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不孝子女

  ":" 這個時候，我知道我該出手了。


  撥開了人群，走了出去，對著她喊道：“我去！”


  所有在這裏的人，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父親一眼就看到了我，快步走了過來，拽了拽我，說道：“子時，你被胡鬧啊，這裏可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我用力甩開了父親的手，說道：“爸我沒胡鬧，我說真的，我去！”


  所有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顯然，所有人都議論我，我爸有些難堪，說道：“小孩子不懂事，別聽他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再次說了一遍：“我說我去，你準備好錢，這個錢我要定了。”


  老爸這次是真的急了，把我拉到一邊，說道：“你一個小孩子，哪裏見過死人的，而且這個死人死了幾天了，你去換衣服，你會嗎？不是什麽錢都能賺的。”


  我知道，如果不證明自己的話，是沒有人相信的，我又走到了丁乘風的小女兒的麵前，問道：“我幫他換了衣服，你的一萬塊是不是給我？”


  她顯然也是有些不相信，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誰叫現在根本沒有人敢進去呢。


  我也顧不上所有人的眼光和議論了，打開那扇門，一陣惡臭就撲鼻而來了，我回頭看了一眼我的父親，他的眼睛裏麵，都是不放心，我感覺到，他很想跟著我進去，但是卻又有些害怕，或者，在他看來，我隻要見到丁乘風一眼，就要嚇得跑出來了吧。


  我看到了躺在臥室床上的丁乘風。


  因為是夏天的緣故，整個臥室有點悶，所有的窗戶都是關上的，床上是一張涼席，老人就躺在上麵，因為已經三天過去，原本幹瘦的身子，已經膨脹了起來，幾乎已經沒有了人形了，能看到屍油已經淌滿了涼席，有一些蚊蟲在上麵，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個屍體上麵就要出現蛆了，到那個時候，會變得更加惡心。


  之所以這麽害怕，還不光光是因為眼前的這一幕，老人的眼睛是睜開的，眼神渙散，一看就是死人的征兆，臉上的皮膚油光的，是因為有屍油滲出來的緣故，不滿了一塊一塊的屍斑，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能看到有不少蒼蠅在嘴巴裏麵。


  那場麵，的確是讓人犯嘔。


  或許在普通人看來，這樣的場麵，的確是有些接受不了，不過在我看來，這真的不算什麽，再恐怖，再惡心的場麵我都經曆過了。


  雖然那隻是一場說不清楚的夢境，但是對於我來說，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年了，這十年時光，是真真切切的，沒有一點虛無。


  我繞著床走了一圈，突然發現，丁乘風不是壽終正寢的，他的死，有些不太正常……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又走到堂屋去看了一下，打開門，走了出去。


  其實進去了挺長的時間的了，看到我走出來，那些人馬上問道：“怎麽樣了，換好了嗎？”


  我搖了搖頭，父親走了過來，說道：“沒事沒事，我們大人都害怕，小孩子做不到也沒什麽。”


  其實此時的我，已經二十多了，已經不是孩子了，可是在父母的眼裏，永遠都隻是孩子，心裏一陣溫暖，但是現在這個不是重點，我走到了丁乘風小女兒的麵前，她也五十多了，叫丁豔，村裏人都叫她阿豔嫂。

  阿豔嫂家是開糧油店的，不過不是在村裏，是在鎮裏。


  今天也是突然接到了電話，就趕了回來。


  “阿豔嫂，我想問問你，你們家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阿豔嫂楞了一下，她的丈夫三雄馬上說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呢，什麽叫我們家有什麽奇怪的事情，我爸死了，算不算奇怪的事情？”


  人在悲痛中，心情控製不好，也不算過分的事情，寧非是能夠理解的，他看了一眼三雄，隻見他的印堂發黑，這顯然是最近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了。


  丁乘風沒有兒子，一共隻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嫁的遠，在隔壁的省，二女兒在鄰村，隻有小女兒住在九陽村。


  三個女兒，都說不上有多孝順，就像我之前說的老拐爺一樣，至少她的兒女還會逢年過節回來看看他的，但是丁乘風就沒這福氣了，住在自己的老房子裏，三個女兒一般不會回來，就算已經是八十歲了，還要自己洗衣服做飯。


  小女兒阿豔嫂每隔一段時間，送點米麵什麽的過來，菜是老人自己種的，幾乎是看不到葷腥的。


  這三個女兒中，非要說誰最孝順的話，那就是阿豔嫂了。


  說白了，還是其他兩個女兒都在外地，她也是沒辦法，而且老人的這個房子，好歹也是磚瓦房，一旦哪天賓天了，房子還是阿豔嫂的，看在房子的份上，阿豔嫂也會偶爾來看看的。


  其實算起來，老人還是挺可憐的。


  我想了想，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知道，大概在三天之前，或者這三天，你們有沒有遇到什麽你們認為不太正常的情況發生，或者平時沒有的，現在發生了的，因為我發現，你父親的死，不是壽終正寢，他是因為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導致了死亡，而且這不幹淨的東西，已經不在他的屋子裏麵了，應該是被誰給帶出去了。”


  我的這個話一說，大家議論了起來，我能看到三雄的臉上，有一陣驚慌一閃而過，他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然後對著我說道：“小孩子不懂不要瞎說，什麽叫不幹淨的東西，你一個大學生，學科學知識的，說這樣的話，不是白讀書了嗎？”


  在民間風俗中，誰也不希望有人說這樣的話，不但忌諱，而且是不吉利，是一種詛咒，所以我爸馬上就跑了過來，拉著說，說道：“子時別瞎說，你又不懂，你瞎說什麽？”


  我很嚴肅地對我父親說道：“爸，你先別說話，我有分寸，你讓我好好把話說完。”


  我又轉向了三雄，說道：“東西一定是你們帶走的，對嗎？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那是一樣什麽東西，但是我能確定的是，那樣東西對你們家來說，隻有壞處，沒有好處，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