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手表
錢多多跟錢真真不是真的,連手裏的錢也是假的。
這座房子,果真不是那麽簡單。
我們兩個,又打開了走廊上的幾間房間,發現這十幾間房間,全部都是沒住過人的模樣了,許久沒住過人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問道:“丁安,你說錢百萬托人找的你,我想知道,是誰找的你?”
丁安還處於一種驚恐當中,說道:“他們家的管家找的我啊。”
突然,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是不知道這個情況,他愣住了是因為他過來之後,光想著惡心了,沒想到,那個剛剛被剁成肉餡的那個人,就是找他的那個管家。
“小彤!”
我們兩個,突然異口同聲了起來。
瘋也似的跑出了走廊,我們跑到之前小彤的那間房,這是我剛剛進去過的房間,小彤就是從櫃子裏取出來的錢給的我。
這間房子打開之後,完全出乎了我的想象。
也是一間堆滿了灰塵的房間。
裏麵有著厚厚的蜘蛛網,而且這間房間,看起來跟剛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牆上也掛著一個小女孩的照片。
是小女孩。
丁安取下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我,我把上麵的灰塵擦幹淨,一看,這個小姑娘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模樣,眉宇間,跟小彤很像。
不是吧?
我的心裏有些發顫。
不是我一個人,現在的丁安,小腿肚子都在打顫了。
就在我們神情很緊張的時候,這個時候,從走廊傳來了腳步聲。
那種很重很重的腳步聲,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大胖子在走廊,走一步都要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的那種。
錢百萬!
我的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了錢百萬那臃腫的身材。
對視了一眼,我們兩個走到了走廊上麵。
在我們的麵前,出現的根本不是什麽大胖子,而是一個瘦骨如柴的人,穿著破爛的衣服,頭發都已經全白了。
那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他身上的衣服,還是錢百萬的那套衣服。
在他的脖子上,居然騎著一個小女孩,就騎在他的脖子上麵。
小女孩的臉是慘白的,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她看到我們,突然笑了起來。
不笑不要緊,一笑,嘴巴裏麵滴出來不少紅色的液體,看起來跟血一樣粘稠。
“子時!”
丁安全身都在顫抖,他用手推了推我,然後指了指我手裏的照片。
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個老人的脖子騎著的小女孩,就是我手裏照片上這個小女孩,小彤。
那個老人看到我們兩個,迷離的眼睛睜開了,說道:“你們兩個,是誰啊?怎麽到我家裏來了?我的管家呢?”
然後他就管家管家的叫了起來。
當然,管家肯定是不會出現了。
難道我們眼前這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人,就是錢百萬。
丁安鼓著勇氣,走到了錢百萬的麵前,用手在錢百萬的手臂上用力掐了下。
這把錢百萬疼的啊,叫了起來。
丁安那家夥興奮了起來,說道:“子時,是人,這家夥是人,不是鬼。”
突然,又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個小女孩,又跑到了我的旁邊。
脖子上的小彤,肯定不是活物了。
可是很奇怪,為什麽我跟丁安都能看得見,但是錢百萬卻看不見呢,難道是他故意扛著她走路的?
不對啊,如果這個活人是錢百萬,那剛才那個大胖子又是誰?
錢百萬摸著自己的手,叫了幾聲,說道:“你們是小偷吧,我們家裏已經沒有之前的東西了,就剩下這房子了,都給我敗光了,兩位白跑一趟了,你們看看我家裏還有什麽值錢的,你們想要,就搬走吧。”
這家夥,居然把我們兩個當做小偷了。
說完這句話,他嘴裏嘀咕著什麽,就轉身離開了。
因為背上扛著小鬼,所以他走起來來很慢,很重,好像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一樣,還在喊著管家的名字。
我們兩個,除了麵麵相覷,隻有麵麵相覷了。
“走?”
過了許久,丁安說道。
走!
我也下定決心了,這地方不幹淨,不能待下去,另外這老家夥也沒錢了,我也不是雷鋒,不能說白白多管閑事還不算,還浪費人力吧。
剛準備走。
突然,我腦海裏亮了一下。
我問道:“丁安,你有沒有注意,錢百萬手裏戴著的那塊手表?”
丁安搖搖頭,說道:“我沒注意啊。”
他沒注意,我也沒注意,不過,剛才因為緊張,我還是瞄了一眼的,現在想起來,錢百萬手腕上戴的那塊手表,不是我之前在家裏丟掉的那塊手表嗎?
難道錢百萬是個小偷?
不可能啊,就他這老態龍鍾的模樣,他能偷東西,那我就能脫離地球引力,直接上天了。
不行,我要把手表取回來。
這個時候,錢百萬已經消失在了走廊上,看他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去了後院。
我跟丁安兩個人,一起也進了後麵。
裏麵還有一具棺材。
這一幕我已經見過了,所以並不覺得奇怪。
對丁安來說,還是挺有視覺衝擊力的,院子裏麵擺放了一具黑色的棺材,怎麽能不讓人害怕呢。
這個時候,丁安指著後院的門,那扇門已經打開了,遠處,我們看到錢百萬蹣跚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後山走了過去。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
已經是傍晚了,他還要上山幹嘛?
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決定還是要跟上去看看,畢竟,那塊手表對我來說,真的是很重要。
這裏我也已經走過一次了。
這座小土坡上,除了幾個墓地以外,也就沒什麽東西可看了。
我們到墓地前麵的時候,錢百萬坐在地上,背上的那個小女孩已經不見了。
他整個人就靠在其中的一個墓地上,眼睛是失神的,迷離的。
“兒啊,我錯了啊,我真的錯了啊,我不該給你找一個後媽的,真的,現在我知道錯了,你們帶我走吧。”
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說著什麽。
我們隻能依稀聽清楚這些字眼,其他的,根本聽不清楚。
丁安眼睛朝著那塊手表點了點。
我仔細一看,那塊手表我的真的是太熟悉了,就是我爸留下來的那塊手表,一點都沒有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