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但看那陰差陽錯
位於阿拉德大陸西北方的虛祖國,其國土麵積並不遼闊,服飾和建築風格也與其他國家毫不相同。這個國家的居民給人的印象十分精明,雖說大多數人都很瘦弱,但其中卻有著不少的念氣高手。
性格平和的虛祖人並不在意國土的狹小,因而不會去刻意發動戰爭,搶占其他國家的領地。但是若遭受外敵入侵時,那些平時隱居的氣功師們便會紛紛從峽穀、山澗、洞穴中走出,合力將敵人擊退。
虛祖國內有著許許多多的寺廟,一些寺廟中人因為共同的理念走到了一起,創辦了‘虛祖抗魔團’。抗魔團屬於民間組織,其口號為‘惡即斬’。也有傳言說‘地獄僧——摩恩’也是抗魔團的一員。
相對抗魔團這個民間組織,虛祖國還有一個官方的組織,名為——虛祖修行團。修行團直屬於虛祖皇室,主要針對窺視虛祖豐富資源或是企圖發動戰爭的敵對國家,以刺探情報和暗殺等極端手段報效國家。其組織的成員一般不會佩戴武器,主要使用‘念氣係’的武技。
行過紅色叢林,穿過七金山,便到了虛祖國的首都——素喃。素喃有阿拉德大陸上最具盛名的鐵匠工坊——素喃工坊;其近郊之處還分布著許多年輕的氣功師經營的道場。破舊的市場裏也能淘到便宜而優質的太刀,這也是他國的武器商人賺取錢財的好方法。
在這片土地上,或許路邊一個毫不起眼的大叔也可能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以上的這些種種獨特之處,也使得素喃成為了人們口中的‘武人之都’。
天淩駕著馬車,載著米糕、白蕊二人回到了素喃。一進素喃,抬眼望去,但見——青石琉瓦,飛閣騎簷。城中青鬆伏路,亭台林林。陣陣蟬聲繞梁而來,為這座城市更添一抹靜謐。
馬車沿路慢行,路邊的行人來往不停,又聽得聲聲忽近忽遠的打鐵聲響,叮叮當當,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安靜。
天淩不識路,駕著馬車停了下來。米糕有些疑惑,冒出頭來,問道:“公子,怎麽停了?”
天淩剛想找個理由,忽聽馬車後一個醉漢的聲音響起:“幹啥呢?幹啥呢?怎得賴在路中央不走,投胎都不慌啊?”
這青石鋪的路本就寬,馬車隻不過占了一丁點兒的地方而已。但那醉漢也是倔,偏要讓馬車讓路才肯罷休。天淩下了馬車,轉到車尾,向那醉漢說道:“你方便的話,可以從旁邊過。”
“嗝……你誰啊,我就不從旁邊過,你要怎得?”隻見這醉漢灰褐長衫,棕黑的長發,麵容憔悴;他拿著酒葫蘆,晃晃悠悠的說。
天淩一愣,不想這醉漢居然如此無禮。那醉漢卻嘻嘻笑著,忽的看到天淩右手上的鐲子,笑問道:“你這鐲子還蠻好看的呢!哪裏來的?”
天淩皺眉,卻見米糕翻下馬車,指著那醉漢的鼻子罵道:“你誰啊你,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我知道個屁!”那醉漢打著酒嗝,踹了踹馬車的車輪,叫道:“快走啊,怎麽還不走,我還要趕著回家呢!”
街上的行人紛紛停了下來,觀看著這場鬧劇。人群中有幾個武人,指著那醉漢笑道:“誒,你看那不是我們虛祖的劍聖嗎?”
另一人也是哂笑道:“是啊,嘻嘻嘻……曾經風光無比的劍聖,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
“嘿……你們不會不知道吧,聽說是因為一個女子,這劍聖才會變成這樣的。”
“女子?難不成是他那個漂亮的女徒弟?”
“不是不是,聽說是個夢中的女子。等這位劍聖醒來之後啊,遣散了門生,關了道場,整日喝酒,就想再和那夢中的女子見上一麵。”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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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那女徒弟也是可憐,還要照顧這個醉酒的師父。”
米糕插著腰,一臉驕橫,指著那醉漢就是一頓臭罵。那醉漢愣了半晌,微張著嘴不知如何回擊。白蕊這時才跳下馬車,指著那醉漢說道:“我們是使節……”她忽的一愣,又驚愕的叫道:“你,你是劍聖——西嵐?”
這名叫西嵐的醉漢頓時羞紅了臉,但他也是臉皮厚,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又踹了踹馬車的輪子,叫道:“快走啊……快走啊……”
人群中冒出個青衫白裙的女子,這女子玉簪挽發,腰別一把金鞘太刀;她忽的跑了過來,拉開西嵐,皺眉道:“師父,你又喝酒了。”
“沒喝,沒喝,隻是抿了兩口而已。”西嵐沒好氣的說道。
女子聞著西嵐滿身的酒氣,無奈道:“快回去休息吧,師父,別……”
“說了沒喝就是沒喝,抿兩口的事兒,能叫喝酒嗎?”西嵐搖晃著,想要離開此地。
女子對天淩幾人欠了欠身,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代師父向各位道歉。”她說著,忽的看到了馬車上的標誌,又看到了一旁的白蕊,指著天淩奇道:“使節團!誒……你是誰?”
白蕊卻是認出了這女子,行禮道:“諾羽大人,這是輔政大人的弟弟天淩啊!”
“我記得你是抗魔團的人吧?”這名叫諾羽的女子問道。
“是!”
諾羽又是驚奇,指著天淩,向白蕊問道:“他怎麽這麽瘦了?”
白蕊近前,在諾羽耳邊嘀咕了一陣。諾羽聽罷,瞪大了眼睛,又歎了一口氣,在天淩麵前低聲勸道:“如果帝國的四公主傾心於你,那固然是好。如果沒有,你也不必這樣折磨自己。哎……又是一個為情而傷的人。”
天淩聽得眉眼直跳,想解釋又怕解釋不清楚,隻得閉嘴看天。
諾羽見天淩沒有聽進去,歎息一聲,追著西嵐而去。西嵐甩開攙扶他的諾羽,說道:“我自己回去!你自己去忙你的。”
“師父……”
西嵐又回身對天淩笑道:“喂,小子,你的那個鐲子挺有趣的哈!”
天淩心頭一跳,再看時,那個醉漢已經遠去。
行人散開,馬車離去。天淩坐在馬車裏驚疑不定,思索著醉漢的那句話語。末了,心中問道:“法契拉,那人是不是發現你了。”
“應該是吧。”
“應該?”
“那種醉漢說的話,我怎麽知道呢?不過……”
“不過什麽?”
“那人肯定比你以前那師父強,而且強很多。”
馬車兜兜轉轉,在一處大宅子門前停下。米糕扔下韁繩,拉開簾子,說道:“公子,到家了。”
車裏的白蕊聽罷,便道:“我們應該先去皇宮,報告……”
“切,誰管你。”米糕哼了一聲,“我家公子休息重要。”
三人跳下馬車,米糕敲門。大宅大門打開,門前站著一個老人。這老人體態龍鍾,雙眼卻是銳利無比。
米糕見著老人,很是高興。她幾步撲進老人的懷裏,撒嬌道:“青竹爺爺,米糕想死你了。”
老人摸了摸米糕的頭,又看了看一旁的天淩和白蕊。老人一驚一愣,細細打量著天淩。
天淩被看得發毛,有些不知所措;他裝著溫和而淡然的樣子,心裏卻是在想著老人的身份。
老人提開米糕,帶著笑意走近天淩,拍著天淩的肩膀讚道:“好,好,好……”
天淩也是笑道:“竹老讚譽了。”
竹老拉著天淩的手臂,捏了捏天淩身上許些的肥肉,歎道:“你哥回來看見你,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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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高興的。”
天淩笑了笑,沒說話。
竹老拉著天淩走進宅子,也不招呼白蕊,隻是對她說道:“你駕車自去複命便是,我會跟大公子說的。”
白蕊無可奈何,行了一禮,駕車離去。
這宅子占地頗大,院外青石白牆圍宅而建;大門騎簷黑瓦,上掛兩個紅燈籠。前宅有一池一亭一樓;後宅分為三個小院,一院為大公子天齊居住之地,一院為二公子天淩所住之處,剩下那院子是家臣居住的地方。
小樓內,天淩、竹老、米糕三人圍桌而坐。米糕在竹老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就像那清晨樹梢上的麻雀。竹老卻是認真的聽著,時不時問了一句,時不時笑著點點頭。
待得米糕唧唧喳喳地講完,已是下午光景。竹老起身,對天淩行禮道:“對二公子來說,這次帝國之行有驚無險,有利無害。也對二公子來說是不錯的成長。”老人心中欣慰——這個原本每日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二公子終於改變了。
天淩見竹老起身,喝了一口茶,笑道:“是啊!嗬……竹老有事就先去忙吧!”
竹老告退,不一會兒又聽得大門聲響,想必應該是出門去了。
天淩在米糕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又吃了些吃食。隨後緩步慢行,慢悠悠地逛著這大宅子。
夜色降臨,侍女米糕已經睡下,天淩還在小樓裏喝著茶。
魔劍疑惑,便道:“你在這兒等誰?”
“等我那個所謂的哥哥啊!”
“等他幹嘛?”
“等他讓我心安。”
“嘿……”
臨近夜半,大門外才傳來馬車的聲音。大門打開又關閉,小樓內響起了兩個腳步聲。腳步聲停下,天淩抬頭一看,便見茶室外出現了兩個人。一人正是白日所見的竹老;而另一人看著約莫二十九歲,白裳大氅,身材修長,黑發垂腰,是個不可多見的美男子。
這美男子正是天淩的親哥哥——天齊,也是虛祖國的輔政。隻見他走進茶室,拿起桌上的茶壺一口喝幹,看著天淩笑問道:“你等我?”
“是!”
天齊擦了擦嘴角,說道:“聽說白天西嵐找你們麻煩,可有事?”
“沒事!”天淩解釋道,“隻不過是個喝醉的,發酒瘋而已,哪來什麽事。”
“嗯,哦!對了,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哈?”
“哈哈,哈哈……沒事,沒事。”天齊尷尬的笑笑,看著瘦了很多的天淩,說道,“你能狠下心來也是不錯的。要不,明天開始跟著竹老學‘念氣’吧!”
天淩搖了搖頭,說道:“我要學劍!”
“隨你!”天齊放下茶壺,“你是想跟著那個太刀劍聖學?”
“是!”
“要我去說一聲嗎?”
“不用。”
天齊走出茶室,轉頭說道:“要幫忙就跟我說。”
“好。”
天齊帶著竹老離開小樓,路上竹老問道:“大公子為何同意二公子學劍?要知道家族裏都是修習念氣的。”
天齊負手笑道:“隨他想學什麽,不然整日遊手好閑的也讓人頭痛。”
竹老又想起了以前那個圓鼓鼓的胖子,嗬嗬直笑。
天齊走進自己的小院,駐足停步,沉默了良久,才說道:“竹老,你親自去一趟德羅斯帝國,去把那個四公主西莉亞的大事小事都查個清楚。嘿,我倒是要看看,這女人究竟能不能配上我弟弟。”
“是!”
“明日一早出發,從海路去,快去快回!”
“是,大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