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自欺欺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了一個大早，重新去把師輝讚的墳墓重新開了一下。
到了七八點，鑽進了核桃林裏麵，跟那些師家村的村民一起聊聊天。
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師家村的村民，或許是因為長期以來一直在這裏的緣故，大多數都不太願意講話，當問到他們關於村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的時候，也沒有人有多少反應，似乎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
做著地裏的活，很少會有人願意搭理你，就算主動跟他們說話，也是一樣的。
我還沒回到村裏，我的電話就響了，是樊嬌打來的電話，告訴我，出事了。
我一聽，心裏驚了一下，馬上就跑了回去。
不是樊嬌出事了，而是師家村的一戶居民家裏出事了。
這個村民叫師承，四十多歲，也隻是一個農民，家裏有十幾畝的核桃林，條件也不錯。
聽師承的家人說，昨天晚上也是師承從核桃林子裏幹活回來，也是剛喝了幾杯，就有問題了，師承指著屋子外麵，說是看到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手裏抱著一個孩子。
這個事情，在師家村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所以師承的老婆馬上就知道要出事了。
找了一根繩子，把師承給綁了。
固定在了床上，也不讓他亂動，其實她還算比較機智的，因為前麵發生的幾件事情，都是自己把自己給弄死的，所以隻要讓他傷害不了自己，就不會出事。
整整一個晚上，師承目光迷離，眼神呆滯。
嘴巴裏說著胡話。
反正就是沒有邏輯，東一句西一句，無非就是家長裏短。
畢竟一晚上一直盯著也挺累的，師承不吵不鬧的時候，他妻子盯著盯著就打了一個盹，醒過來的時候，牆上多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她著急了，馬上就叫人去叫了村長。
等我們幾個趕到的時候，師承還沒有死。
不過，也差不多了。
他的手腳上都捆著繩子，他一晚上使勁扯，使勁磨，繩子已經把手腕還腳踝都磨破了，尤其是手上，那粗粗的麻繩，已經磨進肉裏麵去了。
血已經流了一攤，在這樣下去，把手腕的大動脈磨破了，最後的結果還是死。
盡管看起來很疼的樣子，但是他嘴巴裏支吾著，手腳還是不停地掙紮，似乎並沒有什麽痛苦的感覺。
他的嘴裏塞著一塊毛巾。
我們聽不清他說什麽。
牆壁上本來是寫著字的，我們到的時候，也被白色的漆給蓋住了，根本不知道寫的什麽了。
我想要去把師承嘴裏的毛巾拿掉，剛伸手，就被一旁的村長師光國給攔住了。
他說：“不能拿掉。”
“為什麽？”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師光國的表情是嚴肅的，他沒給我任何解釋，跟昨天晚上求我們把事情解決時候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我又掃了一眼護村隊和看熱鬧的村民，大家都在避諱著我的眼睛，似乎大家心裏都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可是沒有人敢說出來，就是那種感覺。
村長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
已經是很明顯的事情了。
我上前看了一下，有些疑惑。
雖然師承也是瞳孔放大，但是跟驚嚇的症狀是不一樣的，給人的感覺就是注意力不集中，而且是一會笑，一會哭的，焦慮不安，身上也有出汗，流涕的症狀。
樊嬌湊在我的旁邊，輕聲說道：“這不是鬼上身的症狀，也不是受了驚嚇，我覺得阿珂說的可能沒錯，根本沒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他這可能是服用了某種興奮劑之後的結果。”
我有些恍然大悟，轉身問道：“老村長，我想問一下，這些死掉的七八個人，他們……”
話還沒結束。
門口突然吵了起來，然後圍堵在門口的人，突然分成了兩排。
讓開了一條路。
接著，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她身上的衣服，跟我在黑婆的房間裏看到的那些畫像的衣服一模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是臉上戴了一個鬥笠，鬥笠上麵包了一層很薄的黑色的紗，她的臉，看得不是很分明。
這個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黑婆了。
黑婆來了，屋子裏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連本來坐著的村長師光國也是站了起來，看來，黑婆在師家村的地位，真的很高。
一襲黑衣的黑婆，走進了房間裏麵，打量了一下，然後麵對我們目光逡巡了一下，雖然我們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是能感覺出來，她應該是在看著我們。
突然，她伸手指著牆壁上的字，說道：“老村長，你還是這麽自欺欺人嗎？你知道你這樣做，會毀了整個師家村的，知道嗎？”
師光國的表情有些尷尬，說道：“黑婆，這裏有外人，有些話，我們找個地方談，不行嗎？”
黑婆冷哼了一聲，說道：“兩年了，村裏死了七八個人了，你還要藏著掖著，你就不怕到時候整個村子都死絕了嗎？難道隻有這樣，你才開心？”
黑婆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掃視了一下四周，感覺大家的氣氛都挺壓抑的，似乎有些話，想說又不敢說。
師光國一直沒有說什麽話，聽到黑婆這麽說，突然一下子爆發了，拐杖拄在地上，當當響，說道：“隻要我師光國在一天，你們就別想。”
一時間，整個房間裏麵，都安靜了下來。
我突然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我走了過去，把師承嘴巴上的毛巾給拿掉了。
聽到師承的嘴裏裏呢喃著：“我要離開這裏，離開……離開這裏……”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有些悲哀。
我突然說道：“老村長，我覺得你應該聽聽村民的意見，有些承諾的確是要守，但是幾百年過去了，就沒有必要了。”
樊嬌跟阿珂看著我，她們完全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師光國突然疑惑地看著我，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事到如今，應該是真相大白的時候了，我覺得也沒有必要瞞著師光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