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他點點頭,握著柳若晴的手,加重了力道。
柳若晴的雙眼,有些酸,心頭,波瀾四起,半晌,才逐漸平靜下來。
“那事不宜遲,我先去找那幾種植物。”
她壓下心頭的悸動,神情平靜地開口。
“這些交給禦醫去找就行了!”
“不,巨型豬籠草,舟形烏頭這兩種植物尋常並不常見,禦醫找不到,尤其是巨型豬籠草,這種植物生長在幾千裏的高山上,要采集並不容易,而且很可能會遇上危險。”
柳若晴看著言淵,解釋道:“還是我去吧,這幾種植物我都熟悉,去城外的山上找找看,或許能找齊。”
來東楚這幾個月以來,她對這邊的地形有所了解。
東楚,靠沿海,以丘陵地形居多,這裏,最不缺的就是山了。
幾千米海拔的高山也不少。巨型豬籠草雖說生長在高山上,但並非罕見的植物,所以應該不難找。
“至於蓖麻,夾竹桃,白蛇根草,這三樣植物是比較常見的,讓禦醫找人去采就行。”
柳若晴邊走邊跟言淵解釋道。
“等這幾種植物找齊了之後,言裳就有救了。我現在回去換件輕便的衣服,馬上出城去找。”
回到王府之後,柳若晴讓小月找來了幾件不太繁瑣適合爬山的衣服,裝進包裹裏就往外走。
開門的瞬間,便看到言淵站在門外。
“本王陪你一起去。”
“啊?”
柳若晴愣了一下,眼中掠過一絲驚詫。
“這得出去好幾天呢,采藥這種小事,不用勞煩王爺你,放心,我會盡快找到的,不會耽誤公主的病情。”
驚訝過後,柳若晴便拒絕了言淵。
才跨出去一步,手就被言淵給抓住了,“本王說了陪你一起去就陪你一起去。”
有了上次的事,他還敢單獨讓她一個人上山冒險嗎?
可這個女人,什麽時候會知道他的苦心。
他是擔心裳兒的病,難道她覺得他一點都不顧她的安危嗎?
“行行行,你要去就去吧,這麽怕我耽誤你妹妹的病,幹嘛還要我治。”
柳若晴揚了揚手,沒再堅持,嘴裏沒好氣地嘀咕了兩聲。
她主觀地以為,言淵之所以堅持要陪她去采藥,純粹隻是因為她一個人動作太慢而耽誤了對言裳的救治,卻不曾想,他純粹隻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上山冒險而已。
言淵也懶得跟她解釋,兩人一同出了東院,管家已經幫他把包袱整理好了。
“王爺,這是您的東西。”
“嗯。”
接過管家遞來的包袱之後,兩人離開了王府。
東楚雖然屬於丘陵地形,但是,靳都城附近海拔超過一千米的高山很少。
得離開京城上千裏(一裏=500米)的山林地帶,才能有幾千米的高山。
兩人出來的時候,為了方便起見,並沒有帶隨從。
一路上,兩人馬不停蹄地往城外趕,到了下一個鎮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兩位是要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
“好的,兩位裏邊請。”
小二熱情地招呼二人進店,店內,坐著一幫古怪的男人。
自他們進來開始,眼神裏就充滿了戒備之色,而在這樣的戒備下,還帶著些許觀察。
在這些人看到他們的過程中,柳若晴二人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
“兩位客官,小店隻有一間房了,您二位……”
店小二的目光,在柳若晴跟言淵的二人身上尷尬地掃了一眼。
這兩位若是夫妻也就罷了,若不是夫妻……
“無妨,我們夫妻二人隻要一間就可以了。”
言淵搶在柳若晴之前,出聲道。
柳若晴皺了一下眉,剛要反對,可隨後,便把那話給咽了回去。
這會兒天色已晚,這裏沒有位子,又得找下一家,也麻煩。
況且,她跟言淵又不是第一次同處一室,沒什麽好矯情的。
這樣想著,柳若晴心裏也就作罷了。
“好嘞,兩位先請樓上休息,小的這就安排給您二人弄些吃的。”
店小二走在前頭,柳若晴二人跟在他身後上了二樓最裏端的那間房。
“兩位客官先在此休息,小的這就下樓去給您準備。”
小二收拾好往外走,卻被柳若晴給叫住了,“小二哥。”
“客官有何吩咐?”
“我看你們客房也不少,這今天什麽日子,怎麽就住滿人了?”
“實不相瞞,客官,小店裏的客房都是被樓下那些客官給包了,這一行有幾十個人,在這裏住了好幾天了。”
“哦?”
柳若晴挑了下眉,眼底多了幾分好奇。
那小二也是個八卦的性格,見柳若晴有興趣,便也不著急著走,道:“聽說他們是前往靳都城做買賣的商隊,不過,小的看著有點不像。”
“哦?哪裏不像了?”
“小的也說不出具體哪裏不像,可就是覺得不太像。”
柳若晴被他的回答給逗笑了,也沒留他繼續八卦,便道:“快下去幫我們準備點吃的吧。”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的這就去準備。”
小二退下之後,柳若晴陷入了沉思當中。
言淵見她不語,將報複放下之後,走到她身邊坐下,問道:“怎麽對樓下那幫人這麽感興趣?”
“嗯?”
柳若晴一愣,隨即莞爾一笑,“也沒什麽,就是剛才他們打量我們的眼神,讓我有點反感就多問了幾句。”
反正這會兒等吃飯也沒什麽事,柳若晴便跟言淵八卦了起來。
她都湊到言淵身邊,低聲道:“我也覺得他們不像是商人。”
言淵聞言,挑了一下眉,開口道:“怎麽說?”
“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不太像。”
柳若晴搖搖頭。
言淵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麵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若有所思地開口道:“他們的身上,有一種……”
“什麽?”
柳若晴好奇地抬起頭看他,眼底一亮。
“戾氣。”
“戾氣?”
柳若晴一愣,跟著,一臉恍然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戾氣!我就說,他們看著不像純粹的商人,身上那種戾氣太重,反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