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裝傻的爛貨
冥婚?
我怎麽沒有想到。
什麽叫冥婚,恐怕不需要做過多的介紹了吧。
如果非要介紹,簡單的說,就是為死掉的人談一門姻親。
有人認為,沒有成婚的人死掉之後,如果不替他完婚的話,那麽他就會變成鬼作怪,讓家裏不能安寧。
當然,有的人也是出於風水的考慮。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隻是發生在大戶人家或者有錢人家,一般的窮人家裏,很少會有搞冥婚這種東西的。
從之前看到兩個邪物的裝扮來看,應該是大喜之日的穿著,從這點看,丁安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問題,應該就出在這雙繡花鞋的上麵了。
兩人正打算折回去,就在這時候,剛剛看到的那個披頭散發的男人又出現了,他躲在廣場的一個破舊的籃球架後麵,伸著頭,偷偷看著我們。
我馬上說道:“丁安,你繞後,我從前麵追,你從後麵,把他抓住。”
就這樣,一場追逐又開始了,你別看那家夥麵黃肌瘦,貌不驚人,跑起來,腳力還真可以,我跟丁安這回也是拚了命了,三個人就在小區裏麵追逐了起來。
最後,那家夥可能也是跑累了,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丁安撲了上去,才算把這個人給逮住了。
我一靠過去,這家夥身上一股酸臭的味道散發了出來。
好家夥,估計有段時間沒洗澡了。
我們兩個把他從地上揪起來,可是他一看到我手裏的繡花鞋,就顯得很害怕的樣子,整個身體瑟縮在一起,看都不敢看那雙繡花鞋。
看來,他是認識這雙繡花鞋的。
問了半天,這家夥就是渾身顫抖,也不說話,天色也慢慢見黑了,實在是沒辦法了,索性就把他給拖到了我的公寓裏。
然後把他扔進了浴室裏麵,讓丁安給他衝澡。
好家夥,丁安真正折騰了有一個小時,洗掉了一整塊香皂,才算把這個家夥身上的汙垢給除掉,我去浴室看了一眼,那洗下來的水啊,比阿薩姆奶茶的顏色還深呢。
然後給他刮了胡子,剪了頭發,看起來還是挺精神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這家夥洗澡倒是挺配合的,但是你要是跟他說話吧,他就愛理不理,就好像聽不見一樣,那雙繡花鞋拿回來之後,就放在了桌子上,可是他一看到那雙繡花鞋,就死活不肯從浴室出來了。
也是沒辦法,隻能把那雙繡花鞋收了起來。
這家夥才戰戰兢兢地出來了。
丁安把我拽到一旁,說道:“哥,我懷疑這家夥,會不會是大媽之前說的那個爛貨啊?”
其實我也想到了。
為了證明我的真假,我打開手機,搜索了一張黑色棺材的圖片,給他看了一眼,果然,他本來在沙發上坐得好好的,一下子蹦了起來,躲在了牆角的角落裏,喃喃喊著:“棺材,棺材,黑色的棺材。”
他果然就是爛貨。
他果然沒有死,不但沒死,還一直遊弋在小區的附近。
“你是爛貨?”
我問道。
他並不回答我的話。
我又用好吃的事物來誘惑他,以為他餓了,肯定會吃,沒想到啥東西都不起作用,他就是一直在渾身顫抖,一動不動。
這是真的沒招了。
我敗下陣來,丁安索性打開了櫃子,拿出了那雙紅色的繡花鞋,拿到了爛貨的麵前,用繡花鞋指著爛貨,說道:“你給我聽著,你要是不乖乖的,我問你什麽你回答什麽,我就把這雙繡花鞋綁在你的身上,讓它陪著你睡覺,你聽見沒有?”
爛貨被這麽一嚇,馬上喊道:“不要,不要,我回答,我回答……”
我靠,這也行?
我看了一眼丁安,他把繡花鞋收了起來,給了我一個很得意的眼神,我也算是服氣了。
“你是不是叫爛貨?”
我問道。
爛貨的眼神,還是恐懼的,不過他的思緒應該還算是正常的,那一刻,我甚至有點懷疑,這個爛貨是在裝瘋賣傻。
他點了點頭。
我把語言組織了一下,說道:“兩年前,鑽進了那個施工現場,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這個時候,爛貨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了,我直接在他的麵前坐了下來,然後拿起了他的手,說道:“爛貨,你別害怕,我是渡陰人,你應該知道什麽是渡陰人吧,我是來幫助你的。”
爛貨的眼神,慢慢鎮定了下來,渾濁的眼神,也慢慢幹淨了起來。
這個爛貨,果然是沒有真的瘋,他是在裝瘋賣傻,他指著桌子上的水杯,說道:“我想喝杯水。”
一杯水下肚,他看著我的臉,看了很久,大概有一分鍾的樣子,他喃喃說道:“劉超打開了一具棺材,裏麵躺著兩具幹屍,沒有腐爛,隻是已經幹掉了。”
然後,爛貨稍微有點語無倫次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兩年前的那天,他因為實在是太好奇了,他就從廣告牌翻了進去。
翻進去之後,他就嚇了一跳。
施工現場,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具黑色的棺材。
爛貨膽子很大,看到棺材,他其實是不害怕的,他心裏想的是這裏居然有一個古墓,那古墓裏,一定是有財寶的。
當時他的心裏還在咒罵著那個開發商劉超,買了這塊地,原來是為了地上的財寶。
他看到那口棺材並沒有關嚴實,所以他就把棺材蓋子打開了一點點。
沒想到一用力,整個棺材的蓋子就打開了。
他看到棺材裏麵有兩具已經發黑的幹屍,都穿著鮮豔的衣服,看起來跟古代結婚的人穿的衣服很相似。
沒看到什麽值錢的東西,就覺得那個女性屍體頭上的鳳冠霞帔上的珠寶,應該是值錢貨,於是就伸手去拿。
剛把手放在那個珠寶上麵,可怕的時候發生了,他整個人好像穿越了一樣,一下子就到了一個古人的屋子裏麵。
那是一個可怕的屋子。
堂屋裏,坐著兩個人,一個男的,端端正正坐在那裏,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帶著紅蓋頭,看不到她的臉。
她就坐在男人的旁邊。
不過,她不是自己坐著的,爛貨看到那個女人的四周,有一些竹竿,把她的身體支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