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全城通緝
沉默,久久的沉默。
聽到紫衣年輕人的話,洛狂這一次沉默了許久,他抬起頭看著蒼茫的天空。
陰陽眼白色,黑色,兩種顏色的光芒在閃爍,好像一條陰陽魚,不斷的遊走。
他是一隻怪物,一隻強悍的怪物,以前的時候一直隱藏在黑暗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現在,這隻怪物就要從籠子裏麵放出來,它的破壞力是無窮無盡的。
“好,我知道了!唐蒙,必須死,他隻有這一個結果。”
漫天大雪之中,洛狂睜開了眼睛,一種無可比擬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手中無刀,但是身子卻好像一柄鋒利的刀,貫穿整個天地,讓所有的一切都感受到了他那種,人感到恐怖的力量。
“嗯,很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從此以後,你將從黑暗中走出,正式成為薑家的人,或者說薑家手底下的一把刀,斬向整個世界。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這一把刀隱藏了那麽久,應該會,散發出讓整個世界畏懼的力量吧。”
“或許吧……”
洛狂沒有理會紫衣人的話語,他隻是握著手,看向那蒼茫的大地,以及大雪之下燈火輝煌的城市。
然後……
握緊雙手,右手並指為刀,輕輕一劃。
“唰!”
有風,有風出大雪之中起來,剛開始很微小,到後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形成了一道鋒利的刀。
憑空一斬,雪刀帶著森冷的殺意,鋒利的氣勢,在青色的石崖上,一刀斬出。
石崖很堅硬,上麵都是青石任憑風吹雨打,存在了很久很久,卻隻有哪怕一丁點的磨損。
一刀如柳絮,一刀如春風。
洛狂的這一刀很平緩,甚至讓人看了,好像慢動作回放一樣。
如同風中柳絮,輕輕的落在石崖之上,然後……
撕裂,肉眼可見的速度,整個石芽開始逐漸的被那緩慢的雪刀撕裂,形成了一道裂縫。
化雪為刀,當初長白山之上,老爺子就用畢生的狼王血脈,化雪為刀和洛狂兩敗俱傷。
當初的洛狂還沒有現在那麽恐怖的實力,所以麵對著化雪為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可現在他也做到了,憑借著自己的實力,雖然沒有老爺子當初那柄刀的狂暴,卻也獨有有一種味道。
一種隻屬於他的味道,一種叫做歲月的味道。
歲月如刀,如流水如小溪,嘩啦啦,平緩無比,卻依舊能夠在你身上留下刻骨的傷痕,這道傷痕是,世間的一切都抹不去的,隻會越來越深。
“大人請放心,我這柄刀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鞘了,但是卻沒有生鏽。”
說完這句話,洛狂衝石崖之上飄然而下。
他沒有低頭,那種恭敬也自然的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誰也不服的狂傲。
而看到他的不恭敬,紫衣人不僅沒有憤怒,反而很是驚喜,連連拍了拍手掌。
“好,很好,看到你這柄刀依舊那麽鋒利,我就放心了。”
他的確放心了,薑家需要一條走狗,所以洛狂那些年,隱忍起來,恭敬無比。
而現在,薑家需要的不隻是小心翼翼的狗,而是一柄刀,一柄握在手裏的刀。
既然作為刀,那麽自然不能夠繼續隱忍下去。
試問,一柄溫吞的刀,又怎麽可能釋放出無可匹敵的力量?
所以,洛狂越驕傲他就越開心,顯然,洛狂也知道這一點,聰明的手下從來都會讓上司開心。
大雪依舊在下,過了許久,紫衣人從懸崖之上一躍而下,消失在漫天大雪之中,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洛狂在他離開許久之後,卻依舊站在山崖之上,一語不發,也沒有行動。
陰陽眼,閉眼禪。
然後……
在這個雪夜之中,他下了一條命令。
洛家所有的人,傾巢而出,全部下山,搜尋那個狼崽子,而找到線索的人,都能夠成為他親傳的弟子。
剛開始聽到洛狂命令的時候,他的手下還很疑惑。
要知道,洛家這些年一直在伏牛山脈上修煉,很少下山,而現在竟然全部下山,隻為了尋找一個人,實在是太讓人感到疑惑了。
不過很快的,當他們聽到洛狂後麵的那句話,也顧不上疑惑了,所有人心中充斥的隻有激動。
親傳弟子啊,洛狂大人的親傳弟子,這可是足夠讓人癲狂,激動澎湃的事情。
洛狂大人隻有九個親傳弟子,這些年更是連一個弟子都沒有再收過。
隻要成為洛狂大人的親傳弟子,那麽榮華富貴,將會唾手可得。
這樣的誘惑,沒有哪怕任何一個人能夠,忍受得了。
總之,無論如何,隨著洛狂一聲令下,整個牛山脈的人都開始動蕩起來。
他們就好像一個個的小螺絲兒,洛家就是整個戰爭機器,一旦動蕩起來,將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擋得住。
這一夜,江城很不平靜。
魚龍混雜,各種各樣的勢力浮出水麵。
薑家在江城的影響力是相當巨大的,而薑萬裏更是下達了必殺令,這就更加增加了其中的威懾力。
薑家的情報網,黑暗世界的情報網,各種各樣的情報網,直接撒了下去開始全城追捕。
黑暗世界的實力是很強的,而在黑暗世界中,狼人獵人以及各種各樣的殺手組織都存在著。
他們最為擅長的就是追殺別人,同一條線索就能夠找出對方。
兩億啊,整整兩個億的資金。
雖然看起來不多,但是足夠讓所有的殺手都癲狂了。
雪越下越大,卻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浪漫,有的隻有蕭瑟和癲狂。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薑家四合院不久的一個地洞裏,唐蒙麵色蒼白艱難的閉上眼睛療傷。
心血來潮,發動所有的精血發動這一招式。
可以說,當初和薑狂海打出那一掌的時候,唐蒙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
不過,幸運的是,那一場過後,他沒有死,並且苟延殘喘著從薑家的四合院逃了出來。
雪很大,掩蓋了很多的蹤跡,但也留下了很多蹤跡。
不過,唐蒙在長白山上當了很長時間的獵人,對於如何處理蹤跡,是極為擅長,可謂得心應手。
所以,在逃出薑家之後,他一路上躲躲藏藏,選擇在了這一個地洞之中。
這個地洞離薑家很近,甚至可以說是鄰居。
這其中一方麵是唐蒙身受重傷,逃不了太遠,而另外一方麵,則是處於燈下黑的心理。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他選擇在薑家四合院的周圍挖一個地洞不逃走,就是算定了薑家一時半會兒不會想到這一點,最起碼不會找到他的蹤跡。
鮮血淋漓,此刻他的胸口完全凹陷,露出了恐怖的傷口。
不過這些傷勢,對於他體內的傷勢來說,隻不過是小意思罷了。
翻江倒海,五髒六腑全部受了重傷。
而且,最重要的是,唐蒙賴以生存的狼人血脈,在這一戰之中也是挫傷許多,需要花費大量的功夫去救治。
“但願……上天這次能夠保佑我一次吧。”
唐蒙苦笑,臉上滿滿的都是苦澀。
雖然他從來都不願意把命運交給上天的手中,他隻喜歡把所有的一切都牢牢攥在手裏,由自己決定自己以後的道路。
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不能如他所願了。
把洞口給密封住,隻留下一條小小共呼吸的縫隙。
唐蒙屏氣凝神,把自己屬於狼人的氣息消除在世間,然後……閉上眼睛,開始療傷。
雪簌簌而下,越下越厚,把外麵唐蒙的腳印給逐漸淹沒,一切都好像從未發生一般,這個洞口也消失在了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