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前世今生·何處是歸程？ 第76章 心間朱砂印
“白澤，白澤，你在哪兒？”芷珊不自覺地伸出雪白與玉手露出那株白璃玉鐲，心底一喜，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對著玉鐲試探著嗬氣問道。自離開了冰淵，她便一直在等白澤再度現身，她有太多迷惑困擾著她……
??月光下，白霧中某個身影依稀間向她緩緩走來。
??漸漸——漸漸——明澈。
??“你——”然而，言芷珊卻在看清麵前之人時（或者說是看清眼前的東西之時），眼角不自覺地放大，難以言喻地震撼。她隻能說，還好她的心髒夠強，第一次見到傳說的妖獸……
??它身形巨大，身子卻隱隱若現，似幻境般穿透了整個房間，將房子填個滿，她望它隻能是仰視的。墨瞳一番打量，那一身雪白的柔軟皮毛中隱藏著淡青色的神秘花紋。頭上一對碩大的犄角劃出完美的弧線，兩角間更是有隱隱電光閃動！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眸深邃而清透！身形有點類似山羊，卻有插上一雙雪白如大鵬般龐大的翅膀，仿佛稍稍一揮，這世間將為之毀滅。
??“怎麽，看見我的樣子很失望？”這一字一字卻是那類似羊嘴的口中冒出來，惹得芷珊一身寒戰。
??“沒——沒有——隻是，你可不可以變小點，我不喜歡仰視！”芷珊一陣結巴，覺得脖子有些僵，心想，它既然是神獸，那麽應該可以隨意改變形體吧。
??“我幾萬年都這樣，你要我變成什麽樣子啊？”白澤詭異而稚嫩的嗓音迷惑道。
??“能變身成人的樣子嗎？”芷珊美眸一笑，一臉期待道，心中卻聯想到，“這東西倒底是公的，還是母的啊？”
??“我是上古神獸，沒有性別，不像你們人類。”白澤一臉的黑線，一眼看穿了芷珊的心事。
??“哦——”芷珊卻是心驚，在他麵前自己還真的是藏不住心事了，它完全能感知她在想什麽，這樣的感覺讓她感覺自己猶如在“裸奔”，墨瞳沈默許久，嘴邊勾起一笑狡黠地笑容，伶俐道，“你這樣不公平，我可是你的主人，你必須什麽都得聽我的，怎麽能隨意洞察主人心思呢？”
??白澤深邃的眸子閃爍著，有些動魄的魅惑，芷珊麵色冷靜地注視著它，心底卻是洶湧澎湃，等待著白澤的反應。
??須臾，白澤撓了撓毛茸茸的雪白羊頭，道“好吧，我發誓，不再隨意窺探你心思，除非你同意。這樣行了吧？”
??“好——”言芷珊聽到此處自是滿意一笑，“這樣才乖……你還是變小一點吧……要不變成一個小女孩吧？”如此稚嫩的聲音配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太別扭了。
??話音用剛落，瞬間，眼前那巨大的身形在霧中隱隱透明，漸漸縮小——縮小——
??一晃眼，一個活脫脫的一個玲瓏可愛的小女孩，總角之宴，言笑晏晏，兩點小酒窩饒是可愛，將之前的形象完全顛覆，目光水靈地仰望著芷珊，“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沒想到你這麽聽話……”芷珊由仰視變為俯身，低首笑臉盈盈地看著白澤此刻可愛的樣子，忍不住想要捏捏它白皙粉嫩的小臉。
??“自認你為主，便注定你我這一世將生死共存，我必須履行我的承諾，竭盡一切輔助你——主人。”白澤一臉肅然猝然跪下，嬌小的孩童身軀異常的堅定，讓芷珊驚愕，沒想到自己真的成了上古神獸的主人，優雅地蹲下身子，扶起白澤。
??“不必如此，你和之前一樣叫我芷珊就行。”言芷珊盈盈淺笑，玉手又在白澤臉上捏了一把。“不過，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愛！”
??“是嗎？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別扭，我想換個形體……”白澤見芷珊這個主人倒是很和氣，一改嚴肅，反倒得意起來，不自在地扭了扭嬌小的身子，似乎對於這副樣子不大滿意。
??“嗬嗬，隨你吧，隻要別用你龐大的真身來見我便可以了……”芷珊隨口道，她倒是不介意白澤變成什麽樣子，隻要別變成怪物來嚇她就可以了。
??“嗯，太好了……”白澤的小臉上洋溢著純淨的笑容，那純淨超越人世。白澤雖為上古神獸，擁有感知萬物之力，幾萬年來，隨心所欲，亦正亦邪，輔佐世人安享萬世，亦可毀滅人界。然而，因其卻鮮少出沒，加之又被封於冰淵千年，心智卻如孩童般純淨簡單，不染塵世。
??“對了，我很好奇，為什麽你選擇我？”芷珊一直對此耿耿於懷，白澤乃上古神獸，何以會選擇她這個背負了誅仙血咒之人做主人？
??“這個……第一、因為你的前世是琴靈，解鈴還須係鈴人，你的存在關係著三界封印，帝君布下的封印結界除帝君之外，隻有你可以解開……”白澤小嘴翹起，昂首挺胸，頭頭是道，“第二、被封印在冰淵的我，必須找到一個契合的主人輔佐他一世，才可以破孤歾的魔印，得以救贖，你的靈魂超脫六界之外，便是最好人選……”
??繼而又道，“而今，我雖然脫離了冰淵，卻由於帝君布下的結界無法吸取到天地之靈，無法恢複以往神力，隻能留下一屢魂魄，很虛弱……我感受到人間還存在一股來自人界之外的力量，那裏便是結界的盡頭——玄天之境，通往天界之路便是玄天之境，一旦找到玄天之境，我便可以恢複神力，得以重生……”
??“你想讓我幫你回到天界？可是我不過是肉體凡胎，如何解開封印，又如何幫你找到那個什麽玄天之境？”芷珊墨瞳依舊清明，淡淡道。
??“你有這個能力解開封印，當我第一次見到你便感應到，我的感覺不會錯，至於如何解法，我還未能參透，或許與你的誅天血咒有關……每個跳下誅仙台的神仙轉世，體內都烙上了誅仙血咒的朱砂印，它在胸口的心髒深處。每當你越靠近玄天之境，朱砂印便產生感應，但是我可以感應你的朱砂印。”
??“朱砂印？”
??“而且，通過朱砂印或許可以找到帝君的蹤跡……”
??芷珊心中卻有些猶豫了，仿佛靈魂深處有個聲音在對她說著什麽，讓她思緒徘徊……白澤想要解開封印，衝破天地結界，而自己想要解除詛咒，這原本是不錯的交易，可是一旦解開封印，是否會三界混亂，使人界遭劫，若是那樣，那她豈不是人界的罪人？
??“一定要解開封印嗎？”清冷地嗓音很輕，仿佛隨意之言，卻難掩地魄力，分明是在詢問可否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白澤頓時語塞，似乎這話還真把白澤給難住了，緊緊擰著眉，似乎在沉思。
??窗外的晚風吹拂著窗戶，發出咯吱地脆響，室內異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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