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關係僵硬
沈煙還沉浸在許長青的故事裏沒能走出來，對於顧衡暗戳戳把許長青記恨上並不知情。
??回到景城天下後，沈煙還惦記著和許長青的許諾，糾結著怎麽和顧衡開這個口。
??顧衡一下車就進了書房，也不知道去忙什麽了，大半小時還沒出來，沈煙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立難安，思索著要不要直接進去他書房和他說這件事。
??顧衡坐在辦公桌前同韓閆打電話，交代關於林氏集團的事情，眼睛一掃看到監控電腦屏幕上的沈煙在客廳踱步，眉頭微皺，看似十分緊張。
??一邊和韓閆講話，一邊還注意著客廳的人，顧衡一心兩用倒也用得很溜，簡短地同韓閆交代完後，掛了電話的他移動鼠標，點開客廳的監控，把沈煙所處位置放大。
??這麽一放大，沈煙臉上的焦慮更加明顯了，顧衡微微皺著眉頭，怎麽回事？剛剛回來不是還好好的，這是遇上了什麽事？有什麽事不能同他說嗎？
??想到沈煙很有可能會瞞著他，男人滿臉陰鬱，戾氣由內向外散發。一言不發地盯著屏幕上的沈煙，眼裏情緒不明。
??沈煙在客廳轉了好幾圈，覺得幹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老師那邊還在等她回複，心一橫，她決定直接進入顧衡書房找他。
??為了不讓自己有反悔的餘地，沈煙逼迫自己把腳的方向轉向書房，像一個提線木偶，僵硬地走到樓梯口。
??顧衡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看到沈煙走向樓梯口，臉色微微晴朗了點，直覺告訴他沈煙是要來找他的。
??果然，通過屏幕，顧衡看到沈煙的腳步停在了他的書房門口，看到沈煙把手抬起來作出敲門的樣子，顧衡正想說“進來”，沒想到沈煙又把手放了下去，預計中的敲門聲並沒有到達。
??沈煙躊躇地站在書房門口，門裏一片寂靜，大概是隔音效果太好了，裏麵的聲音一點兒也沒傳出來。
??抬起的手已經快觸碰到門板了，沈煙心狠了下，還是沒能敲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矯情個什麽勁兒，不過就是一個敲門，都做不好。
??其實說到底，她想搬出去到A大的公寓住這件事並沒有什麽，原本她住在這裏就不合常理，盡管她和顧衡都協商好了目前暫時是不離婚的，但是兩個人總歸是沒有感情，且顧衡公事繁忙，沒必要整天往景城天下這頭跑。
??過去三年裏，顧衡呆在景城天下的時間還沒有這幾天的多，一時間內，沈煙也頗多感慨。
??換作以前的她看到顧衡這樣子，她得樂瘋了吧。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再是那個隻會在家裏傻傻等待丈夫回家的人了，她已經下定決心不再陷入愛情的苦楚，顧衡的這些行為會讓她動容，但這也更堅定了她離開的決心。
??過去十幾年都沒能得到的東西，她並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可以在短短幾個月裏可以獲得顧衡的心。
??以前她未曾得到，夢碎了後痛徹心扉，卻還能夠繼續活下去；她害怕有一天，她真的得到了，隻是後來又失去了，那時候她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想離開的念頭愈來愈強烈，深吸了一口氣，她再度抬起手，纖細的五指彎曲成拳頭狀，輕輕敲擊了門板三下。
??“進來。”
??清冷正經的聲線從裏傳來，沈煙轉動門把手，輕輕推開房門，一眼對上正把視線投過來的顧衡。
??“什麽事？”
??男人兩手交握在一起，辦公時他帶上了一副黑色細框眼鏡，棱角分明的臉頰被眼鏡修飾得更加立體，鏡框被高高的鼻梁架住，斯文敗類感一瞬間增多起來。
??不得不說，顧衡還是挺適合戴眼鏡的，也許是這張臉長得帥的緣故吧，鏡框一上臉，整個人氣息都柔和起來了。
??沈煙還從未看過他戴眼鏡的樣子，一下子看到還沒回過神，眼神膠在他俊美非凡的臉上，直到顧衡輕咳了聲，她才恍然回了神，眼睛不自然地從顧衡臉上挪開，臉上泛起了兩團紅暈。
??“有件事要和你說下，你現在有空嗎？”
??如果不是書房裏過於安靜，沈煙這蚊子般的聲音因為會直接被淹沒在空氣裏吧。
??“什麽事？你說。”
??顧衡眼睛還放在她身上，灼熱的視線讓沈煙很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像一隻被狼當做獵物的羊羔，很快就要落入虎口，身體對於未知的危險產生的直覺。
??沈煙在心裏組織了下無言，輕輕提了口氣，“嗯……老師想讓我住進A大學生公寓，方便我跟著他學習，我……同意了。”
??說著她就悄悄抬眼去看顧衡，男人的神情實在是難以莫測，一時間沈煙心裏也沒個底。
??顧衡在聽到沈煙想出去住的時候，那雙濃黑的眉毛就纏成一團，原來因為沈煙到來才好了一點的臉色更黑了，這還不如不來呢。
??“你是說，你想……搬出去住？”
??顧衡在“搬出去”三個字上咬重字音，頗有咬牙切齒之意。
??沈煙有一瞬間捕捉到了他瞬息萬變的情緒，覺得顧衡心情不是很好，但是她是一定要搬出去的，在對夢想熱愛的驅使下，她硬著頭皮頂著顧衡銳利的眼神回答他:“是，我想搬出去。”
??男人又不說話了，書房過分安靜，空氣在兩人之間流動，一種未知的危險在沈煙心中油然而生。
??為了打破這氣氛，沈煙不得不讓自己顯得強勢點，“顧衡，這件事我是非做不可的。我來找你說是想尊重你的意見，是希望你同意。若是你不同意，我也是會想辦法搬出去的，我不可能再次錯過機會了。”
??這一席話一出口，顧衡的臉肉眼可見的陰暗了，他現在已經十分不爽了，如果不是強大的自製力，他怕自己又會說出中傷沈煙的話語。
??“好！沈煙，你很好！”
??顧衡一字一頓咬著，惡狠狠地看著沈煙，“原來不是來找我商量，就是來通知我的？既然你已經一定決心，何必來問我呢？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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