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豬一樣的隊友
靜謐的夜。
距離中元節還有兩個晚上。
我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賤骨頭給我的那本書,很仔細地看了一遍。
我這個人有個很厲害的地方,就是過目不忘,隻要讓我讀過的書,就跟刻錄機一樣刻在了我的腦子裏。
這是很厚的一本書,講了很多渡陰人的禁忌,我不知道這本書是誰寫的,可是我讀完之後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有些我不能理解的東西,他是真的存在。
突然,我腦海裏一道靈光閃了過去,我把書翻到了“安魂篇”,仔細地讀了起來。
天亮的時候,我終於有辦法了。
我跑到祠堂裏,想要告訴賤骨頭,我有辦法了,可是祠堂裏麵卻是空空如也。
賤骨頭的那些工具都在,可惜人不在了。
那天上午,我找遍了整個九陽村,可是賤骨頭的蹤影,卻沒有找到。
我坐在祠堂裏,發呆了幾個小時。
事情還是要做下去了。
整個脈絡,我算是理清楚了。
九陽村裏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當年九陽王的原因。
九陽王和他的士兵們,一直在守護著九陽城,在他們的意識裏,九陽村就是當年的九陽城,在他們看來,城外還是有清兵的,所以他們不允許村民出城,隻要出去一個,他們的怨靈就會殺死一個,以保護他們在臨死之前的最後一縷殘念。
那些因為陰兵借道死掉的村民,他們之所以要被扔進黃河裏麵。
因為那裏是九陽王的埋骨之所。
隻有把他的子民還給他,才能避免災禍,如果不這麽做的話,後果是什麽樣,我並不知道。
另外我看到的那個老奶奶,應該就是當年的落蝶了。
她被清兵剝了臉皮,所以她的怨念總是想著要找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然後剝了他們的臉,讓自己的美起來。
安魂篇告訴我,渡陰人如果想要了卻怨念作怪,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怨念的根源,解決他,這才是最理想的辦法。
現在,最理想的辦法就是告訴村裏的陰兵,戰鬥已經結束了,並且將九陽王和落蝶合葬在一起,這件事才能解決。
兩件事都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首先是九陽王當年被扔在了黃河底下,哪裏還有屍身跟落蝶合葬。
要告訴陰兵戰爭已經結束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必須找到九陽王親筆寫了休戰書,燒給這幫陰兵們,他們才會覺得戰爭已經結束了,不然的話,一點用都沒有。
“子時,賤骨頭說,如果你來找他,讓我把這個給你。”
突然背後傳來一句話,把我嚇得魂都快丟了。
回頭一看,有是丁安那個家夥。
我在丁安的身上拍了一下,說道:“你特麽要死啊,每次都這樣,你就不能正常點啊?”
丁安努努嘴,委屈地說道:“我剛剛睡著了,我怎麽知道你進來。”
我指了指這滿滿當當一屋子的靈位,問道:“這樣你也能睡著?”
丁安指了指那個最新的靈位,正是他媽媽的,說道:“我怕什麽,我媽媽不會保護我嗎?”
丁安給我的,一塊發黃的布,布的中間畫了一副地圖,可是我看不出來,這副地圖描繪的是什麽地方。
我問道:“這什麽啊?賤骨頭人呢?”
丁安搖搖頭,說道:“賤骨頭就讓我把這個給你,他說你一定是能看懂的,然後順著地圖,找到這個地方就可以了,還跟我說,時間來不及了,他最多撐幾個時辰,你要是來不及,就真的來不及了。”
“就這麽多?”
“就這麽多!”
“那他人呢?”
丁安傻乎乎的搖搖頭,差點把我給氣死。
我看著手上的地圖,心裏真是想罵那個老家夥幾句。
我昨天就認了個師父,然後啥都沒學,告訴了我三條禁忌,就給我一張地圖讓我去辦事了,我啥都不知道,這可真是愁死我了。
這是一張古樸的地圖,看起來,應該有些年頭了。
畫這張地圖的人,繪畫功底也不咋地,還不如現在的小學生。
地圖的正上方,是波浪形狀的東西,看起來像一條河,在河的下麵,是一個類似於宮殿一樣的彎彎繞繞。
“子時,你地圖是不是拿倒了?”
丁安提醒道。
我感覺也是倒了,把地圖翻了一個麵,再仔細一看,如果那個破浪一樣的代表河,那肯定就是黃河了,可是黃河的上麵,不應該有一座倒立著的宮殿啊。
我又把地圖翻了過來。
一瞬間,我跟丁安幾乎同時喊了出來:“黃河下麵!”
我靠,賤骨頭,你不是開玩笑吧,把一張黃河下麵的地圖給我,別說地圖下麵有什麽宮殿裏,就是下去就成個問題,我跟丁安的水性雖然不錯,但是誰都知道,黃河那是開玩笑的嘛,那水流,可是急的很,別說你想潛泳了,你跳下去一分鍾,就變成了君在黃河頭,我在黃河尾。
我把地圖直接一甩,喊道:“老子不幹了,那個糟老頭子,真的壞的很,讓我們跳下去送死,他倒是躲起來了,指不定在哪享清福呢。”
丁安把地圖撿了過來,說道:“哥,哥,你別急啊,你看啊,在這不是有個標記嘛,這應該是個樓梯啊。”
我仔細一看,在河的中間,好像真的有個樓梯。
黃河底下,難道有一個宮殿,還有樓梯?
我指著圖紙上黑乎乎的一片,問道:“那是樓梯,那這是什麽?”
丁安嘿嘿一笑,說道:“這是我剛剛擤鼻涕之後擦了一下手,黏上去的大鼻涕泡子……”
蒼天呐,大地呐。
我肩負著拯救整個九陽村的重任,然後上天卻給了我一個豬一樣的隊友,讓我情何以堪啊。
抱怨歸抱怨,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畢竟全村的命運,都在我的肩上。
前路渺茫,我並不知道要做什麽,會遇到什麽,可是眼下,不管什麽樣的辦法都要試一試,不然的話,這座祠堂裏麵,將擺上我跟全村人的靈位。
麵對著滾滾的黃河水,我跟丁安兩個人,心裏都有些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