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瘋狂祭祀
房間其實很簡陋,一共四間房,我們選了其中的三間。
索朗大叔的妻子是一個看起來很樸實的中年婦女,給我們抱了被子過來,他們這裏的床並不是炕,但是他們這裏的被子,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純羊毛製造的,我摸了一下,很軟和。
看到都忙得差不多了,我把索朗大叔叫到了院子裏,他們的院子裏,有一張小方桌,我想找索朗大叔聊聊關於天兆之日的事情。
索朗大叔告訴我們,所謂的天兆之日,其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也沒有一個固定的時間,但是一到天兆之日,他們村子裏,還有附近的幾個村子,就要集中到一起了。
那一天,會烏雲蔽日,黃沙漫天,在狂風中,能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
有野獸的叫聲,有女人的哀怨聲,也有男人唱歌的聲音,總之,亂七八糟的什麽聲音都會有。
這個風,是從死亡穀吹過來的,空氣中會有血腥味,會有腐爛的味道,整個白天會變成黑夜,整個黑夜會伸手不見五指。
那一整天,都是電閃雷鳴。
如果有單獨的人在外麵,一定是留不下來的,牛羊也是一樣,即便是草木還有房屋,在那一天都要被破壞掉不少。
傳說中,是死亡穀的地獄之門被打開了,裏麵的妖魔鬼怪會在那一天出來,找一些新鮮的東西來吃,等他們吃飽喝足之後,一直要延續到第二天,所有的異象才會平息下來。
這樣的一天,被他們成為天兆之日。
這種災難降臨的日子,並不確定,有時候好幾年才有一次,有時候一年會發生兩次,上一次發生天兆之日,還是在五年前了。
已經整整五年沒有出現過天兆之日了。
既然是沒有固定時間的,又怎麽能確定什麽時候發生呢?
這一點我很好奇。
索朗大叔告訴我,每次天兆之日要來臨之前的一個月,他們山坡下麵的那條河就會有不一樣的情況發生了。
整條河的河水會變成紅色,裏麵的東西又腥又臭,跟血是一樣的味道,但是血是濃稠的,河水不會變濃稠。
然後從河水的上遊,還會飄來各種各樣動物,人的,鳥獸的屍體,順流而下。
從一周之前,天兆之日的異象就已經開始了,他們那條河,是附近所有牧民的生命之源,所以每到這個時候,他們就要想辦法去遠處弄水了,再過上一周的時間,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就會集中起來了。
這附近的村子不是太多,他們這些人,之所以永世紮根在這樣的地方,就是因為這裏水草茂密。
附近的牧草,要比遠處的牧場都要好。
牧場每年還需要一定時間的休眠期,但是他們這裏不需要。
草第一天被吃完之後,到了第二天,就能重新生長起來,因為他們這條河的河水,是從死亡穀裏麵流出來的,聽起來很恐怖,但是這條河的河水平時特別幹淨,水都是清甜清甜的,因為這條河的原因,他們幾個村子,才不願意離開的。
我現在明白為什麽他們的村子裏麵,都是磚瓦房的原因了,按他們說的,到了天兆之日那天,風很大,恐怕也隻有磚瓦房能承受得起了。
索朗大叔下麵的說的話,才是我們最吃驚的地方。
從很早很早開始,他們的祖先就要經曆天兆之日了。
所以每到天兆之日的時候,他們還要進行祭祀,將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上供給魔鬼,如果不上供的話,他們附近所有的村子,都要生靈塗炭的。
他說在幾百年前,曾經一對男女祭品,在上供的時候跑掉了,那是一場很大的災難,附近幾個村子,幾乎是沒有人能活下來的。
後來剩下來的人一代一代延續,才有了今天的規模,要是換做幾百年前,這片土地生活的人,可不止這麽點。
我很好奇,他們說的祭祀,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
索朗大叔的眼神動了一下,好像並不願意說這個事情,後來也是在我的一再追問下,他才告訴我,所謂的祭祀其實很殘忍。
將一對正直青春的男女。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年齡最好不超過25歲,男的要長得帥氣,女的也要長得漂亮,然後在天兆之日當天,在空曠的地方豎起木樁,將兩人赤身裸體綁於木樁上。
然後用刀子,將男女身上的皮膚割開,讓鮮血能夠流出來。
鮮血流出來之後,天上的鷲鷹能聞到了。
這個時候,這兩個年輕人是不能動的,鷲鷹就會以為這是兩個屍體,於是它們就會俯衝下來,到兩個活人的身上啄起來。
每啄一下,身上的一塊肉就會被撕下來。
不管男女,都會發出淒厲的喊叫聲。
在啄了一段時間之後,這一男一女並不會馬上死去,這個時候,天兆之日就來了。
漫天黃沙會從兩個人的身上蓋過去,等到天兆之日結束的時候,這一對男女,就變成兩具白骨了,什麽都沒有剩下。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魔鬼接受了他們的祭品了。
這樣的話,他們的祖業就能世代沿襲下去了,這裏的水草,也會永遠肥沃,可以養活他們的子子孫孫了。
雖然很多地方有些奇葩的習俗我不能理解也是正常。
但是聽到索朗大叔的描述,我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正直青春的男女就這樣被殺害,也真的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天兆之日到底是什麽,我們還是不知道,不過也算知道了很多事情,至少我們知道,天兆之日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臨走的時候,其實我想問問索朗大叔,那兩個祭品挑選好了沒有,挑選的方式是什麽,但是我沒有問。
我覺得這樣很不禮貌。
回到屋子裏的時候,我發現其他幾個人,都聚在我的房間了。
我楞了一下,問道:“這麽晚了,你們還不睡,處理完了旦巴達傑的事情,我們還要趕路呢。”
丁安神秘兮兮地打開門,朝著外麵看了一下,然後又折了回來,從手裏突然拿出來一本布滿灰塵的本子,說道:“我剛在床底下找到的,我覺得你有必要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