為失敗的父親。克,我最後求你一件事,替我照顧好我的兒子,不要讓他重複我的路。”


  說完,長袍男子舉起了左手,左手手心向上,突然抓拳。


  “謔”的一下,男子腳下旋起一團圓形火圈,烈火包圍著男子劇烈燃燒起來。


  “砰!砰!砰!砰!”


  二十多聲槍聲從旁邊樓層高處傳出。


  警員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朝著旁邊樓層大喊:“不要!!!”


  狙擊手們已經開了槍,二十多顆子彈同時穿透了長袍男子的身體,男子腳下的火圈迅速熄滅。


  長袍男子趔趄地倒退了幾步,碰到天台邊緣的欄杆。那欄杆早已被震得搖搖欲墜,在被男子碰觸的那一刹那,“哢嚓”一聲,和男子一同從天台翻了下去。


  警員的呼吸變得急促,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冒出來,流濕了他古銅色的臉。


  不知佇立了多久,警員的耳塞裏傳來了通訊。


  “長官,已經確認疑犯展禦死亡。但是···”


  “但是什麽?說啊!”


  “但是疑犯掉下來的時候,壓死了一個小孩,旁邊還有一個小孩,好像是他的兄弟···”


  “在下麵等我!”


  巨龍倒下,龐龜石化。地殼不再震動,狂風不再吹拂,但一堵堵參天石牆仍然屹立著。


  煙霧散去,仿佛有一道哀嚎的聲音,如同緬歌般冥冥響起,隻有感同身受的人才能聽得到。


  繼而又有擊鼓的節奏,輕快而漸響,猶如在預示,新的開始。


  嘟嘟嗒嘟-嘟嘟嗒嘟-嘟嘟嗒嘟······

  【--20年後】


  【--時間:10:54——

  地點:奏斯郡派出所】


  光堂堂的詢問室內,隻一張台,兩張凳對放,外加牆角上一個攝像頭,沒多餘的擺設。


  我對麵坐著的那位警官,三十歲左右模樣,端莊外表,隻是眼神中略帶輕蔑。


  警官:“姓名。”


  我:“本華倫。”


  【出品人:本華倫warren ben】


  警官:“年齡。”


  我:“暫時28歲。”


  【監製:金城觀jc go】


  警官貌似不爽,停止了筆錄。


  警官:“當然是問你暫時啦,難道問你5年後你多少歲嗎?”


  我:“5年後如果還沒死,還是28歲。”


  【領銜主演:本華倫warren ben、展徵zhi zhan、傅罟gu fu】


  警官更是不爽,索性把筆放下。


  警官:“先生,你這話什麽意思?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好嗎?”


  我:“我一向很配合警方工作,請繼續。”


  【領銜主演:金城觀jc go、顏弈yi yan、尤悟愈wuyu you】


  警官把臉側了一下,甚是不快。


  警官:“身份證號碼!”


  我:“黑荷001。”


  警官:“我問你身份證號碼!”


  我:“我答了啊,黑荷001。”


  【聯合主演:千始旌qs jing、鄒靈淩lingling zou、衛圩安vv an、褚舞wu zhu、招瑤yao zhao】


  警官突然大拍桌子。


  警官:“身份證號碼有中文的嗎!”


  我:“長官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輸入電腦去查一查。”


  警官:“你是在玩?”


  我:“不敢不敢。”


  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另一位警員進來,把審問官喚了出去。


  【聯合主演:褚胤、杜若、杜克、閻虹、何汝然、格修、莫多卡戈、紀乙微、尹天懿、展禦、祝希芝、戴迪安、葉書宸、陳白倉、王樂鐸】

  沒多久,負責審問的警官又回來坐下,憤氣稍有控製。


  警官:“來奏斯郡幹什麽?”


  我:“治病。”


  【特別演出團隊:藏魂閣、偽寓、最罪者、奏斯、黑荷、單熙】


  警官又開始認真做筆錄。


  警官:“什麽病?”


  我:“目前還不清楚。”


  警官:“你自己有什麽病都不清楚?”


  我:“不是治我的病。”


  【攝影指導:周唯、鄒靈淩】


  警官:“那是治誰的病?”


  我:“不是人,一座山的病。”


  警官:“什麽意思?”


  【服裝指導:衛圩安、諸葛依善】


  我:“目前很難解釋。”


  警官:“你最好解釋清楚,否則按照規定,我可以拘留你。”


  我:“其實···我是來旅遊的。剛才隻是口誤,請警官見諒。”


  【美術指導:何汝然、褚舞】


  警官:“你後麵背著的是什麽?神主牌?”


  我:“犯由牌。”


  警官:“什麽犯由牌,幹什麽用的?為什麽背著?說清楚點。”


  【動作指導:展徵、展禦】


  我:“古時候···準確來說,從宋朝開始,被判死刑的犯人,背上都背著犯由牌,用來書寫罪行。行刑官把令箭扔下,劊子手就會把犯人的犯由牌摘下,然後對其斬首。”


  警官:“你很喜歡說故事?”


  我:“有一點。”


  【策劃:格修、尹天懿】


  警官:“我問你那牌子是幹什麽用的,為什麽背著,別跟我胡扯!”


  我:“長官,你剛才出去的時候,應該是已經有其他的長官查了我的身份,並告訴你,我是法術產物。這犯由牌是法師裝的,牌子掉到地上的話,我會死,所以我必須背著。”


  警官:“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同事告訴了我這些?”


  【製片:紀乙微、莫多卡戈】


  我:“猜的。”


  警官:“你額頭上的是什麽?胎記還是紋身?”


  我:“不是胎記也不是紋身,是法師烙的荷花印。”


  【原創音樂:本華倫、金城觀、傅罟】


  警官:“為什麽要烙這個印在你額頭上?”


  我:“我也想知道。”


  警官:“現在春節,為什麽不回家?”


  我:“我沒有家。”


  警官:“資料上顯示,你的雙親還在,生活在單熙郡,怎麽沒有家?”


  我:“有家人不一定有家。”


  【片名:《永無出路(no way out)》】


  “鐺~”


  隨著一聲沉重而冗長的關門聲,長達兩小時的審訊終於結束了。


  負責審問我的警官也打了一聲哈欠,然後對我說:“本華倫,不是我針對你,我是按照規定辦事。雖然現在是春節,但是按照規定,任何法術產物,發生遷徙行為的,都要經過審訊,這你應該明白吧?”


  我仍保持微笑:“明白。”


  警官又說:“這樣,審訊通過的核定有兩點,一是態度良好,二是交代清楚。我這裏呢,可以給你態度良好,但是剛才你在回答遷徙目的的時候,交代得不清楚,我不能給你通過。所以呢,不好意思,因為涉及到禁術,按照規定,我要拘留你三天。三天時間內,你能證實遷徙目的對社會不會造成危害的話,就可以放行,否則的話,我們要把你遣返。明白嗎?”


  “明白。”我說。


  警官籲了一口長氣,道:“好吧~那···觀!”


  這一聲呼喚才沒過多久,另一個警員就急忙跑了過來,問:“徵哥,什麽事?”


  警官吩咐道:“這個外來的法術產物,一次審訊沒通過,你負責帶他去拘留房吧。”


  另一個警員皺眉道:“房滿了呀徵哥!”


  警官不耐煩道:“隨便塞他到人少的房吧,我下班了。”


  說完就走開去了,走沒兩步,又突然轉身回來,對著我抖指,煞有回醒地問:“等等等等,你你···你剛才說治什麽病來著?”

  我笑說:“我也忘記了。”


  警官看了看自己手表,說:“算了,明天回來再問吧,觀,你帶他去吧!”說完,就走出了派出所。


  另一個警員等他走遠了才載怨:“還沒升督察就這麽會使喚人了,切!”然後轉過頭來,打量了我一番,“什麽名字?”


  “本華倫。”我回說。


  “跟我來。”


  【第一集:病山】


  警員帶我走進了牢房走廊,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其實呢,我們單熙郡這裏啊,很人性化的。大部分的法術產物的前身,也是人呐!對不對?雖然有些法術產物是動物,但是我個人呢,其實很尊重法術產物的人權的,法術產物也是有感情的嘛!對不對?”


  我沒注意聽,而是在留意走廊兩邊的牢房,在經過其中一間牢房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因為裏麵關著的,令我頗感興趣。


  裏麵關著的不是人,是一頭狼。


  我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貼頭到牢房的窗口,想要看個清楚,沒想到那頭狼的身軀竟然伸出一對翅膀,突然張翅飛了起來,“謔”的一下向我飛撲了過來!


  “鐺!”


  幸好窗口不大,擋住了狼的嘴,否則剛才那一下就把我咬到了。


  我嚇得後退兩步,急問:“這是什麽?狼怎麽會有翅膀?”


  那位帶路的警員並不驚訝,冷冷地回答:“哦!那隻是狼鷹,也是法術產物,剛才也說了,有些法術產物是動物來的,這隻狼鷹,就是法師用禁術把狼和鷹結合出來的東西,凶的很。別看了,跟我來吧。”


  我心有餘悸,偷偷瞥了兩眼,又繼續跟警員走著。


  好奇心作怪,我還是沒忍住擔頭去看下一個牢房,奇怪的是,透過牢窗往裏看,看到的全是藍色的水,不見一物。


  “水不會也是法術產物吧?”我忍不住問。


  警員停住了腳,回說:“這裏麵關著的是一個法師,據說這法師可以穿牆行走,水裏麵有什麽強電解質之類的溶劑,我也不太清楚,聽說能防止裏麵的法師穿牆逃走。行了,別看了,繼續走。”


  走過的每個牢房,我都偷瞄了一下,裏麵關著的“東西”,形態萬千,各具特色,但沒有一個是正常的,有的頭上長著角,有的長著魚鰭,有的樣子像鹹蛋超人,有的像骷顱,但他們的表情都一樣,十分頹喪。


  那警員若無其事,一直悠悠地走著,也不知到底是要去哪,嘴裏還嘮哩嘮叨的不停:“其實呢,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你們是不會遣返的。除非你們使用了禁術,不過我們都知道,法術產物是不會用禁術的,法師才會。現在很多法師和法術產物都自由了啊,他們不犯事,我們也不會亂抓。隻不過限製他們的活動而已,也就是遷徙限製。現在的科技,已經可以破解絕大多數的禁術了,你法師再牛,還不是避不開子彈?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對。”我也沒留意聽,隻點頭作答,偷偷踮腳望身邊的牢房。


  “一般啊,你這種人模人樣的,關你三天,就放你出去的啦,別擔心!”


  “對對對對。”


  “哎,雖然說你長得還像個人,但是你背著個棺材板幹什麽咧?”


  “對對對對。”


  “哎!問你話呢!你對對對對,對個球啊對!”


  “嚇?”我這才回過頭來,沒不清楚他剛問了些什麽,剛才偷看身邊的牢房看得太著迷了。


  身邊的牢房裏,關著的似乎是一個女孩。這牢房是我看了這麽久,唯一一個身形是正常人模樣的,雖然隻看到背麵。


  警員又問:“我問你,背著個棺材板通街跑,不嫌累嗎?”


  “什麽什麽材?”我現在滿腦子在幻想那女孩的正麵是怎樣的可怕。


  警員搖了搖頭,回說:“沒有,我說你長得像總裁。”


  “哦,謝謝,謝謝長官。”


  片刻後,還見警員站著不動,我問:“長官,不繼續走嗎?”


  “還走什麽?已經走到底了!”警員回說,“行了,走了這麽久,你也看個夠了,自己挑一間吧,想住在哪間?反正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空房是沒得了,你肯定要和其他法術產物住同一間的了,也就三天,熬熬就過去了。自個兒選吧!”

  鑒於前麵的經驗,我覺得背影好看的,正麵肯定會惡心到我,於是我說:“我覺得···其實我也很隨便的,哪間都沒問題,但是呢···”我又下意識去偷看了一下身邊牢房裏麵的女孩,那女孩還是背對著我,低著頭,似乎在弄著地下的什麽東西,“但是呢,最好就不要男女同一間,你知道的,這樣影響不好的,你懂的,長官~”


  說著我笑了笑,挑了兩下眉毛,那警員附和地笑了笑,然後摘下腰間的鑰匙,打開了我身邊的牢房門。


  “嗬嗬,行吧,你的意思我懂,進去吧,法術產物不分男女的。”


  話音剛落,警員就把我推進了那女孩的牢房裏。


  我驚得眼珠都瞪了出來,生怕那女孩轉過身來張開翅膀或是伸出幾米長的舌頭纏住我,我便死命頂著牢門,不讓警員關門,慌張地解釋:“不是!長官,我說的是正話,不是反話,不是暗示,長官!長官!別灌門,等一哈等一哈!”


  任憑我說得舌頭都打結,口齒也不伶俐了,警員還是不鬆手,還勸說:“我給你選,要麽在這間,要麽在剛才狼鷹那間,或者是注滿水的那間,自己選。”


  “我選注滿水那間!”


  “不行!法師不能共住!”


  “不是,長官,我我我能不能睡在走廊,我保證不會亂跑!”


  “不行!我數到三,再不放手,我就當你違反條例,三天變三年!三!”


  “長官,求求你···”


  “二!”


  “大哥,人權!人權啊!你剛還說的!”


  “那是逗你玩的,一!”


  我趕緊鬆開手,任由警員把牢門鎖上。


  “鐺!~”


  涼涼···

  警員把牢門鎖完後,還對我挑眉低聲說:“兄弟,隻能幫你到這了,自己把握哦~”


  我也低聲反駁:“你這也叫幫我?”


  “不然叫什麽?”警員笑了笑,得意地拋拋鑰匙就走去了。


  “喂!喂!你這是害我!”怎麽喊也喊不回他。


  此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女聲招呼,把我嚇了一跳。


  “你好~”


  音質有點像京腔,莞莞有調,又不乏落款大方的感覺。僅是兩字的音,讓我感覺不僅動聽,而且動人。


  但我不敢回頭,也不敢作答,直覺告訴我,越是動聽的聲音,越可能長著可怕的麵容。


  “你叫什麽名字?”那女孩又再問。


  她那把聲音,讓我舒服得有點口鬆了。


  “本本本本華倫。”


  “好長的名字耶~”


  我急忙解釋:“不不不不是,就就就就一個本。”


  “哦~”女孩回說,“本華倫~你名字很特殊啊,我叫衛圩安。”


  我還沒能壓製住驚恐的心情,顫抖地說:“你你你你你好,喂喂喂喂喂安。”


  “嗬嗬~你好搞笑~”女孩笑語,“我的名字沒有那麽長啦!第一個衛是姓衛的衛,守衛的衛,第二個圩是土字加個於,安是安全的安,拆開就是衛土於安,我爸爸給我起這個名字,就是想我長大了,可以保衛我們家園的安全。”


  我沒說話,但這個名字的確很有意境。


  “你是結巴嗎?”女孩又問。


  “不不不不是。”


  “哈~”女孩莞兒一笑,“你放心吧,我不會嘲笑你的,你轉過身來吧,你這樣一直背對著我,我們很難聊天的。”


  “我我我我長得不好看。”我借口搪塞道。


  “沒事,我也長得不好看。”


  她這話不說倒好,一說就徹底明了,絕對是個醜八怪!

  背後一冷,我明顯察覺到她的手伸了過來。


  隻聽見她說了句:“你背著的是什麽東西?”


  我生怕她會把犯由牌給摘下來,趕緊回頭下意識地撥開她的手,不讓她碰著犯由牌。


  但這一回頭,就與她麵對麵地照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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