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夢魘
丁安想要說話,被樊嬌在旁邊掐了一下,頓時不敢做聲了。
顧憐雪顯得有些緊張了,說道:“丁先生,您放心,宋瑤小姐,我們馬上就開除她會員的身份,如果有什麽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您包涵。”
說完,她朝著後麵的人點了點頭,身後的一個女人從包裏拿出了一張支票來,放在了我的麵前,我看了一眼,上麵沒有數字。
顧憐雪說道:“這是我們的現金支票,丁先生,多少錢,您自己填。”
我靠,還真是財大氣粗。
不過,我還是把支票往前麵推了一下,說道:“顧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不是宋瑤的事情,也不是錢的問題,更不是什麽照顧不周的問題,橫湖山莊我們能來,已經是三生有幸了,隻是覺得這個事情,我們解決不了而已,你應該知道,我們隻是渡陰人,渡陰人不是抓鬼的,也不是驅邪的。”
她的眼睛裏,寫滿了失望。
其實看到她這個表情的時候,我是有些心軟的,就好像我看到了阿珂失望是一樣的。
顧憐雪沉默了一會,說道:“丁先生,您要怎麽樣,才能留下來,幫我們解決這件事?”
我沒有任何猶豫,說道:“真相,我隻要真相,渡陰人跟茅山道士,或者那些民間的驅魔人不一樣,我們要的是真相,警察是調查真相的,而我們渡陰人,隻有在搞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才能處理,鑒於您跟我說的不是真相,所以很多事情,我做不了。”
我說完這些話之後,我能看出來,她很猶豫。
她很想留下我們,但是又不能把真相說出來。
站在那裏,估計她也是想了很久,然後長籲了一口氣,說道:“姐姐說,你們不一樣,其實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請了很多人過來,始終沒有解決問題,其實我跟你們說的,跟對他們說的是一樣的,或許解決不了,就是因為我們一直瞞著真相吧,好吧,我告訴你們……”
她在我們的旁邊坐了下來。
餐廳雖然很大,但是這樣的餐廳裏,向來是沒有多少人的。
這些食物,每天都要準備,但是幾乎是沒有什麽人吃的,大多數的食物到最後,都是到了員工的肚子裏,還有多餘的,幾乎都是倒掉的。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開始說起……”
顧憐雪說道。
我說道:“就說那些你瞞著我們的部分吧。”
顧憐雪點點頭,說道:“其實,當初父親包下這個橫湖,不是單純地想開發橫湖山莊,而是為了落鳳塔。”
“什麽?”
我們四個人,幾乎是同時喊了出來。
那些在餐廳的工作人員,全部都朝著我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我忽然覺得,這裏不是交談的地方了,沒等顧憐雪說下去,我馬上就主動要求換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對於我們的反應,顧憐雪也覺得很奇怪,但是她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在她的安排下,我們進入了一個類似於會客廳一樣的地方,她告訴我們,這裏很安靜,不會有人打擾,也不會有人偷聽。
我們之所以這麽驚訝,是因為我們一直在找落鳳塔。
當初我們從死亡穀出來的時候,最後離開之前,逆塵跟我們說了很多,其中一點最重要的,就是落鳳塔。
他告訴我們,落鳳塔高七層,通體鎏金,在塔的頂端,有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因此得名落鳳塔。
之所以要找到落鳳塔,因為邪殿的人,也一直在找落鳳塔。
他並不知道為什麽邪殿的人要找到落鳳塔,他在死亡穀裏,經常與鬼軍的人打交道,也是偶然的機會,他聽到了關於落鳳塔幾個字。
但是這個落鳳塔的具體來曆,他並不知道。
從死亡穀出來之後,尋找落鳳塔的事情,我們一直沒有遺忘,回來之後,我們也查了很多很多的資料,似乎在任何的渡陰人的典籍中,茅山的典籍中,還有任何可記載的文獻中,我們都沒有找到關於落鳳塔的傳說。
後來也是因為一點頭緒都沒有,而且又不知道邪殿為什麽要找落鳳塔,慢慢地也就遺忘了。
沒想到,這個被我們拋諸腦後的事情,居然被顧憐雪提了出來。
我看著麵前的顧憐雪,問道:“到底什麽是落鳳塔?”
顧憐雪說道:“你們稍等我一下。”
說完,她出去了一下,五分鍾之後回來了。
然後手裏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筆記本,遞給了我,說道:“這是這些年我根據父親給我們的講述,整理出來的關於落鳳塔的傳說,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假,但是這個落鳳塔,我的父親研究了一輩子。”
樊嬌在一旁好奇地問道:“伯父不是做酒店生意的嘛,為什麽會對這樣的東西感興趣?”
顧憐雪說道:“爸爸媽媽曾經是考古學家,父親說,落鳳塔的傳說其實一直都有,很少有人會知道,但是他跟母親兩個人,一直懷疑這個落鳳塔是真實存在的,酒店生意,其實不是父親想做的,是我的叔叔做下來的產業,後來叔叔生病去世了,他沒有子嗣,就留給我的父親,我的父親經營了沒多久,就全部變賣,用來開發橫湖山莊了,因為他確信,落鳳塔就在橫湖。”
她告訴我們,一開始的時候,父親跟母親都是做考古的,可是父親卻迷上了這麽一個並不存在的落鳳塔,母親愛父親,所以就陪著他一起研究,可是研究了幾十年,一點發現都沒有,正好那個時候他們繼承了酒店的生意,母親就想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家庭上。
可是顧東國不但不聽,還要變賣資產來這裏開發橫湖,他堅信落鳳塔就在橫湖。
當初誰也不知道橫湖山莊會賺錢,所以母親是極力反對的。
就因為這件事,她的母親沒多久,因為心髒病去世了,父親後來也瘋了。
所以這個落鳳塔,其實是她們顧家這一輩子的夢魘。
說到這裏,她情緒有些低落,嘴裏呢喃著:“原本,我們應該有個幸福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