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想要逃避1 三更!!!
“什麽!您說的可是真的!”端藥進來的青葒在聽了紀豔梨的話後有些不可置信,本想端給她喝的藥碗也因為震驚而遲疑了下,橫在中間不知如何是好。
??顧長生還活著?! 如同山雷般突如其來震驚的不止是青葒,還有那個想了許久的紀豔梨。
??過了很久之後,青葒才找得到自己的聲音,她抬眼看向紀豔梨,再次小心的確定著:“您親眼瞧見的?”
??無言的點了點頭,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了青葒了,於是紀豔梨把經過從頭至尾說了出來,當然也包括那天自己想要隨著長生去的想法也一並道了出來。
??沒有別的辦法,在自己苦惱地想了一天一夜,還是沒能想出什麽辦法來的現在,隻有告訴青葒,告訴這個一直在身邊照顧著自己陪伴著自己,也是現在僅存不多知道這整件事情發生始末的人。
??顧長生竟然還活著,他竟然還活在世上!說不出自己的心裏是個什麽感受,驚異,欣喜,亦或者是痛楚?在整整過了十七年之後,在這麽漫漫長長遙遙遠遠之後,他竟然又回來了!
??“什麽?您竟然想拋下小姐去尋死!”不同於紀豔梨心裏所想的,青葒在聽到她想要尋死的想法後,臉上除了震驚,震驚,還是震驚。
??怪不得昨天的她那麽的反常,怪不得出門前一個勁的拉著自己囑咐來囑咐去的:“那麽,接下來你就看見顧長生了?”怎麽那麽的湊巧?青葒疑惑著。畢竟有十七年沒有見麵了了,夫人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顧長生?
??記憶中,一身青衣,白淨的臉,溫和的笑,想來多麽遙遠的顧長生,還有那似乎已經漸行漸遠的程青葒,想起來隻剩下模糊印象的紀豔梨,十七年了,漫漫長長的已然十七年了……
??“不,不是的。我隻是想在長生去的地方了結了自己,然後就可以永遠和長生在一起了。”昨天是顧長生走的整整十七個年頭,也是自己和長生定過永生約定的第十七個年頭:“於是,我跳了碧落河。”
??“什麽,碧落河!”那些少年少女許永生約定的碧落河,青葒訝異,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顧長生和紀豔梨,曾今在碧落河許過永生?
??“恩,我跳下去以後,意識漸漸地開始遠離我自己,然後,我看見長生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雖然很景象模糊,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我很高興,我又可以看見他了,然後,我昏了過去,之後就沒了記憶。我以為,那隻是我迷糊中的幻影,可是當我慢慢轉醒過來知道自己沒有死時,我剛一轉頭就看見了長生。”
??一滴淚,滑落了下來,紀豔梨忍不住緊緊地抓著青葒的手:“是他,他沒死,他還活著。”雖然十七年過去了,這中間大家都曆經多少滄桑,但是隻一眼,她還是確定了他。
??她笑,很美,淒美而絕望著的:“我從沒想過他還活著,我沒想過!”
??她不斷的搖頭,不斷地重複,不斷地笑著。
??上天似乎真的很殘忍,讓這樣的自己又重新遇到了他,自己眼裏依然完美如故的他,上天又真的很仁慈,他聽到了自己夜夜虔誠的祈求,他還沒有死,他還活著的!
??仁慈的上蒼,殘忍的上蒼,上蒼啊!
??“嗬嗬,嗬嗬,青葒,他要我跟他走,他不在乎,他說他不在乎!”驀地摟住青葒,過於激動的紀豔梨似乎有點神誌不清了:“可是,我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這樣的自己,怎麽可以跟他走,怎麽可以!”這麽殘碎的自己,怎麽可以!
??老天,殘忍又善良的上蒼啊,指導我該怎麽做吧,上天!
??“夫人,您冷靜點,別激動。”
??不,不可以!心不斷地在叫喧著,可以,可以的!為什麽不可以,他還是那麽的愛著自己,跟從前一樣的愛!
??不,不可以!突然捂住胸口,似乎是想到什麽,她顫著手從懷中把手絹拿出來,然後,紅,鮮紅的血,像是印出一朵朵的紅梨花般,那麽過於絕美炫麗的,閃了她的眼。
??“夫人,您……”青葒趕緊扶住搖搖欲墜幾欲昏倒的三夫人,腦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通知小姐去:“夫人,您先去床上躺躺,我去叫小姐過來。”
??“不,不要!”虛弱的聲音從自己的口中吐出,紀豔梨似乎有些不相信,何時的自己,變得這麽的虛弱了:“老毛病了,我不想讓若兒擔心,你把我扶到床上去,我休息下就好了。”
??望著紀豔梨堅決的眼神,青葒知道她是鐵了心不想讓小姐知曉,可是看這種情況,如果一直按照夫人這樣既不看大夫又不和小姐說,身體遲早會垮掉的,那這樣的話自己不是太對不起夫人了。
??不行,一定要告訴小姐的,可是,看夫人這樣又說不得。
??對了,偷偷地告訴小姐吧,夫人一定不會知道的。想法及此,青葒鬆了口氣,但願小姐能把夫人說服:“來,夫人,我扶您到床上去躺躺。”
??“恩,青葒,你不許告訴若兒”
??“青葒知道,不會告訴小姐的。”青葒寬慰著,但卻在心裏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小姐來製服夫人的固執。
??夫人,青葒希望您好好的活著,就像您當初希望我一樣的希望!
??希望,代表著永恒的星星,還有那個剛剛結識的藍,望著窗外的星星,我的思緒不知緣何,滿心轉悠的都是剛剛得知的這個名字。
??豔少,原來他叫裴藍雪,嗬嗬,人如其名,一個極其好聽,極其好叫的,又似乎極其好記的名字,我一聽就記了住,似乎原本就該記得一般,隻是……
??記得如霜曾今說過,豔少隻是他的一個代稱,豔少的名字,是他眾多禁忌中的其中之一,是不準別人問起不準被人碰觸的,即使你看起來像是他最親近的人也一樣,常常笑顏的他要是真的下起手來,下場不可想象,所以至今為止,就連如霜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雨憐,怡春閣曾今的頭號金字招牌,不止一次,我在眾人的談笑間聽起這個名字,她與豔少,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什麽會失蹤呢?對於她,我有著濃濃的興致,說不清是因為帶點傳奇的她,還有因為與豔少有著關聯,或者是如霜有時談話時的唏噓。
??還有豔少,他到底是個什麽身份,為什麽能在一個轉眼間就可以變換那麽多,傲氣,溫柔,犀利,慵懶,冷酷……在別人的口中,他似乎有很多個麵容,我唯一所知道的,就是他的犀利冷酷傲氣都不是裝出來的。常常在嬉笑間我就會莫名的感受到的後背冰冷,他,不是個普通人。
??但,我所關心的還有一點就是,屬於豔少的溫柔細語呢,隻是他迷惑人的一種把戲嗎?還有,為什麽他會單單告訴我這個名字?已經相識了四年的如霜他都沒有告訴,為什麽,會這麽認真執著地望著我,好似要我一輩子都記得這個名字般?
??天上的月亮越發的皎潔起來,思緒好似也跟著飄忽不定,夜空中的星星張著眼睛眨呀眨的,陪伴著絲毫沒有睡意的我沉思著。
??在這靜逸的愁思之夜,誰,在想著誰,又或者,誰,在念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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