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溫婼雲剛推門進來,就見雁南在門口準備出去,看到溫婼雲轉身往回走,低聲問道:“怎麽出去這麽久?”
溫婼雲笑著說:“遇見個熟人,看了場戲。”
雁南心知這裏不是聊天的場合,拉過溫婼雲的胳膊說:“走吧,我們可是等你半天啦!”
傅南叡看見溫婼雲回來,笑了笑沒有說話。
韋子安大聲說:“溫醫生,我們一群人可都在等你啊,你看怎麽辦吧!”
溫婼雲笑著說:“那我自罰三杯!”說著端起酒杯準備喝酒,韋子安眼睛一轉,說:“光喝酒多沒意思,表演個節目唄!”
雁南得意地說:“這可難不倒我們溫童童,唱歌跳舞沒有拿不下的!”
韋子安道:“那就更應該讓我們開開眼啦!”
溫婼雲謙虛:“隻是略會而已,正好蛋糕剛上來,那我就唱首‘生日快樂歌’,我們一起祝我們的大壽星生日快樂怎麽樣?”
大家一致同意,坐在點歌機旁邊的男人點了歌,麥克風從旁邊傳過來,溫婼雲站起身拿著麥隨著節奏唱起來:“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溫婼雲唱歌也像人一樣清淡,她的音質非常好,節奏把握地也很準,所以唱歌非常好聽,加上又是給韋子安唱的祝福歌,所以氣氛一下就燃起來了。
雁南也被這氣氛感染,站起身把蠟燭都插好,點了火,一首歌完,就有人喊:“壽星,快許願啊!”
大家都笑著,韋子安帶著壽星帽,雙手交叉緊握在胸前,閉著雙眼說:“我喜歡一個女孩,我希望她永遠健康快樂!”
溫婼雲看了一眼雁南笑著對韋子安說:“哪有這樣許願的,許願是要在心裏默默地祈禱。”
韋子安看了一眼雁南說:“心誠則靈。”
現場大家又開始起哄。
安牧依舊神色淡淡,傅南叡也笑著,雁南遞過細齒刀說:“壽星,快給我們切蛋糕吧!”
韋子安接過刀說:“那我來切,你來給大家分!”
雁南今晚被取笑的最多,她嘟著嘴問:“我吃的多嗎?”
韋子安笑著說:“坐在壽星身邊,好運都分給你了,還不夠呀?”
雁南眼睛一轉,笑著說:“成!”
於是韋子安邊切蛋糕,雁南邊給大家分。
韋子安見到雁南的第一眼就對她特別關注。是的,對他而言,這個女孩身上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新穎。他以前接觸過的女孩子,都是性感嫵媚,跟他在一起都是想著怎麽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示出來,怎麽去取悅他。可雁南不同,她從來沒有刻意去跟他接觸,甚至對於他的主動,她稍有拒絕,他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她的拒絕反而讓他更有進一步的想法,可是這個姑娘實在是讓他有些看不透,他不敢操之過急,隻能慢慢來……
安牧安靜地坐著吃蛋糕,從傅南叡進來後,他就不多說話,隻是一個人坐著喝酒。韋子安的朋友過來敬酒,他也隻是簡單打個招呼喝杯酒,有時候默默看著溫婼雲,突然手機震動,他拿起電話走了出去。
“你打算在中國再待多久?”裏麵的女聲傳來。
“我暫時還不想回去。”安牧靠在牆邊,聲音低低地說。
“你瘋了嗎?你的畫展還有半年就要舉辦了,你也知道這一次的畫展對於你和我們而言有多重要!”
安牧煩躁地說:“請你們不要再逼我了!我遇見了喜歡的女孩,沒有她,我一點畫畫的靈感和欲望都沒有!”
裏麵的女人大聲說:“安牧,你在說什麽?是什麽女人,竟然讓你如此著迷!我和你父親商量過了,你必須在兩周內回來美國,等到把你的畫展搞完,盡快接手公司。”
“不要再安排我的人生了!”安牧說完掛斷了電話,飛快走回了包廂。
韋子安看安牧接了電話進來的臉色很差,他左手端著酒杯,右手攬過安牧的肩膀:“牧子,咱倆走一個!”
安牧說:“我也準備走,最近休息少,狀態不太好,改天請你喝!”
韋子安沒有勉強,兩人碰了杯酒,安牧站起身跟大家說‘身體有些不舒服先離開,希望大家玩得盡興’後,看了一眼溫婼雲,起身離開。
傅南叡看出安牧對溫婼雲目光的熱烈,他笑著說:“什麽時候請我吃飯?”
溫婼雲對於安牧的離開不以為意,張口:“你的記性真不賴!”
傅南叡靠在沙發上懶懶地回:“被請客這種事情怎麽會忘記!”
溫婼雲想了想:“最近時間還定不下來,等我電話。”
傅南叡盯著她笑著輕聲說:“好!”
接下來大家輪著打關,韋子安作為壽星先來,結果連連敗,喝了不少酒。傅南叡很少有輸,雁南在敗了幾把喝了幾瓶後,隱隱有醉意,她扯著韋子安的胳膊嘟著嘴道:“一定是坐在你身邊,所以我的運氣才這麽差!”
韋子安看著身邊的女孩唇紅齒白,溫柔地笑著說:“那是別人厲害!”
雁南不服:“不可能!我什麽時候都是手氣超好的,還沒差過呢!不信咱們待會去刮刮樂!”
韋子安笑著回:“好,待會去!”
酒過三巡,韋子安其他的幾個朋友都醉了,韋子安稍有醉意,傅南叡神誌清明,像是沒有喝過酒,溫婼雲即使經常喝酒也稍有醉意,雁南已經喝的爛醉,拉著韋子安說:“童童……走,咱倆釣……釣凱子走!”
韋子安黑臉。
雁南又說:“走嘛!我需要……帥帥的小哥哥撫慰……撫慰我……嗝……脆弱的心靈!”
溫婼雲無語。
傅南叡低頭笑著沒有說話。
雁南又扯著韋子安胳膊說:“我……呃今天的禮物送……送出去了沒有?也不知道他……喜歡……嗝……喜歡不……”
溫婼雲拿過雁南的包,取出禮物遞給韋子安:“送給你的。”
韋子安驚喜地接過,笑著問溫婼雲:“你沒有?”
溫婼雲瞥了雁南一眼道:“送這麽大的禮物,不夠?”
韋子安笑著說:“這是我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
幾個人站在‘魅色’門口,溫婼雲對韋子安說:“你把雁子送回去!”
韋子安笑的不懷好意:“你就這麽放心?”
溫婼雲道:“頭給你打爆!”
韋子安聞言攬住雁南說:“放心,放心!這麽粗魯,什麽時候能找到男朋友!”後麵那句話他嘟囔的很低。
溫婼雲瞪著他沒有說話,傅南叡笑著對溫婼雲說:“我送你回去!”
溫婼雲說:“沒事,我自己可以,還沒醉。”
傅南叡堅持:“我送你!”
再拒絕顯得矯情,溫婼雲笑著說道:“那麻煩你了!”
韋子安帶著雁南在路邊打車,傅南叡的秘書早把車開來在路邊等候。
他開了車門,等溫婼雲上了車坐好他關了車門才從另一邊上了車。
溫婼雲有些醉,說了地址後開著窗戶靠在後麵閉著眼睛低聲哼唱,歌聲隨著風慢慢飄散開,仿佛跳躍著奔向了遠方。
傅南叡聽完笑著說:“你唱歌很好聽!”
溫婼雲坐起來眼睛亮亮地說:“你酒量可真好,喝那麽多,就跟沒喝似的。”
傅南叡低低地笑:“還好,這點酒還喝不倒!”
溫婼雲轉頭看向窗外,沒有再說話。
傅南叡看著她路燈下明暗交錯的臉,發絲在夜風中被撩起,她的身上有他觸不到的孤獨和落寞。
她轉過臉,問:“我可以抽煙嗎?”
傅南叡說:“沒問題。”
於是她從包裏摸出一包藍色的煙盒,抽了一根含在嘴裏,嘴邊傅南叡的火伸了過來,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著他的火用手遮著點著了煙,轉過頭對著窗外深深吸了一口,然後長長吐了出來。煙隨著風又嗆進來,開車的男秘書被嗆到,咳嗽了兩聲。
“你抽煙嗎?”她回頭問傅南叡。
男人坐的地方在暗處,她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聽見風卷著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偶爾。”
她聞言笑了一聲,轉過頭繼續抽煙。
抽完煙感覺有些清醒,她關了車窗,說:“現在的男人大多抽煙。”
他沒有接她的話,反而問:“你抽的什麽煙?”
她說:“煊赫門。”
他低低地重複:“煊赫門。”依舊看不清神色。
路上兩人再也沒有說話,直到到她家小區門口,她跳下車,笑著對他說:“今天謝謝你,回頭請你吃飯!”
他說:“我等你!”聲音依舊溫和。
看著他的車漸漸遠去,她才轉身往回走。
“婼雲。”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一怔,轉身看到他蹲在旁邊的樹池邊抽煙,看到她轉身,男人扔掉手中的煙,用腳碾了幾下,確認煙已經完全熄滅,他抬頭問:“看在我等了七個小時的份上,能不能聽我說幾句話?”
她想拒絕,說出來的話卻是風輕雲淡:“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