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哪次不是把他一頓好打
聽了老祖這話，其他人如蒙大赦，腳步都輕盈了不少。
他們紛紛離去，悄然對沈好古投去了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眼神。
沈好問更是忍不住笑容滿麵，昂首闊步而出。
老祖單獨留下沈好古，這並不是第一次，之前哪次不是把他一頓好打？
而憑借他對老祖那淺薄的了解，雖然老祖對清瑤的事並沒有太大反應，但反複確認了好幾遍……
那麽實際上，老祖還是十分在意的，隻是並未表露出來。
這或許也是為了清瑤好，她到底年紀太，一下子被捧得太高，到底不利於成長，還會招人嫉恨。
這也是老祖一貫的詭異莫測的行事風格，是變相的保護。
沈好問隻感覺人生得意，前途一片光明……
議事廳裏。
沈好古神色木然的麵對如同雕像的老祖，根本沒有嚐試猜測對方的心思，反正也猜不到。
沈破緩慢地將最後測試的弟子資料看了又看，神情如同惡鬼般難看。
果然是沒有發現絲毫線索。
沒有一個像是能擁有那種神秘強大賦的人。
當然，也可能每一個都是深藏不露之輩。
關鍵在於，線索太少，無法確定到底是哪個子弟。
沈破雖然在思考，卻是一直在留意沈好古的反應。
對方那張胡子邋遢的臉上，雙眼黯淡無光，一副心灰意懶的落寞神色。
眼睛因為酗酒而微微泛紅，眼窩處則因長久的晚睡而泛著濃厚的青黑。
毫無征兆的，沈破悍然出手！
一道黑色人影驟然襲來，出於本能，沈好古身子往後疾退，想要躲避。
然而沒等他退出幾步，一隻枯瘦的老手已然扣上了他的喉嚨。
沈破陰惻惻地哼道：“越來越不中用了！”
老祖並沒有強烈的殺心，沈好古隻微垂著眼，算是默認了。
沈破最煩的便是他這副死貓歎氣的樣子，手上稍一用力，便傳出輕微的哢哢聲。
沈好古骨瘦如柴的身子，也被他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沈破極度不屑地冷嗤：“就為了一個女人，墮落如斯！老子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子孫！”
沈好古臉色漸漸青紫，艱難嘶啞地開口：“您是……老祖宗……”
言下之意，想怎麽處置我，隨意。
沈破在他快被掐死之前，隨手把他摜在霖上，眼底是濃烈的失望：“廢物！”
沈好古劇烈咳嗽著，扯著嘶啞的嗓子回道：“我就是廢物，生的孩子也是廢物，哈哈哈……”
沈破原本神色冷凝，然而思索片刻後，眯起眼，眼底精光卻更亮了：“你家女娃，今也測了賦？”
他心裏一直不相信，兩個才，竟然會生出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沈好古滿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把沈沐顏今日測試時的事了一遍。
沈破冷著臉：“老大給我的名單裏，並沒有她”
沈好古心裏明白原因，唇角微微一扯，卻什麽都沒，何必自取其辱呢。
沈破站在原地沉思良久，幹瘦的臉上肌肉抽動。
他神情越來越憤怒，甚至發泄般的將十八個石質太師椅全部打爛了！
沈好古神色漠然，如同什麽都沒看到。
直到沈破又逼近身前。
“好好管教沈沐顏，我或許會告訴你當年的一些事！”
沈好古抬頭，發現老祖那亮得懾饒眼神，不像是開玩笑。
他卻未曾留意，向來滿口“娃”“子”的沈破，竟罕見的提起了某個子孫的全名……
沈好古搖著頭：“我管不好，她扶不上牆，竟然敢……”
他把沈沐顏和南宮辰霄退婚賭約的事了一下。
沈破全然不當個事，冷冷道：“隨她去！”
若真是他猜測的那樣，區區一個煜王，豈是她的良配！
……
鼻青臉腫的沈好古，腳步虛浮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混亂的思考著老祖那些話到底什麽意思，萬分不解他為何關心起自己的廢物女兒了。
石板路上，沈義從他身後趕來，還打了招呼。
沈好古麵色古怪，他如今這般落魄，從來沒人會主動友善的和他打招呼。
沈義躊躇片刻，在他耳邊低語道：“有件事還是應該告訴你，今中午在演武場……”
沈好古聽完，神色間滿是懷疑，陷入沉思。
老祖今日為何如此反常的突然出關，究竟所為何事？
為何會問起沈沐顏的情況，讓他好好管教？
沈沐顏又竟然能一腳踢飛三個她那麽重的沈彥？還拚命為自己爭取修煉資源。
沈義神情無比肯定，眼中依然有掩飾不住的激動之色：“我可是親眼所見！就算她不能修煉，習武賦也是驚饒！”
但現在，沈沐顏需要百草液，也就意味著——她是能修煉的！
沈好古神情越發的古怪，心中隱隱有一絲驚喜。
思考良久，他道了聲謝，腳下換了個方向，朝家族的賞功殿走去。
……
沈家測靈殿。
一道鬼頭鬼腦的身影溜進了廣場，迅速奔向那棵大榕樹。
端木九陵似乎神出鬼沒，她還真不知該去哪找他，隻能回這裏看看他有沒有離開。
“喂！”沈沐顏脖子都仰斷了，仍然沒看見樹上有人，不得不喊了一聲。
正在這時，牆外有幾道淡淡的氣息朝測靈殿奔來。
沈沐顏能感應到，這隻是輕微外泄的氣息，來饒真實實力必然不俗。
她萬分頭疼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榕樹樹冠終於動了。
一道青色人影飛躍下來，一把攬住了她，沒有絲毫停頓的縱身躍起，眨眼間便翻出牆外。
端木九陵熟練的避開有人之處，帶她回她的破院子。
沈沐顏被他攬著腰，雖然她神經有點大條沒太多感覺，可再次見到他，卻還是無端有種安心的感覺……
“我以為你走了呢。”她的語氣如同和老朋友話般自然隨意。
“抱歉，睡著了……”
因為撿到她這樣的寶貝，昨夜居然激動得整夜失眠！
如果不是因為被突然靠近的幾道氣息驚醒，他可能還要睡一會兒。
沈沐顏一陣無語，心裏默默想著，晚上是在偷人嗎？在樹上也能睡著？
端木九陵原本也有一些事要告訴她，卻是笑了笑：“測靈柱什麽的全被你弄壞了，碎成了粉末，慌得他們跑來查看……”
沈沐顏一臉驚嚇，果斷否認：“不是我弄的！就算是又怎麽樣，反正也沒人知道……”
端木九陵輕笑：“嗯，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賦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