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姚嘉陌有些呆滯,指著傅南叡一臉眼神卻是盯在溫婼雲身上,他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為了他打我?婼雲,你跟他才認識幾天?”
溫婼雲麵露痛苦,她閉著眼沉聲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該重新各自的生活!”
姚嘉陌說:“不,不能這樣!婼雲,你知道的,我們還愛著彼此……”
溫婼雲搖頭:“從你從上了其他女人床的那一刻起你就該知道,這輩子,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姚嘉陌試圖去拉她的胳膊,可她早已轉身麵向傅南叡,關切地問:“怎麽樣,嚴重嗎?”
傅南叡笑著搖頭。
看著傅南叡側臉的紅腫,溫婼雲一陣鼻酸,淚水模糊了視線,她輕輕摸著他的臉,搖頭大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呢?那些年對姚嘉陌,不是沒有感情,可最後換來的是什麽呢?如今他又回到他的生活,就在她準備開始新生活的時候,他又大搖大擺地闖進她的生活,把她搞的一團糟,她對不起的是什麽呢?
把姚嘉陌安頓到樓上的休息室,傅南叡叫來司機送了溫婼雲到家自己才離開,期間兩人一路無話。
陰影裏,傅南叡坐在後座,車窗開著,手裏已經是第四根煙了,他淡淡地看向窗外,神色難辨。
今晚,自己為什麽要跟她說那些話呢?是酒精麻痹了嗎?他有些迷惘。
但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在她身邊,他是安心的,他想要時常看見她。
可是她,還有多少故事是他不知道的?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撫慰她……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溫婼雲失眠了。
他的話依舊清晰劃過耳畔,他愛她嗎?愛過嗎?可是如果愛過,當初怎麽會訣別的義無反顧?
那天是五月二十號,他約她晚上在廣場,他會有一個大大的驚喜送給她。不是沒有想過,兩人相處快六年,相處僅停留在牽手擁抱,他想要讓她的愛之初體驗留給他們結婚那天,他們早晚都要結婚的,不是嗎?
所有人都羨慕她能找到一個願意愛護她、陪伴她的好男人,所以她等不及了,她想要在這個浪漫的日子,把自己毫無保留地送給她。
她是那麽愛他……
傍晚的時候,葉安琪約她在星巴克見麵,告訴溫婼雲隻要她願意來,她就願意離開她的姚哥哥,把自己深愛的男人拱手讓給溫婼雲。在此之前,因為溫婼雲和姚嘉陌在一起,她從中做了太多阻撓的事,所以對於她提出的見麵,溫婼雲自然是欣然前往。
隻是從星巴克裏出來後,她做了什麽呢?
頭腦昏沉,眼神飄忽,身體燥熱,她在路邊打了一輛車,再醒來就是淩晨四點半,她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邊,意識到身邊的男人不是姚嘉陌,她臉色慘白。
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她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她努力地想看清他,可頭始終暈暈乎乎,沒有開燈的房間裏,她身體燥熱,努力靠近身上的人,她環著他的脖子,他占有著她的身體,一次又一次……
拖著疲憊得身體躡手躡腳地下床,她顫抖著在地上淩亂的衣物裏找到自己的匆匆穿上,偷偷摸摸匆忙逃出了酒店。
酒店離廣場非常近,她害怕地奔向他在的地方,可淩晨第四點多,天還是暗的,廣場上除了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哪裏還有什麽人。
她用盡力氣跑到廣場中央,橘色的燈光下,兩個清潔工阿姨站在一堆氣球和蠟燭中邊打掃衛生邊埋怨道:“這都是什麽人呐,一點公德心都沒有,搞這麽多的蠟燭和氣球,光這一片廣場我們就得打掃多長時間呀!”另一個人也不滿地附和:“是啊,這得打掃多長時間啊!”
她的鼻子酸酸的,視線也有些模糊,慢慢走近廣場中央,原本不過十米的路現在走起來格外遙遠,腳下的步子似乎有千斤重,走到一頓氣球中間,蹲在地上雙手捧起一個粉色的心形氣球,上麵寫著的:溫婼雲,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所以,昨晚,她錯過了求婚嗎?
眼中的淚水不可抑製地滑落,氣球上的笑臉都像是在諷刺她昨晚的荒唐……
她蹲在原地,在兩個清潔工阿姨好奇鄙夷的目光下,抱著氣球哭的撕心裂肺,哭到喘氣都困難,被兩個清潔工打電話叫了120.
再醒來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邊隻有雁南,她看著她關切地問:“童童,你還好嗎?”
葉安琪的手筆,結果,她想他大概是知道了吧。
所以後來她怎樣打不通他的電話,去遍了他可能在的地方都找不到他,直到打聽到他會在‘花都’過生日,她才下定決心一改常態,穿了黑色緊身短裙畫了淡妝去找他。
她想到他見她的震驚,她想到她給他將故事的全部,可沒想到,她推開門,看見他身邊坐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不,或者說女孩,她穿著白色的裙子仿佛潔白無瑕,亭亭玉立,她就坐在他身邊,頭靠近他的頸窩,跟他溫言軟語地咬耳朵。
她推開門,他都沒有看到她,繼續跟他身邊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說話,他嘴角掛著他常欺負她時的壞笑。
抓住門把手堪堪站穩,南方的提醒終於讓他發現門口站著的她,他眼裏閃過一絲詫異,看了她一眼,他淡淡說來了句:“站在門口幹嘛?”眼神又回到那個女人身上。
是啊,她站在門口幹嘛?
她是極驕傲的人,今天來這裏幹什麽?既然來了,又站在門口幹什麽?她想逃跑,可還是想見他,是解釋,還是陪伴,她說不清楚,她隻想要見他……
她害怕極了!
於是她穩了穩心神,大大方方走了進去。身邊的男人勸酒,她來者不拒,他是愛她的,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喝酒,過不久一定會來找她的。
可她算到了他對她的在意,沒有算到她的酒量。
彼時她很少喝酒,是什麽時候開始喝酒的呢?大概是她和他正式分手後,她就總是喝酒,也學會了抽煙。
她愛他,他不信她。
清晨在陌生的房間醒來,他背對著她站在床邊向外看去。
見她醒來,她以為他會相信她是被陷害的,她伸手抱他,卻被他壓在身下紅著眼問她:“你那晚,是不是也是這樣躺在那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
他還說:“你就是這種女人,一邊享受著和我戀愛,一邊卻心機地爬上其他男人的床?”
他甚至說:“我當初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你這種女人!”
她的驕傲和自尊被他無情摔在地上,碎的七零八落,她想要分手,他卻想要強要她。
再後來,過了很久,她還記得那個晚上,就在她還為情傷懷的時候,他給她發短信,希望她能到他的家裏,對於她之前的事,兩人有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