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屋中棺
那扇窗戶,就是正對著工地的窗戶,也就是當時武哥看到的那扇窗戶。
一百年了,居然還有窗簾?
我們四個,小心翼翼地朝那個房間靠近過去,雖然已經盡量不弄出聲音來了,但是木製地板腐爛已經太嚴重了,踩在上麵,還是要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個詭異的小屋裏,聽起來很刺耳。
窗戶是開著的,屋外麵吹進來的風,我們已經能吹到了。
我們四個,全部進了這間屋子裏麵,這是一間臥室,一間已經殘破不堪的臥室了。
裏麵的東西,幾乎都已經散架了,沒有一樣東西是完好的了。
突然,我回過身去,一個影子從我的麵前閃了過去。
我馬上追了過去,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帶著泥巴的腳印,但是人卻沒有看到。
他跑過去的方向,是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門紋絲沒動,但是他的人卻是不見了。
那個腳印,也就到門口就消失了。
我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門口。
擰了一下已經生鏽的鎖,沒有擰開,或許是因為時間太長了,這個房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我退後了一步,用力一踹,哐當一聲,門就給踹開了。
一股腐臭味,撲麵而來。
所有的房間裏,窗戶都已經壞了,所以大多數的房間都是破敗的,但是眼前的一幕,還是讓我們驚呆了。
這間房間裏麵,漆黑一片,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裏麵沒有窗戶。
陽光從我們打開的門照射了進去,一具漆黑的棺材,就放在房子的最中間。
在棺材的一邊,還放了一個類似於祭壇一樣的東西,上麵擺了一個靈位。
房間有些詭異,陰森森的。
我剛走進去,嚇得退後了一步,因為在棺材的正對的那麵牆上,居然掛了一張很大的遺像,是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卻是留著長長的鞭子,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
男人看起來應該有五十歲了。
我們拿起靈位看了一眼,隻見上麵寫著:“先父胡順才之靈位。”
胡順才?
眼前的這個棺材,才是胡順才的棺材嗎?
那在胡秋村裏的那個墓地,又是做什麽用的呢?
這個靈位下麵沒有署名,但是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胡連海,因為他是最後死的那個人。
但是想想又不可能,這個房間被布置成靈堂一樣的,還掛上了遺像,據說胡順才死的時候已經有六十多了,但是眼前的遺像,看起來更為年輕一點。
胡連海死了之後,袁世凱的人為了找到邪龍玉璽,還對這棟小洋房進行了搜查,所以這個靈堂,一定不是胡連海布置下來的,應該是在胡連海死了之後,這棟樓成了鬼屋之後,才被人布置下來的靈堂。
這個人,會是誰呢?
叫胡順才“先父”,那麽一定是胡順才的孩子了。
胡衣諾告訴過我,胡順才隻有一個女兒,還有兩個義子,就沒有其他人了,難道還有孩子?
“啊……有鬼啊……”
樓下,突然響起了一個人慘叫的聲音。
我們四個心頭一驚,馬上衝到了二樓的樓梯邊緣,隻見呂棟兵跪在客廳裏麵,手腳都在顫抖,看起來眼神有些渙散。
應該是被嚇到了。
我們四個,從二樓下來,呂棟兵已經暈倒了。
又是掐人中,又是點穴的,好不容易才把呂棟兵從迷糊中弄醒了過來。
他一醒過來,就大喊大叫,說有鬼有鬼,看到我們,才算穩定了不少。
一問才知道,呂棟兵本來是給我們送水過來的,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那樓梯的廢墟上,站著一個女人,很醜的女人,眼珠都已經沒了,鼻子也塌了,臉上身上都是血,還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就對著他笑。
女人?
女鬼?
還是大白天?
看了看呂棟兵手邊的四瓶水,我們的心裏,又蒙上一層陰影了。
這個房間裏,的確還是不幹淨,不然的話,為什麽那個影子突然就消失了呢?
安撫好呂棟兵之後,我們把他送走,天氣也到了傍晚了。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我們幾個,又來到了二樓的那間靈堂,準備把胡順才的棺材打開,搞清楚棺材裏麵的人,到底是不是胡順才。
這是我們見過的最詭異的一具棺材了。
以往的棺材,一般隻釘上幾個釘子就可以了,但是眼前的這具棺材,在棺材的蓋板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釘子,一排幾十個釘子,開棺開得真的很費勁。
古人在封棺的時候,會考慮到以後說不定還要遷墳換棺,所以釘子不會釘太多,再說了,蓋上棺材之後,隻要幾個釘子就夠了,埋在地底下,也沒有辦法打開,所以釘子多少都是一樣的。
或許是因為這具棺材沒有下墓的原因,所以釘了很多釘子。
為了不弄壞棺材,沒辦法,我們隻能一根一根地把釘子取上來,這一搞,就搞了一個多小時,整整一堆釘子,全部被拔了出來,丟棄在了一邊。
天色已經黑了。
正當我們要開棺的時候,一陣陰風,順著打開的房門就吹了進來,吹得我們的脖子有些發涼。
外麵的走廊上,突然有了腳步聲。
很輕很輕的腳步聲,聽得出來,走得很慢。
我感覺身上的汗毛又豎起來了。
丁安湊到走廊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回過頭來,說道:“什麽都沒有啊,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這個時候,我們幾個的表情卻驚恐了起來。
因為就在丁安回頭的那一刹那,一個身影在他後麵清晰了起來,就站在他後麵,貼得很近。
正如呂棟兵所說。
穿著紅色的旗袍,臉上全部都是血,眼睛的位置是空洞的,還有血流出來,鼻子也被削掉了一半,整張臉上,就是看起來很恐怖。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邊上沾滿了泥巴。
丁安不解地問道:“怎麽了?你們一個個的,我說了,沒人。”
樊嬌小心翼翼地說道:“安子,沒事,你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