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族長
在徐麗麗的帶領下，我們從村落的中間走了過去。
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這些眼神中，我看到了敵意，也看到了畏懼，那些孩子們，看到我們經過的時候，都紛紛藏在了大人的身後。
我們沒來之前，這裏充斥著笑聲，可是當我們經過的時候，這些笑聲，全部都停止了，大家都很警覺，我也看到有些年輕的女人，手裏都拿著一些跟木棍一樣的東西，很仔細地防備著我們。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讓她們對我這麽害怕。
在路上的時候，徐麗麗告訴我，她並不叫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是奶奶給她取的，在鮫人的世界了，她叫綺娜。
一路上，我其實問了她很多很多的問題，可是沒有一個問題，她是回答我的，可是不管柒兒問什麽，她都是很熱情地回答，同樣都是人，為什麽待遇差別那麽大，況且，我還真沒做什麽啊。
說話間，我們又穿過了一片五彩斑斕的叢林。
也看到了很多很多不一樣的生物，鮫人的世界，原本都是海底世界，可是這上麵所有活動的生物，在海裏，都沒有被發現過。
而且一路走過來，我們看到了各種各樣的果樹，也看到了很多從來沒見過的果子，有很多女人在采摘這些果實，我也就基本知道了，鮫人是吃這些果子為生的。
終於，一棟巨大的建築物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終於是看到不一樣的建築物了。
這棟建築，在一片五彩斑斕的山下，依山而建。
也不是那些樹葉搭建起來的。
而是一些很古怪的樹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類似於房子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自然長成的，而不是人工建造起來的。
在這個巨大的建築物的前麵，有棵很高很大的樹，樹冠很大很大，看起來應該有個幾十米的樣子。
樹上所有的樹葉，都發著很柔和的光，看起來火樹銀花的，很是漂亮。
一些五彩斑斕的，類似於花瓣一樣的蝴蝶，環繞周圍，讓人覺得美不勝收。
看到我在這棵樹下停住了腳步，綺娜說道：“這是我們鮫人的神樹，也是我們鮫人在這個世界上能活下去的本源，在我們鮫人中，這棵樹被叫做阿古娜，是母親的意思。”
“阿古娜，母親！”
我嘴裏默念一下，剛準備動身，繼續往前走，突然，半空中很悠揚地飄落了下來一片發著光的樹葉，慢慢悠悠地晃了下來，我伸出手來，那片葉子，也正好落在了我的手裏。
像輕盈的羽毛一樣，它慢慢撞擊在了我的手心裏，最後卻碎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光點，在空氣中彌散了。
在綺娜的帶領下，我們終於來到了那棟巨大的房子麵前。
她指了指裏麵，很不友好地說道：“丁子時，你進去吧，我跟柒兒在外麵等你。”
“柒兒不進去？”
我問道。
柒兒搖搖頭，說道：“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族長隻讓你進去!”
隻讓我進去，這是什麽鬼？
我也是服氣了。
我又看了看兩個人，走進了那個巨大的樹屋裏麵。
屋子裏麵，不像我們人類的房子一樣，很規則，這裏麵有強迫症的人進來，一定會覺得很奇怪，畢竟這樣一個地方，實在是不能被稱為房間。
不過，因為有一些五顏六色的光漂浮在其中，看起來還是很美的。
“你就是那個渡陰人？”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我凝神一看，隻見在我麵前，有一個被樹根環繞起來的很小很小的水塘，裏麵沒有多少水，很淺，在水裏麵，有一個人。
一個看起來很老很老的人，頭發都已經花白了，牙齒都已經掉光了。
她是一個老奶奶。
不對，應該算是一個鮫人老奶奶。
因為她是正宗的鮫人，人身魚尾。
巨大的尾巴，浸泡在了水裏麵，而人的身子，倚靠在一根巨大的樹根上。
老人家看起來已經很虛弱很虛弱了，有一種彌留之際的感覺了。
我在她的身上，已經能感覺到靈魂離體的波動了，一旦有了這種感覺，其實人已經離死不遠了。
這是渡陰人一種知覺，一種天生的，對靈魂離體的直覺。
我這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鮫人，一直以來，關於各種傳說中的鮫人，數不勝數，各種文學作品中的描述，也是很多，但是親眼看到，那又是兩碼事了。
“這是你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鮫人吧？”
我剛想著這件事呢，這個鮫人老奶奶，便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
她的臉上，露出了很勉強的微笑，用虛弱的聲音說道：“你是渡陰人，那你應該知道，我快要死了吧？”
我也是點點頭，說道：“應該不會要很久了，但是具體多久，我並不知道。”
這個老奶奶，應該就是鮫人一族的族長了。
她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死了，就是最後一個鮫人死了，再也沒有人身魚尾的鮫人了，鮫人一族覆滅的命運，始終還是沒有辦法避免。”
說完，她突然看著我，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很多的疑惑，我也是一樣，其實，我並不信任你，可是有人告訴我，隻有你才能救我們剩下的鮫人，我很不願意把鮫人一族的命運，寄托在人族手裏，而且還是你這樣一個陰陽師，你是我們鮫人最討厭的人。”
“為什麽？”
我問道。
因為我什麽都沒有做過，憑什麽就討厭我呢？
這我就有點不服氣了。
老人家又長籲了一口氣，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她的手指動了一下，上麵，一根跟藤條一樣的東西，慢慢移了過來，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變成了跟椅子一樣的形狀。
這是要讓我坐下。
我沒有一絲戒備，安靜地坐了下來。
老人家眼睛突然看著右上方，這是一種回憶，她的思緒，應該已經回到了很久遠的年代了。
她開始慢悠悠地講關於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