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原來愛情不分早晚
“什……什麽辦法？”沈煙嘴唇微微發抖，說出口的話都帶著顫音，她眼睛紅紅地看著秦霄，生怕秦霄是在同她開玩笑。
??“秦氏和容氏集團聯合，但是在股份分成上容氏會比較吃虧，我盡量和公司那群老狐狸周旋下，幫容氏爭取到最大利益.……”
??秦霄的語氣溫和，很平淡地說出這一席話。
??“這怎麽行！容氏現在的情況不止你我清楚，各大公司都清楚，我怎麽能把秦氏拉下水？”沈煙不等秦霄說完，急迫地打斷了他的話。
??“沈煙，我是認真的，容氏還不到窮途末路的時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你能拿出足夠的誠意，秦氏一定會願意接納容氏集團。”
??秦霄溫柔的語氣裏正經得不行，認真地看著沈煙的眼睛說。
??“秦霄，你不必用這些話來安慰我，我知道你要說服秦氏董事會必然要付出一些代價。可這是容氏的難關，我不該牽連到旁人。”
??沈煙感激秦霄的提議，她知道秦霄是想幫助她，可扶持容氏集團，根本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她壓下那股狂喜後的失落，朝秦霄淺淺地笑著。
??旁人……在她心中，他永遠隻能是旁人嗎？秦霄看得出沈煙在失落，她太想救容氏了，不惜書求到顧衡麵前，任前夫百般侮辱。
??可沈煙都這樣走投無路了，還是不願意接受他的幫助。
??“沈煙，我不單單是在幫你，你別忘了我是秦氏的繼承人，我不會隨意拿公司的前途開玩笑。提議秦氏和容氏合作，是因為我相信容氏還會崛起，一定能給秦氏帶來巨大利益。”
??秦霄說得有點快，怕沈煙打斷他的話。
??“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我不是在可憐容氏和你，我是站在商人的立場，和你做一場交易。如果容氏沒能在約定的時間內為秦氏創造效益，秦氏將會收購容氏。”
??秦霄說完深深地看了沈煙一眼，把手上塑料袋裏麵的菜放冰箱擺好，便離開了。
??門“噠”地一聲關閉了，沈煙望著緊閉的門板想著秦霄剛剛說的話，她知道秦霄是故意的，故意說這是一場交易。
??沒錯，從表麵來看這確實是一場交易，容氏將大部分股權分給秦氏的董事會，承諾在幾年內為秦氏盈利一定額度，如若沒有達到合同上的條約，容氏將全權轉讓給秦氏。
??但實際上，秦霄這是要拿秦氏的資金來填補容氏集團的虧空，並且給出幾年時間讓容氏重整旗鼓。
??秦霄說得對，這是目前救容氏的最佳辦法。
??她知道她不該讓秦霄踏這趟渾水，但她太想救容氏了，那是媽媽留給她的念想，隻要還有機會，她都不想放棄它。
??沈煙心不在焉地拿出秦霄剛放進冰箱的生菜，煮開了水想煮點麵條，拆開那包麵條下鍋時被開水濺到，細嫩的手背馬上紅了一片。
??灼熱感從手背一陣陣傳來，她望著那片紅突然想到往事，她以前也曾經央著廚娘教她下廚，被開水燙出滿手泡，隻為給顧衡做一碗長壽麵。
??那時是顧衡十一歲的生日，顧軍和程慕輕在那一天宴請了商業各界的巨頭在酒店為顧衡慶生。顧衡跟在父母身邊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一場生日會像是成人的商業活動。
??沈家自然也是被邀請在其中，沈煙看顧衡轉了一天也沒吃到一塊生日蛋糕，覺得這個生日過得真糟心。
??大廳上的華美蛋糕隻是個擺設，就像公主的水晶鞋一樣漂亮金貴，散發出冷冰冰的光芒，讓人沒有下口的欲望。
??她偷偷溜到後廚，廚娘正在手忙腳亂地準備宴會上的正餐，看到沈煙一個小姑娘進來還以為是哪家千金小姐亂跑迷了路，正想喊人來帶她去正廳。
??沈煙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央求著廚娘教她做一碗長壽麵，廚娘被她看得心軟，終於答應教了她。
??期間沈煙不慎被開水燙出了泡，廚娘嚇壞了，怕被達官貴人責罵，沈煙對這點傷毫不在意，擺擺手跟廚娘說別擔心。
??那晚顧衡一個人坐在前院，她端著一碗賣相其實很一般的長壽麵，滿心歡喜地走到顧衡身邊，把筷子塞進他手裏要他吃。
??顧衡拿著筷子拌了拌那晚有點砣掉的麵，猶豫著該不該下口。一陣嬌俏的聲音響起:“阿衡，我給你拿了蛋糕！”
??沈煙抬頭循聲望去，是沈嫣然，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連衣裙，笑得嬌美。
??顧衡被她巧笑嫣然地拉走了，她像是才看到沈煙:“小煙你也在啊，要不要一起去吃蛋糕？”
??沈嫣然也不關心沈煙的回答，直接把顧衡拉進大廳了。
??那一晚她沒有進去吃蛋糕，一個人坐在小凳上靜靜看著那碗長壽麵，縷縷白煙在空氣中飄蕩，後來，白煙也沒有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才拿起桌上的筷子，慢慢地挑起已經涼透的麵，一口一口如同嚼蠟地送進嘴裏，眼淚從眼眶一顆一顆地滾下來。
??開水劇烈的沸騰聲把沈煙從回憶中拉回來，裏麵的麵條已經被煮爛了，黏糊糊成一團，沈煙把它們撈出來，盛在碗中澆上醬汁，看上去和十幾年前那一碗很像很像。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隻能一個人吃麵，她學著小時候那樣一根一根挑著吃，其實真的很難吃，軟綿綿的沒有一點筋道，一口咬下去半生不熟的，黏糊糊地哽在喉嚨裏。
??她好像從來都留不住顧衡，不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她都鬥不過沈嫣然。
??那一晚沈嫣然能把顧衡硬生生從她身邊拉走，現在也什麽手段都沒有使，僅僅隻是出現在顧衡麵前，他就跟她走了。
??沈煙不明白，明明先遇到顧衡的是她，一開始和顧衡有婚約的也是她，沈嫣然無論哪個方麵都是後來居上，可站在顧衡身邊的，一直都不是她沈煙。
??她用了好多年才懂得，愛情原來不可以用時間衡量，她的所有優勢敵不過顧衡的偏愛。
??沈嫣然什麽也沒做，她隻是出現，就奪走了沈家大小姐的位置，要和顧衡結婚的也變成了她。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