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還是你最講義氣了。”
柳若晴感動得痛哭流涕。
“所以,你這手上的傷,也是你自己紮的?”
言絕拽過她的手,指著她手背上的傷口,問道。
“對啊,做戲做全套嘛,誰讓她惹我不高興,活膩歪了。”
柳若晴絲毫沒否認自己做的“壞事”,反正她身邊隻有言絕一個盟友在。
言淵將言裳送回了紫鈺宮交給了太醫診斷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回麗香榭來找柳若晴。
才走近,便聽到了柳若晴跟言絕二人最後的那兩句對話。
以及抬眸的那一瞬間,看到言絕抓著柳若晴的手,兩人動作曖昧。
刹那間,他的怒火就開始竄上了腦門,眼底,一條火龍開始竄出。
他從頭至尾都沒懷疑過她,哪怕她把裳兒氣得差點昏死過去,他都覺得是裳兒活該。
可這一刻,他丟下他還在搶救的妹妹過來找她,卻看到她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不說,還這麽理所當然地承認自己做的一切。
他在她柳天心的眼底,算什麽?
言淵的心頭,憤怒的同時,更多的還是失望和受傷。
言絕雖然知道他在生氣,卻也隻是以為他剛才聽到了柳若晴剛才承認的“壞事”,並沒有往自己身上去想。
“老九,其實天心她隻是玩心重了一點,並沒有惡意……”
一記拳頭,直接朝言絕的臉上揮了上去,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言絕完全沒想到言淵會來這一招,沒有閃躲,直接嚴嚴實實地挨了言淵一拳。
這一拳,言絕被打得有片刻懵了,也不知道自己這悶騷的弟弟是鑽到醋缸裏去了,當下也火了。
他好心不想讓他們夫妻之間有嫌隙,反而還平白無故挨了他一拳。
豈有此理!
“你發什麽瘋,裳兒就是被你給慣出來的,讓自己的妹妹欺負到自己老婆頭上來,你還有理了?”
兩兄弟就這樣,當著柳若晴的麵,出人意料地打起來了。
邊上負責守衛的禁軍也隻能在一旁看著,兩個位高權重的王爺打起來了,他們誰敢上前去拉架啊。
八王爺,九王爺,你們別打了好不好啊。
“我們夫妻之前的事,什麽時候需要你來管了,你未免管得也太寬了。”
“本王就是看不慣天心被你欺負,說句公道話怎麽了?隻準你慣著裳兒,就不許本王慣著天心嗎?”
“皇兄可真是博愛,連自己的弟妹都這麽放在心上,你還要不要臉了?”
言淵被言絕那句話給氣到了,出手的動作也越來越狠,絲毫不留半點情麵。
妹妹跟弟妹能一樣?他竟然還有臉說得這麽理所當然。
柳若晴也是被這兩兄弟打架的場麵給嚇傻了。
什麽情況?怎麽好端端的,八哥跟言淵還打起來了?
“替自己的弟妹說句公道話叫不要臉?你任由妹妹欺負自己的老婆就要臉了?”
言絕也是被氣到了,一時間都沒發現這個醋壇子是在吃醋。
自己無辜挨了一拳,心裏越想就越不痛快,出手自然也不留情。
兩兄弟的武功不相上下,打了好久也沒分出勝負,當然,誰也沒在對方身上占到任何便宜。
柳若晴終於回過神來,上前欲將他們拉開,“八哥,你們別打了。”
“言淵,你給我停手。”
見拉不開兩個人,柳若晴隻好出手加入。
總算是兩人給分開了,她自己也不好過,剛才動作幅度太大,手臂上的傷,肯定是裂開了。
言淵和言絕二人的臉上都掛了彩,雙方眼中迸射出來的火光也不曾消失。
“八哥,你怎麽樣?”
柳若晴緊張地盯著言絕的臉,不安地問道,把言絕給連累了,她的心裏還是有些內疚的。
“沒事。”
言絕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絲,低低地應了一聲,目光,狠狠地朝言淵瞪了一眼。
言淵更氣,他一個丈夫也受了傷,那個女人身為他的王妃,反而跑去關心別的男人。
見言絕並沒有大礙,柳若晴才回頭,朝言淵走去,眼底沒有了半點懼意。
倒也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平靜得讓言淵心裏更是煩躁。
“既然你聽到了,我也跟你明說了,沒錯,你妹妹的手,就是我擰斷的,她沒事找事來我麵前挑事,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你有什麽火衝我來就好,不需要對著別人撒氣。”
“柳天心!”
聽他還在為言絕說話,言淵的怒火直接到了頭頂,額頭的青筋,一根一根地凸顯了出來。
手掌,用力地抓著柳若晴的手臂,疼得柳若晴下意識地擰起了眉,卻沒發出一聲吃痛聲。
“裳兒快沒命了,你以為還是你平時那些小打小鬧嗎?”
他咬著牙關,憤怒地瞪著柳若晴平淡的臉。
她到底是有多不在乎他,才會這般平靜得麵對他對她的指責,這般平靜地連辯解都不為自己辯解,就承認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無所謂他怎麽看她,是嗎?
言淵的心裏,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卻被他湧出來的怒火,給徹底掩蓋了。
“既然知道快沒命了,就讓她少來招惹我,我可不是靖王爺你,還有憐香惜玉的心。”
柳若晴勾了勾唇,眼底噙著諷刺的冷笑,看著言淵的目光,淡漠又絕情。
她越是這樣的態度,就越是挑起了言淵的怒火,加在她手臂上的力量又重了幾分。
柳若晴的臉色,有些發白,咬著牙關,愣是忍著痛不出聲。
“柳天心,裳兒如果出了事,本王讓你整個西擎來替你賠罪!”
撂下這話,他鬆開了她,轉身離去。
就在他鬆手的瞬間,柳若晴的腳下,本能地踉蹌了一步,手,捂著裂開的傷口,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這個老九,在說什麽胡話!”
言絕看著言淵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剛才那一架打完了,他再看老九的時候,才陡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哪裏是因為裳兒的事生氣,分明是因為他跟天心太親密了吧。
哎,也怪他平時對天心太熱心了,沒注意到那小子是在亂刺飛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