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人有些多,以柳若晴的武功,悄無聲息接近那些人並不會被人發現。
“教授,這塊牌子到底是什麽東西?”
柳若晴悄聲走近那個帶著金絲眼鏡的教授身邊,聽到身旁圍著的那幾個學生指著教授手中的一塊金屬牌子,柳若晴的視線,跟著投了過去。
當她看清那塊牌子的時候,心,驀地往下一沉,手,下意識地往自己的脖子上探去。
那塊牌子,一直在她脖子上掛著,此時還穩穩地留在那裏。
現在言家的皇陵裏找到這樣一塊牌子,難道……
柳若晴不敢往下想,目光帶著幾分期待地看著那教授,希望從他口中聽到一些跟她想的不一樣的答案。
見教授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仔細地看著那牌子,柳若晴的心跳,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了起來,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她怕得想要逃離。
可腳下的步伐卻像是被灌了鉛,怎麽都動不了。
“這個牌子……”
教授終於出聲了,柳若晴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卻聽那教授道:“看這個牌子,像是一種類似於證明身份的令牌,至於是用在什麽人身上,這一時間,我倒是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您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嗎?”
柳若晴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那教授也沒注意,以為是自己的學生,便順口道:“這個古墓十分罕見,朝代也是史書上不曾記載過的,想要從這個朝代上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研究才行。”
柳若晴聽到這樣的回答,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了。
“不過,既然能大批量出現在這個皇陵之中,想必是跟這皇陵中的主人有密切的關係。”
柳若晴的心,沉了一沉,被教授這句話一提醒,便意識到了什麽。
不管這金屬牌子是什麽人持有的,可既然從這皇陵中大批量被發現,就絕不是偶然出現在皇陵之中的,也就是說,這些人,很可能真的跟言家有關。
柳若晴的拳頭,下意識地握緊了,喉嚨像是卡著什麽似的,緊得難受。
難道真的是跟言家有關?
她魂不守舍地往陵墓裏麵走,似乎想要從這皇陵中,找到一些跟這個結論相違背的猜測。
手,緊緊地拽著脖子上那一塊銀製薄牌,手,不知覺地發抖著。
皇陵裏陪葬的文物都被人從古墓中抬了出來,她雙眼酸澀地看著,一直往裏走。
皇陵裏刻著的字,隨著上千年的跨度,已經模糊不清了,她的手,輕輕撫摸著上麵的字眼,心中刺痛著。
這裏,很可能躺著她最深愛的男人,他們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隔了千年。
千年前的他,還好嗎?
“喂,你是誰啊,這裏不能亂走,趕緊出去。”
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她置若罔聞,腳步依然往裏走,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召喚著她。
“喂!你出來!你是誰呀。”
身後的聲音,繼續喊著她,她的腳步始終沒有停下。
腳下,碰到了一塊東西,她低下頭,一個銀色的鎖形牌子,就落在她腳邊。
“應心鎖?”
她緩緩蹲下,將那鎖撿起。
她記得,當日她闖到皇陵的時候,因為神機堂的人誤碰了皇陵裏的機關而讓她中箭手上,當時,她帶過去的應心鎖,便落在了皇陵當中。
後來,被皇上發現,又交還給了言淵,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還能看見它。
握著應心鎖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了。
兩個失控的交錯,很多事,都在命運齒輪的安排下,曾經都發生過。
“你手上拿著什麽,這可是文物,趕緊鬆手!”
手腕,在這個時候,突然被人握住,嚴厲的嗬斥聲,讓柳若晴從悲傷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看著那隻攥著自己手腕的大手,她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本能地往身後收,“這是我的,我不能給你。”
“這是國家的東西,什麽叫你的,把東西趕緊交出來,不然我們就報警了。”
來人出聲恐嚇道,柳若晴不為所動,隻是冷眼看著他,冷著臉,重複道:“這是我的。”
說話間,聲音中透著一股冷厲的殺氣,嚇得那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竟然被她的眼神給嚇住了。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這裏是古墓,這裏的東西全部是用來研究曆史的文物,你是想據為己有嗎?”
盡管被柳若晴嚇到,來人的口氣,還是稍稍有些強硬。
柳若晴懶得跟他廢話,拿著應心鎖轉身就走。
“此人偷盜文物,把她抓起來。”
隨著身後那人的聲音響起,幾個原本還在搬運文物的人,立即朝柳若晴衝了上來。
還沒等柳若晴出手,古墓內,突然間吹起了一股陰冷的風,席卷在古墓上空,這突如其來的陰冷,讓站在古墓內的人都本能地打了個冷顫。
“怎……怎麽會突然這麽冷,這風哪來的?”
有人縮著脖子,環著雙臂,下意識地搓了搓,目光中,帶著幾分懼怕。
考古跟挖人祖墳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考古有一個高大上的借口而已。
所以,這些人心裏對墓主人還是有幾分敬畏的,鬼神這種事,向來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這一股莫名其妙的陰風,讓他們的臉色,稍稍白了幾分。
“放開她。”
墓中,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空靈,隨著這聲音響起,那一陣陰冷的風,席卷地更加厲害了。
那些原本就已經被嚇到的人,在聽到這個低沉又有些虛幻的聲音時,嚇得四處亂竄。
柳若晴卻站在原地,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麵。
“言淵,是你嗎,言淵……”
即使隔著千年,他還是會來保護她,不論用什麽樣的方式,他都在她身邊,保護著她。
那一陣風,環繞著在她身邊沒有離去,柳若晴並不覺得冷,反而暖暖的,就像是被人用雙臂護在懷中,那般熟悉。
“言淵……我好想你,言淵……”
她哽咽著聲音,臉上早已經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