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有些突突的。
我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
接受到這樣的信號,我應該停下來的,每一次眨眼的時候,都會有人死去,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不管怎麽樣,都是要繼續的。
不是因為想救顧東國還是林青峰,這兩個人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這裏或許藏著有關邪殿的陰謀,好不容易這麽久得到的線索,我不應該丟棄。
正當我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我看到肥仔,丁安他們都退了回來。
門口的聲音本來很嘈雜,但是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怎麽了?”
我問了一句。
誰也沒有回答,甚至他們都沒有回過頭來看我一眼。
我心裏一驚,一定是出事了。
這個時候,我看到在外麵的人都進來了,門口,突然出現了一些陌生人。
這些人手裏都拿著重型武器,而且都不是本國人,看他們的穿著,有點像電影裏麵那種外籍雇傭兵的味道。
在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柳青煙,居然是柳青煙,這個上次從死亡穀失蹤了的柳青煙,居然再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她身上穿了一身緊身的工裝,身材勾勒的很完美,說實話,同樣身為美女的宋瑤在柳青煙的麵前,都比不上她的風韻,她的身上,有一股成熟女性的味道,那種味道,會讓更多的男人著迷。
而宋瑤的身上,隻是一種妖媚的感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狐狸精。
柳青煙看了一眼肥仔,沒有說話。
肥仔低著頭,也沒有說話。
但是我能看出來,肥仔的臉上,有一些不自在。
她徑直從外麵走了進來,來到了我的麵前,打量了一下我,說道:“丁子時,我們很有緣分呐,又見麵了。”
此時,我的腦子裏麵是懵逼的。
我笑了笑,說道:“柳青煙小姐,你們真的很厲害,這個邪殿也真的是神通廣大,無論我在哪裏,都能找到。”
柳青煙在我的麵前轉了一下,說道:“這不奇怪啊,難道我們的顧憐雪老板沒有告訴你,我也是這裏的會員嗎?”
我看了看顧憐雪,她的臉上都是緊張,顯然,她並不知道柳青煙的身份,但是她還是朝著我點了點頭。
我差點忘了,柳青煙是大老板,她是橫湖山莊的會員,並不奇怪。
我說道:“好吧,既然這樣,算你贏了,我認慫,你把我的人放了吧,他們對你一點作用都沒有。”
柳青煙看著我,好像不太理解我的意思,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丁先生,你是太天真了呢,還是覺得我柳青煙好說話,或許你可以問問我的呂助理,我是不是很好說話的女人?”
她用手指著呂棟兵,也就是肥仔。
我看著肥仔,他還是低著頭,不抬頭,也不敢說話。
她看著肥仔,然後又用眼睛掃了一下周圍的人,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被柳青煙的人挾持了,那些槍口,對著每一個人,誰都不敢動,誰也不敢說話。
她說道:“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自詡正義,自詡替天行道,自詡為神,自詡為人,其實,你們什麽都不是。”
“你……”
她用手指著肥仔,說道:“說愛我的是你,最後背叛我的也是你,這就是你們道士的信仰嗎?我把我能給的都給你了,最後呢,你做的是什麽?你不過是利用我罷了。”
我一下子好像沒聽清,這個肥仔跟柳青煙之間,難道談過戀愛?
柳青煙跟肥仔……
這一個大美女大老板,而肥仔,一個死道士死胖子,居然……
柳青煙說這些話的時候,肥仔還是低著頭默不作聲,忽然我想了起來,在小王莊的時候,我說肥仔在騙我的時候,那個時候其實我是開玩笑的,但是他的臉色還是動了一下,那個時候,我其實就已經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了,但是我真的沒往這方麵想。
柳青煙的手,重新指到了顧邀雪的身上,說道:“你,身為警察,明知道你們橫湖山莊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熟視無睹,一心隻想著救你們的父親,你配做一個警察嗎?”
這句話一說,顧邀雪也低下了頭。
她又指著一旁沒說話的宋瑤,說道:“你,一個大明星,實際上不還是靠著男人上位,甘心做一個小三,你有什麽,你什麽都沒有,用身體換取財富,難道這就是你受到的教育?”
她的手,再次指向了樊嬌:“你,一個渡陰人,其實就是盜墓者,明知道盜墓毀人清淨,你們還是去做,你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認為,你做得對嗎?”
這句話也沒錯,樊嬌當年盜的墓,也不在少數。
她用手掃了一圈,說道:“你們一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都算不上好人,都是死後要下地獄的人,憑什麽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好事,就是拯救世界,而我們邪殿做的事情,就是在毀滅世界,丁子時,你告訴,哪個是對的?哪個是錯的?”
柳青煙的一番話,頓時讓我語塞了。
對,其實我們也都不是好人。
凡夫俗子,沒有誰不會犯錯,所有人都會。
沒有人反駁了,因為柳青煙說的話,的確是在理的。
看到我沒說話,柳青煙繼續說道:“神就是對的嗎?如果沒有人間供奉的香火,那誰想做神呢?想成為神,無非還是想長生不老,想永世被人供奉嘛,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好人和壞人之分,如果這個世界是邪殿統治的,神要叛離邪殿,那你們是不是也認為,神是錯誤的呢?規矩是勝利者製定的,曆史是勝利者書寫的,我們做的,不過是一場爭取勝利的戰鬥而已。”
“不對!”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我抬頭一看,隻見顧憐雪走上前了一步,雖然她的背後也被槍頂著,但是她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後麵的那個雇傭兵,想要去拉顧憐雪,被柳青煙一甩手,那個雇傭兵鬆開了手,她看著顧憐雪,問道:“我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