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先禮後兵
郭旰覺得有點不可思義，“不會是因為，他們欺負了柔兒吧？”
車簾立刻晃動了一下。
王爍猜測，肯定是郭柔湊了過來在偷聽。
心下一陣暗笑，王爍一本正經的答道：“我是，你信嗎？”
“不信。”郭旰答得斬釘截鐵。
車簾一下就被掀了起來，“二哥，你果然一點都不疼我！”
郭旰的表情很尷尬，“傻妹子，這跟疼不疼的沒關係……”
郭柔忿忿的，又將車簾一扔放了下去。
郭旰十分無語的看著王爍，“你栽我？”
王爍嘿嘿的暗笑了兩聲，道：“其實，我早就想要對他們那一夥人動手了。現在剛好撞到了我的手上，哪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我嘛！”郭旰道，“原來你們，早有私人恩怨。”
“也不全是私人恩怨。那個邢縡，我之前都不認識。”王爍道。
“那你究竟是為了什麽？”郭旰十分不解。
王爍嗬嗬直笑，不話。
“你想憋死我嗎？”郭旰十分不爽，“快！”
“這可是絕密。”王爍一本正經的道，“你當真很想知道嗎？”
郭旰輪著眼珠兒，“莫非還能有什麽條件不成？”
“加入我們。”
車簾立刻又被掀了起來，“我加入！”
“你不符合條件。”王爍道。
郭柔滿臉不爽，“莫非你們，瞧不起女子？”
“你錯了，我們當中已經有了女子。”
“那為什麽不讓我加入？”郭柔道，“我哪裏不符合條件了？”
王爍很想實話實，你這樣的爆脾氣，情商不符合……
未免引戰，忍了。
郭旰倒是挺能洞悉機，連忙擺手示意郭柔不要鬧，然後道：“你們是一群什麽樣的人？我要怎樣，才能加入你們？”
王爍嗬嗬的笑，“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除非你跟在我身邊，實習幾個月。等我覺得你合格了，再讓你正式加入。”
“實習？“郭旰滿頭霧水，“怎樣實習？”
王爍笑道：“像個廝一樣跟在我身邊由我使喚。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異想開！”郭旰嗤之以鼻。
“我來！”郭柔又叫了起來，“我來實習，我來給你當使喚廝！”
王爍很無語，都了你不符合條件……萬一你要跟和政郡主單挑，我怎麽辦？
“柔兒，別鬧！”郭旰道，“跟我實話，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王爍笑了一笑，道：“簡單來，就是利用職務之便，鏟除幾個為害京城又對我虎視眈眈的敵人。你有沒有興趣，來插上一腳？”
“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我當然有興趣。”郭旰仿佛也是來了勁，“但我不是金吾郎，沒有執法資格。這怎麽辦？”
“我是左街使，有權聘用級別比我低的各級文武官員，充當我的幕僚。”王爍笑道，“要不來我左街署，臨時做個記室怎樣？”
“好！”郭旰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反正我在朔方，也隻是我父親幕府麾下的一員牙將，和李晟、荔非守瑜他們一樣的身份。現在去掉舊職來了京城，臨時受聘於左街署，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王爍嗬嗬直笑，“你好像還挺興奮？”
“多少有一點。”郭旰擠眉弄眼的笑，“改再來個二十六騎血洗哪裏，我會更加興奮！”
“二十七！”馬車裏又傳來了郭柔的叫聲。
王爍與郭旰對視一眼，都笑了。
不久，一行人就到了王爍的府上。
逛了半安菲娜姬需要休息了，郭旰叫郭柔留下來幫著照顧一下，自己則要陪王爍一起去左街署。
王爍再又帶上了趙無疾與半支衛隊，一行人直奔左街署。
路上郭旰問道：“既然那個邢縡頗有來頭，肯定就會有人替他項開罪。萬一左金吾衛的上峰下令叫你放人，你怎麽辦？”
“我在左金吾衛隻有一位上峰，金吾將軍李峴。”王爍道，“他是信安郡王李禕之子，為人正直而有擔當，與我也很是投緣。他才不會對我，下達那種愚蠢又無聊的命令。”
郭旰又道：“那萬一有人替邢縡出頭打抱不平，直接拿官來壓你，逼你放人。你又怎樣？”
王爍有點無語，“你哪來這麽多的問題？”
郭旰笑道：“我隻是想要知道，你在京城究竟混得怎樣？是否真如傳言所的那樣，風聲水起無往不利？”
王爍嗬嗬一笑，“聖人以下，誰的官最大？”
“當然是右相李林甫。”
“我正在動手，砍他一條胳膊！”
稍後王爍一行人就到了左街署。李晟與崔敬等人也早就料到王爍會當親至，於是都準備好了迎接。
郭旰與李晟等人也是舊識，再次相見頗為親熱。
崔敬則是來向王爍匯報情況。他，邢縡剛被抓到左街署，為他求情作保或是居中和的書信，幾乎是同時送達。
“都有哪些人寫來了書信？”王爍問道。
崔敬答：“屬下未敢擅自拆看，王典史將它們存放在將軍的私署裏。”
“一起去看看。”
王爍帶著眾人來到自己的私署裏，居然有六七封書信。一一拆開看了，還都是一些大官兒寫來的親筆手書，級別最低的都是四品少卿。
王爍舉著那幾封信，對眾人道：“看到沒有，先禮後兵。我們這回，真是惹上一個大刺頭了。”
眾人都沉默無語，神色嚴峻。
正在這時，不良帥南宮軾匆忙來報，宦官魏悅來了。
眾人道：“不會連他，也是來給邢縡情的吧？”
王爍沉默了片刻，道：“你們先退下，把魏悅請到這裏來。”
“喏。”
眾人退出官署，沒多時，魏悅來了。
兩人依舊像以往一樣，親熱的打招呼，相互見了禮。然後王爍置茶以待，各分賓主而入座。
“王將軍公務繁忙，我也就不繞彎子，實話實了。”魏悅麵帶笑容的道：“魏某有一事，肯請王將軍相助。”
王爍不動聲色，“魏公公有話，不妨直言。”
“好。”魏悅點了點頭，“魏某聽聞，王將軍今日捉了邢縡下獄。魏某找人一打聽，邢縡的所做所為確實可恨，王將軍教訓得沒有錯。但他畢竟也沒有犯下什麽大罪，按律也就罰些贖銅便能了結。如今卻被押在了大牢裏，他的父兄親族麵上，都很不好看。”
王爍淡然一笑，“魏公公，與邢縡的父兄很熟嗎？”
“算是略有交情。”魏征也不否認，麵帶微笑的道，“他父親邢璹曾經官拜鴻臚少卿、刑部尚書，在京城也算有些名望，人脈亦是廣泛。王將軍大抵也沒有什麽必要，非要豎敵於此。
因此魏某肯請王將軍高抬貴手，讓邢縡交些罰金，然後把人放了。
不知王將軍，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