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慕酒酒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又見聞淵拿出一個白色玉壺,將裏麵的靈水以及處理好的魚放入。
段千曉算是了解這東西的來曆,頓時道:“看來今日算是有口福了。”
過了一會兒,香味慢慢升起。
“有碗麽?”慕酒酒有些為難道。
段千曉立即將之前用靈力雕好的木碗木筷拿出,開口道:“怎麽樣,不錯吧?”
慕酒酒看著手中的碗,邊緣平整圓滑,甚至有一些上麵還雕刻了精致的花紋,於是比了個大拇指。
“這是什麽意思?”
“很棒的意思。”慕酒酒笑道。
聞淵拿起一個木碗,乘了一碗魚湯,很自然地遞給慕酒酒。
慕酒酒看著他如玉的指尖,垂眸接過。她喝了一口,感覺身心都滿足極了。
佟雪然用筷子攪動魚湯,內心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她很少與聞淵有近距離接觸,更別提有幸喝到對方的魚湯,這雖然是沾了別人的福,但她感覺對方似乎與傳聞中的有所不同。
好像……過於接地氣了。
佟雪然望著對方精致的下頜,有些恍惚。她很難將那個傳聞裏殺戮果斷的聞尊主,與眼下這個做魚湯的男子聯係到一塊兒。
對方此時的神情很溫柔,但佟雪然知道,這種溫柔是對誰。
女子向來是敏感的。
她垂眸,掩住眸中深思。
慕酒酒此時喝了熱湯,感覺身心都暖起來。白皙暖玉一般的肌膚因為熱氣,染上了一絲緋色。
她望著碧藍的天空以及眼前的場景,還有身邊坐著的人,突然感覺人生美好。
等到傳送修好的那一天,她想,她可能還是會選擇回去。隻是這段時間的經曆已經成了她人生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慕酒酒有時候會刻意回避,離開此處的事。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但她同樣無法割舍掉親情。慕酒酒不想親人朋友因為自己的消失而悲痛欲,她不能這麽自私。
慕酒酒一口一口的喝著手中的魚湯,抬頭望向天邊之景。
大概是回想了一些事,她的眼裏浮現回憶之色,眸中清澈,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麵。
聞淵像是注意到了什麽,下意識向她投向一眼。
慕酒酒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敲了敲,她疑惑抬頭,看見聞淵正在看自己。
“在想什麽?”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在想你的魚湯為什麽這麽好喝,聞淵同學。”慕酒酒嫣然一笑。
大概是喝了暖湯的緣故,她的臉頰微紅,此時也不知想起了什麽,眸光中竟然帶著一絲水光。鍋裏的魚湯還在緩緩的煮著,霧氣氤氳上來,襯托著她此時神情,多了幾分動人意味。
聞淵指尖一頓,倒是沒再追問下去了。
前方是碧藍的湖,悠悠的白雲在其間遊動。遠處有青山,手中是溫暖的食物。
慕酒酒身心突然放鬆下來了。
她想,其實沒事兒的,無論未來發生什麽。
先活在當下吧。
“可惜沒有酒,不然此時對酒吟詩也算一番風雅。”段千曉歎道。
慕酒酒不善詩詞,她也不想把那些名家所作的詩句說成自己的,聽了此話,她腦海裏閃過一些什麽,開口道:“要不然我們來玩個遊戲吧,輸的人指定另一個人辦一件所能及的小事,或是回答他一個問題。”
“這力所能及的小事指的是什麽?總得有個範圍吧。”段千尋聽後臉上浮現幾分興致。
“可以要求輸的人唱支歌或者跳支舞,都必須是當下完成的,也可以問他一個你一直想知道的問題。”慕酒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那如何定輸贏呢?”佟雪然問道。
慕酒酒本來想說剪刀石頭布,但又覺得有些稚氣,可當她將這個想法說給眾人的時,他們看起來好像並不反對的樣子。
“這種玩法還沒有見過,雖然說有些簡單,但放鬆的時候玩玩也不錯。”段千曉臉上露出“聽起來很有趣”的表情。
聞淵表示隨意,佟雪然也表示沒意見。
隻是身邊喝著魚湯Dwan聽了此話後,竟然也表示要參與。
“不是,你的小爪子這麽短,誰能看得的出你出的是什麽?”慕酒酒瞪它。
“我不管,我就要玩!”Dwan耍起了無賴。
“……行吧。”慕酒酒無奈道。
於是四人一獸開始玩起這個小遊戲。
或許是運氣太好,第一局,聞淵就勝了。
Dwan由於爪子的緣故,隻能出布,於是慘敗。
“我明明出的是剪刀。”它辯解道。
“你那說成石頭還能勉強靠一靠,說成剪刀你好意思麽?”慕酒酒揉了揉它的毛。
“非禮啊,你摸我屁股。”Dwan發出土撥鼠尖叫。
慕酒酒:“……”
在問到聞淵要選擇誰執行時,他毫不猶豫的望向慕酒酒。
慕酒酒心道不好,自告奮勇道:“我可以唱首歌或者跳支舞,保證是你們沒有聽過看過的!”
她這樣說,段千曉倒是想到了那日在“醉生夢死樓”,她所跳的那支舞,於是忍不住感歎道:“你那日真是驚訝到我了,感覺換上了舞袍和你現在的氣質完全兩樣。”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氣質很差咯?”慕酒酒故作生氣的調侃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那種感覺,你們想想平時當做鄰家妹妹的人,突然多了幾分出塵氣質,有幾分可望不可及的感覺,那種反差……讓人有點驚豔。”段千曉解釋道。
“那我是不是該說,謝謝誇獎?”慕酒酒笑了笑。
她自小學民族舞古典舞,這麽多年來也打下了很好的基本功,所以那就發揮成那樣,其實是多年的積累。
“但我是真的好奇,你那些舞和一些有趣的想法,究竟是從哪裏學到想到的?以前滄瀾兄說你性格內向,所以平日裏深居簡出,難道都是偷偷去琢磨這些去了?”
段千曉看著眼前的人,心想,這性格內向……也不像呀。
“這是一個秘密。”慕酒酒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聞淵抬頭,眸光如同清澈湖水中的黑曜石。
“接下來,我是不是可以行使我的提問權利了?”
“你要問什麽?”慕酒酒內心莫名一緊。
他輕輕問道:“我的問題是——那日你所贈我的透明玉石,上麵所刻的字符,到底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