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合並神識
這株啼君草,也是為了劍離複出準備的。
冥界現在封印著劍離,但是邪殿正在計劃一個驚天大陰謀,上一次打開地獄之門失敗,在邪殿,其實並沒有造成多少影響,因為邪殿的計劃本來就不是一個,地獄之門即便打開了,鬼軍能不能衝破陰差的封鎖,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醜鍾在逃亡的過程中,也想弄清楚這個陰謀到底是什麽,可惜,一無所獲。
我告訴醜鍾,茅山的絕塵師父在死之前,也留下了關於“覺海遺跡”這四個字。
醜鍾一聽,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問道:“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又說了一遍。
他整個人好像鬆了一口氣一樣,說道:“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慕邪不光是要啼君草,他是想要覺海遺跡。”
聽了這麽久的覺海遺跡了,我一直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醜鍾告訴我,覺海遺跡,是一座古城,是當年覺海王抵抗西涼大軍的城池,當年的匈奴人,在覺海古城裏麵進行了大屠殺,整個一座古城,變成了死城,據說裏麵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冤魂,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怨氣最重的地方。
當年在西涼的領土上,是匈奴人控製了河西走廊,那個時候,除了匈奴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古城,就是覺海古城。
後來,匈奴人為了吞並覺海城,便派出了大量的軍隊,殺進了覺海城中,所有人,都成了匈奴人的奴隸。
當時的覺海城城主範藥,也成了匈奴人的奴隸。
匈奴人在覺海城中燒殺搶掠,男的大多被囚禁了起來,而女的,則給匈奴士兵尋歡作樂。
範藥那個時候之所以不抵抗,就是因為覺海城根本不是匈奴人的對手,他想著,即便是成為奴隸,也可以保住一條命。
沒想到,一道命令從西涼傳了過來,整個覺海城的人,全部殺光,所有的金銀財寶,全部帶出城去。
這個時候的範藥想要反抗,已經來不及了。
整整屠殺了三天三夜,有的人被扔在了河裏,活活溺死了;有的人被推進燃燒的大火裏,活生生燒死了;也有的人是被活埋的。
整個覺海城,變成了人間地獄,到處充滿了鬼哭狼嚎,到處充滿了死亡,血腥,恐懼。
範藥被綁在城牆上,看著這座城裏所有的街道上都躺著死屍,所有的河流都被鮮血染紅,聲音越來越小,哀嚎的聲音,也漸漸沒有了。
匈奴人要離開了,他們搬空了城裏的最後一箱財寶之後,點燃了覺海城。
於是,一場大火便席卷了所有的城鎮,街道,隻有範藥一個人還被綁在城牆上,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座城市變成了阿鼻地獄。
就在整個城市已經成了一片灰燼的時候,突然,一場超級大的沙塵暴湧了過來,這場沙塵暴之後,整個覺海城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了,再也沒有人找到了,似乎所有留在人間的痕跡都沒有了。
多少年來,傳說中的覺海古城,很多人都想找到那個地方,據說那裏是一個充滿了怨氣的地方,那裏的十萬覺海冤魂,至今被封印在古城裏麵。
之所以尋找覺海遺跡,就是因為在覺海遺跡中,有一件神物,這件神物,就是啼君草。
當年的匈奴人,其實也是為了啼君草而來,可惜一直到最後,範藥都沒有供出啼君草的下落,所以才導致了覺海十萬人全部被屠殺的命運。
我覺得有些不明白,問道:“啼君草既然是神物,不是應該在神界嘛,為什麽會出現在覺海城裏?”
醜鍾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說的這些東西,其實都是傳說,不一定是真的,至於具體是什麽樣的,我就不知道了,既然絕塵最後的線索指向了覺海遺跡,那麽很有可能是絕塵發現了邪殿了陰謀,所以才被殺的,而這個覺海遺跡,有可能就是邪殿的陰謀所在地,不管能不能找到啼君草,你都要走一趟了。”
我楞了一下,問道:“我一個人?”
醜鍾說道:“不,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聽到這裏,我就放心多了,可是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我又有些擔心,我剛準備問他怎麽陪我去,這個時候,我們兩個握著的手,突然傳來了一股暖意。
我低頭一看,隻見他的手臂上,一道濃鬱的,流轉著的金色的光,從他的身體裏麵,源源不斷地灌入了我的體內。
我身體裏麵那個承載著金色能量的小池塘,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那些金色的能量瞬間就充盈了我的全身,我身上的溫度,慢慢高了起來,好像一股膨脹的氣息壓進了我的身體一樣,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池塘的中央,那棵已經發芽了的植物,那片葉子,居然慢慢又長大了一些。
突然,好像從天空傾斜下來一道瀑布一樣,無數的金色能量湧進了我的那個池塘裏麵。
“你要幹什麽?”
此時,我的身體可能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了,雖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是我感覺臉色已經通紅了,渾身發燙,身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了起來,一股水蒸氣,從我裸露的皮膚和頭頂上蒸騰了起來,這種感覺,簡直是太難受了。
“我把我的神識交給你,終有一天,十道神識都要回到一個人的身上的,你是主魂,所以神識給你,是最安全的。”
他說話已經很吃力了。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咬著牙說了出來。
其實我早就知道十道神識是要合並的,可是我沒想到,真到了那一步的時候,心裏會有很多不忍心,因為我知道,一旦神識到了我的身上,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了,迎接他的,隻有死亡了。
他的臉,開始一點一點蒼老起來,黑黑的頭發,開始從發根處變白,身上的皮膚,也開開慢慢有了褶皺,身體越發消瘦了。
此時,我的身體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我原本以為合並神識不算是一件太難的事情,現在才知道,這個過程其實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