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是公主
鬼附身這種事情,在賤骨頭給我的那本書裏,也有寫到。
其實原理很簡單,怨念把原來的魂魄踢了出去,然後占據了身體,雖然還是之前的樣子,但是人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了。
原先被踢出去的魂魄,會遊離在自己的肉身旁邊,因為力量不夠,所以搶不回來身體,除非之前占據身體的那個冤魂離開,否則的話,是回不來的。
當然,本來不是自己的肉身,跟鵲巢鳩占的身體肯定是不適應的,不能占據的時間太長,如果時間太長,肉身就會沒用了。
那個怨念本身,也會受到影響。
現在的丁安,就被鬼附身了,還是個女的。
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一個女的?
“我……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來。
那一刻,我感覺我快要窒息了,那個手的力氣太大了,我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我才是公主,記住,我才是公主,落蝶是冒牌的,她是冒牌的!”
丁安一直在強調著這句話,當然,不是丁安說的,是那個女的說的。
因為騰空的原因,本來係在我身上的那個袋子掉了下來,裏麵裝的就是那個官印,還有吳昊身上取下來的那塊骨頭。
東西一掉下來,丁安的手就鬆開了。
我這才掉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丁安好像丟失了目標一樣,突然在我的麵前轉起圈來,很焦急地說道:“昊郎,你在哪裏,你在哪裏,我錯了,我錯了,你別藏起來,我錯了。”
突然,他蹲在了地上,掩麵哭了起來,我現在明白了,之前聽到的那個怨婦的哭聲,原來是這個女人發出來的。
可是她為什麽突然看不到我了呢?
我明白了!
為什麽她會突然出現,為什麽這裏的士兵突然就停下來了,我明白了,我想起賤骨頭跟我說的話,我出生的時候,正好就是九陽王吳昊死的時候,我的血剛剛滴到了官印上,所以那個女人,把我當做吳昊了。
現在好了,東西我也帶不出去了,丁安也被鬼附身了,完蛋了,我現在就算自己能跑,總不能把丁安一個人丟下吧。
就在我快絕望的時候,突然,從樓梯上來的那個位置,一把劍,朝著丁安飛了過來,直直對準了他的眉心插了下去。
我閉上了眼睛,簡直不敢看了,我可不想看到的我好兄弟血濺當場。
叮地一聲。
我睜開眼睛,看到丁安徒手拿住了那把青銅劍,他的麵前,站著一個人,一個現在唯一讓我有安全感的人,賤骨頭。
此時的賤骨頭,頭上的長發被束了起來,胡子也刮了,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套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衣服也換下來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英挺。
我就說嘛,賤骨頭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帥哥。
此刻,他的身上穿了一身類似於茅山道士的那種長衫,不過不一樣的是,這件衣服是純黑色的,跟茅山道士的那種藍灰色衣服,還是不一樣。
“又是你?”
丁安突然開口問道。
賤骨頭看了看地上的我,又看了看丁安,說道:“朱瀟,如果當初不是你的話,落蝶當年就不會出城,吳昊也就不會率兵出城,所以,是你害死了吳昊。”
丁安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看起來很憤怒的樣子,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要落蝶出城,隻是想要落蝶死,我就是要我的昊郎死了這條心。”
看起來,丁安的情緒很激動,他整個人變得不安分起來,渾身顫抖,顯然是被賤骨頭的話給氣到了。
突然,他的眼睛看向了賤骨頭,目露凶光,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眼睛,血紅血紅的,裏麵充滿了殺意。
他突然撿起了一件地上的兵器,指著賤骨頭,說道:“我明白了,你是落蝶那個賤貨的人,你一定是。”
賤骨頭冷冷一笑,說道:“我就是落蝶的人,那又怎麽樣,你來殺我啊?”
話音剛落,丁安手裏的長戟,就對著賤骨頭劈了下去。
賤骨頭拿起手裏的劍一橫,擋住了這一擊。
可是丁安的力量很大,賤骨頭根本擋不住,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那把長戟最上麵的部分,已經紮進了賤骨頭的肉裏麵。
“還傻站著幹什麽,幫忙啊……”
賤骨頭突然喊了起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雖然我站在丁安的背後,我從不能拿起一把劍,把丁安給殺了吧。
賤骨頭喊道:“拿起官印和骨頭,告訴朱瀟,你不愛她就行了,越絕情越好,讓她死心。”
還特麽有這種操作。
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把那個布袋子又拿在了手上。
就在我的手接觸布袋子的一瞬間,丁安一下子眼睛又恢複了正常,他手裏的兵器一下子鬆開了,突然轉過身來,又注視著我。
此時,我是緊張的,甚至有點語無倫次。
丁安的手,一下子拿住了我的肩膀,說道:“昊郎,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對嗎,你是愛我的。”
一個男人看著我表白,好像的確是有點尷尬。
我看了看賤骨頭,他正好把那個插進肉裏的戟給拔了出來。
我鼓了鼓勇氣,裝作九陽王說道:“我不愛你,我一點都不愛你,我隻愛落蝶。”
丁安晃動著我的肩膀,說道:“不可能的,不是的,你一定是被騙了對不對?落蝶身份那麽卑微,我是公主,你隻會愛上我,我是公主。”
言情劇我可是看多了,頓了頓神,說道:“你是公主我也不愛你,我再告訴你一遍,我隻愛落蝶。”
“不……”
丁安突然怒吼一聲,那股黑色的氣,開始從丁安的鼻孔裏麵噴出來,變成了一隻一隻黑色的蝴蝶,就是一開始我們進那個山洞的時候,碰到的那蝴蝶。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你們全部都死!”
山洞裏麵,回蕩著這個聲音。
賤骨頭可能要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突然伸出手來,直接割開了自己的血管,手腕上的大動脈,朝著那些蝴蝶,把自己的血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