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保潔
兒媳婦突然出現在了房間裏,而且還是穿著睡衣昏倒在了地上。
而自己的老伴,也因為心髒不舒服,靠在了床頭櫃上,身體也在抽搐了。
馬上就撥打了救護車。
救護車來了之後,先把兒媳婦扶到了車上,然後又把黃老爺子扶了上去,當時黃老爺子的老伴收拾他的衣服,一不小心,就把枕頭下麵的那個瞑目佛,也收進了衣服裏麵,就這樣,這個瞑目佛,又被帶上了救護車。
在醫院裏麵,黃老爺子經過搶救,沒什麽大問題。
兒媳婦生了什麽病,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各項檢查都是正常的。
老大娘整理衣服的時候,從衣物當中,整理出了這個佛頭。
她看了兩眼,也沒當回事,就放在了老頭子病床旁邊的床頭櫃裏。
這個瞑目佛,也算是被遺忘了。
老爺子在醫院住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離開了醫院,那個佛頭,卻被打掃衛生的阿姨撿到了。
阿姨叫邵秀梅,是醫院的保潔員,也是覺得這個佛頭挺好看的,就隨手放進了口袋裏麵。
然後,保潔阿姨下班,裝著佛頭的工作服,被扔在了醫院的保潔室裏。
醫院的保潔室,就在一樓。
這裏是縣醫院,一到晚上,除了急診室大廳是開著的,其他的部門都關門了。
大多數的燈,也都關閉了。
急診室的前台,隻剩下了兩個值班的小護士。
這樣的夜晚,兩個小護士也不是第一次經曆了,畢竟是小縣城,晚上的急救也不是太多,通常的情況下,兩個人都是一個看書,另外一個趴著睡覺的。
整個醫院的一樓,都是空空蕩蕩的,大多數走廊的燈,也是關閉的,即便是大廳中間的吧台,也是調成了比較昏暗的燈。
看書的小護士叫小美,另外一個叫晴晴的,趴著睡覺。
突然,小美聽到了水龍頭滴水的聲音。
那個聲音很清晰,就好像是在耳邊響起的一樣。
小美放下了手裏的書,想想覺得奇怪,這大廳裏麵,怎麽會有水龍頭滴水的聲音呢?畢竟最近的廁所也在走廊的盡頭,就算是廁所裏麵的水龍頭滴水,也不至於這麽清晰啊。
於是,她沒有叫醒晴晴,就起身去走廊檢查一下。
畢竟大晚上的,這種水龍頭滴水的聲音,聽起來還是蠻心煩的。
剛走到走廊口,小美又聽到了那種推車的聲音,劈劈啪啪的,是輪子在走廊推過去的聲音,這聲音,小美也是聽習慣了。
是保潔車的聲音。
醫院晚上是沒有保潔員上班的,怎麽可能有保潔員的推車聲呢?
此時小美的心裏,已經是有些害怕了。
她看著黑漆漆的走廊,心裏突然有些畏懼了,聲音就是從黑暗中傳出來的,可是她盯著看了一會,並沒有任何人從黑暗裏麵出來。
心髒開始不爭氣地劇烈跳動了。
也算是一個老護士了,雖然人家常說夜晚的醫院,總會有不正常的事情發生,但是她工作了這麽多年了,也從來沒遇到過,所以長久以往,早就沒這方麵的想法了,但是現在,那些聽過的各種亂七八糟的傳說,一下子就油然上了心頭。
呼吸開始有些急促了。
渾身的汗毛,也倒豎了起來。
此時的小美如果還是夠清醒的,她應該能感覺到,她的後背已經濕掉了,冷汗是一瞬間冒出來的。
因為實在害怕。
小美大喊了一聲:“晴晴……”
然後就轉身跑向前台。
可是猛地一轉身,背後卻是站著一個人,一下子就把她嚇得跌坐在了地上,身子連續往後爬,這才看清楚,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是醫院的保潔員,秀梅阿姨。
醫院的保潔員並不多,跟這個邵秀梅大多數都是很熟悉的。
一看是邵秀梅,小美長籲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埋怨地說道:“阿姨,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的,嚇死我了都。”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剛剛將劇烈跳動的心髒平緩下來,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邵秀梅站在那裏,居然是一動不動的,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對,根本不是平時穿的工作服,甚至根本就是不能出門的衣服,那也是一件睡衣。
她的腦門,一下子又有冷汗冒了出來。
因為邵秀梅是不上夜班的,她住的地方,也不在醫院附近,怎麽就會突然出現在了醫院的大廳呢?
這時候,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看到邵秀梅的臉居然是慘敗慘白的,眼神渙散,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嘴巴微微張著,裏麵的哈喇子都掉了下來。
她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前台,晴晴就趴在那裏,居然還是沒醒,要知道,整個大廳裏麵空空蕩蕩的,在夜晚的時候,隨便說句話,都有很大的回聲,剛剛那些聲音,不可能沒有驚醒晴晴啊。
此時,她的心髒恨不得都要跳出來了。
可是,她還是抑製住心裏的恐懼,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故意不去搭理那個邵秀梅,一步一步朝著前台那邊走了過去。
什麽不好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回到了前台之後,再回頭,邵秀梅已經是不見了。
身邊的晴晴,也是換了一個姿勢,醒了過來。
那個晚上,小美一直是在戰戰兢兢中度過的,不過這件事,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一直是告訴自己,是自己多疑了,或者是自己出現什麽幻覺了。
第二天天一亮,小美是去衛生間上廁所,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換班了,經過保潔室門口的時候,她覺得有些好奇,昨天晚上那個保潔車的聲音,還有突然出現的邵秀梅,到底是什麽情況?
在好奇心之下,她推了一下保潔室的門。
這個保潔室,一般情況下都是上鎖的。
鑰匙就在邵秀梅的手裏,可是現在她一推,門居然打開了。
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她喊了出來。
在她的麵前,是一具白骨,森森的白骨,被吊了起來。
在保潔室的中間來回蕩著。
地上,是一攤衣服,正是昨天晚上她看到的邵秀梅穿的那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