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九裏香回來後,安牧每天都會安排預約,就算預約上了時間,不見得就能像上次一樣碰巧遇見amanda,所以他約的時間都是周一、周三、周五的晚上,可是被告知如果是預約這幾天的這個時間段話,得排到一個月後,如果約其他時間,相對好約一些。


  自從上次見過amanda,他就像對那個女人著了迷,腦袋裏時刻都能浮現她的漫不經心,她的遺世獨立,他想每天都見到她,隻要想到那個女人,心跳就很劇烈,仿佛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忽然就不想再回美國了,他想就待在這裏,每天去見她。


  韋子安從爬山回來後最近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還沒閑下來。最近剛剛閑下來,就想起來還有一周就到安牧回美國的時候了,最近一直沒有聯係,說是一起回來好好讓他盡盡地主之宜,結果最近自己忙的腳不沾地,都忘了這個遠道而來的朋友。


  安牧比韋子安到美國早的多,大概是安牧十三歲的時候,他們全家就已經搬到了美國,現在已經拿到了美國的綠卡。韋子安是十八歲那年高中畢業去的美國,雖然安牧學的是油畫,韋子安修的是金融,看似不搭邊,沒想到共同好友舉行party竟然讓兩人相識,從此成了好友。


  沒有打電話聯係,就直接去安牧住的酒店。開門的安牧一臉頹然,給他開了門就徑自去了床邊坐在床尾的地毯上,窗簾開了一半,屋內昏暗淩亂,地上是一些空酒瓶,靠窗的位置放著畫架,畫板上的紙色彩淩亂,看不出畫的是什麽。


  韋子安坐在安牧身邊,挑眉問道:“這是到瓶頸了?”


  安牧眼神渙散,拿起手中的酒瓶灌了一口酒,因為喝的急,嘴角灑出很多酒灑到了他白色的襯衣上,紅色的酒染在白色襯衣上,開出了一朵妖嬈的花,半晌緩緩道:“我……不想回美國了。”


  韋子安皺眉,好奇地問:“還有半年你的畫展就要開始了,你不回去,這麽多年的辛苦就付之一炬了!”


  安牧失神地笑,:“我自從那晚見過amanda後,她的身影一直在我腦海揮之不去,想到她我的心就跳的很快,你說我這是怎麽了?我想見她,想每天都見她,可是我到現在連九裏香的位置都約不上,別說是她調酒的時候,就是她不調酒的時候,我都預約不到……”說完又狠狠灌了一口酒。

  久經情場的韋子安一聽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好兄弟對amanda一見鍾情了,想了想開口問道:“你還想不想再見她?”


  安牧抬頭,似是不相信,眼神慢慢聚焦,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樣抓住韋子安的胳膊:“你能讓我再見到她?見不到她,我畫畫一點靈感都沒有,我現在腦子裏都是amanda……”


  韋子安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也是邪魅一笑:“我也想見見她。”


  夜晚,韋家。


  飯桌上,韋天卓問韋子安最近工作上手的情況,韋子安認真地回答。卓天卓對兒子能這麽快上手並把形勢分析的頭頭是道感到非常欣慰,連連點頭。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兒子每天回來的都很晚,今天好不容易能早些回家還能一起吃飯,李邵華早已按捺不住地問:“子安,你最近有沒有再跟童童聯係啊?”


  韋子安夾了菜一口喂進嘴裏,盯著李邵華笑著問:“媽,您這是又想見兒媳婦啦?”


  李邵華被吊著,白了韋子安一眼,沒好氣地說:“我要不是看那姑娘好,你帶其他女人回來我都不多看一眼!”


  韋天卓好奇地問:“童童是哪家的姑娘?”


  李邵華說:“就我那個老同學雲婉的女兒。”


  “雲婉?”韋天卓放下手中的碗,又問:“溫仲庭和雲婉的女兒?”


  李邵華點頭,“雖然溫仲庭當年做出那種事情,但雲婉出身書香世家,教養出來的女兒還是非常不錯的,我前段時間可是見過了,舉手投足落落大方,人也是溫柔體貼,配咱們家子安那是綽綽有餘。”


  韋天卓聽了自己老婆的話,點點頭。


  韋子安想到他之前帶了好幾任女朋友到家裏來,李邵華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沒想到這次對見過一麵的溫婼雲這麽上心,他無奈地笑著說:“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再說。”


  李邵華看兒子滿臉不著急的樣子,心下又氣又急,決定親自約溫婼雲到家裏來,做兒子的不著急,當媽的不能不管,最主要她覺得溫婼雲哪哪都好,就怕慢一點就成了別人家的兒媳婦。想到這裏,李邵華更著急了,恨不得明天就把溫婼雲約到家裏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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