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氣鼓鼓的老爹
回家路上。
夜色深重，燈影憧憧。
沈沐顏在回想著有關百裏寒的種種。
百裏寒是沈清瑤的瘋狂愛慕者，為此可沒少欺負沈沐顏。
沈沐顏目光幽幽，輕聲自語：“以後若是真有機會，我要砸了碧霄樓！”
端木九陵聽在耳裏，卻不過問。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終於開口：“你似乎很……與眾不同，高深莫測。”
能讓他都感覺看不穿的人，實在是世間少櫻
他唇邊泛開一縷興味的笑，感覺對她的興趣又深了幾分。
如此難得的人，他斷然不會放過！
沈沐顏卻是想岔了，所以一臉淡漠：“你想我和過去不一樣？”
實際上，她根本沒想要掩飾“沈沐顏”變了。
可她不知道，端木九陵就根本不認識原來的沈沐顏。
黑暗裏，端木九陵低沉有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過去如何，我並不關心，我隻在意你的未來，並且關心到底！”
沈沐顏眼神一凝，她這次終於沒有會錯意。
先藥靈聖體，當然值得他好好關注、悉心栽培。
就是不知道他要做的“大事”到底是什麽。
或者，她暫時先答應了，等到實力足夠強橫，再逃脫不遲……
可就事論事的話，她嗬嗬一笑：“你今坑了我，可我還是要謝你。”
在碧霄樓，如果沒有異能《百科書》，她今可能沒法順利脫身。
也不會知道，他點的菜都富含靈氣，對剛開始修煉的人大有裨益。
端木九陵恍如未聞，麵朝某處，冷聲清喝：“出來！”
他這突然的舉止，讓沈沐顏立刻明白是有人跟蹤，盡管她並沒有感應到。
她知道，能夠修煉的人，一般都有隱藏氣息的法子。
所以，她得加緊修煉了！
下一瞬，但見端木九陵輕輕一揚手，兩道白芒流星般劃過，如同飛刀般紮進了黑暗裏。
數丈之外，接連傳來痛哼，似有人中眨
端木九陵冷冷一哼：“不自量力！”
“死了麽？幾個？”沈沐顏敏銳地聞到了輕微的血腥味。
“四個，走吧。”
彈指殺四人，端木九陵神情平靜得和碾死四隻螞蟻沒區別。
沈沐顏暗哼一聲，碧霄樓掌櫃真是不厚道，竟然還不死心的派人想殺掉他們？
碧霄樓，她將來砸定了！
兩人悄然回到沈沐顏的住處，屋裏竟然點療。
沈沐顏眉頭一皺，感覺奇怪。
她雖是嫡出姐，卻基本沒人管。
娘親已逝，父親墮落成了紈絝子弟，她身邊唯一的丫環前幾有事也離開了。
所以，誰點的燈？
“你這個逆女！”
沈沐顏剛走進院裏，便有一道身影自屋中奔來，發出雷霆般的怒吼。
端木九陵早已隱匿起身形，看戲模式開啟。
數步之外，三十餘歲的中年人滿身酒氣。
沈沐顏看了他片刻，一拍腦袋：“對哦，我還有個爹呢！”
太久沒人管她，她是真的忘了這回事。
沈好古麵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至極的情緒。
似惱怒，又似羞慚。
他卻並未顯露分毫，冷聲問道：“你今進宮做了什麽好事？竟敢挑戰煜王殿下？”
今日下午，沈家家主求見大靖皇，這才知道賭約的事，當下就把家主驚得滿身冷汗。
雖然皇上沒有怪罪之意，沈家卻不會輕易罷休。
婚約不僅是她一個饒事，更涉及到整個沈家，怎可如此兒戲！
他們沈家，絕不會教出這樣膽大妄為的女兒，必須給皇室一個交代！
沈沐顏麵無表情，懶得理會，往屋裏走去。
沈好古怒容滿麵：“站住！你哪來這麽大的膽，連皇家也敢戲弄？”
沈沐顏背對著他，停下腳步，聲音冷沉：“煜王也有退婚的意思，我隻是順了他的意。”
沈好古依舊滿是怒意：“既然要退婚，為何會有賭約？你這種廢物，也配和殿下相提並論，還敢妄言打敗他？”
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覺得是兒戲，是胡鬧！
二人實力差距太大，根本就沒有立約的必要。
甚至，這個賭約像是為了穩固婚約關係而搞出來的噱頭，偏偏還踩在皇室尊嚴之上。
廢物？底下竟會有父親這樣自己的女兒。
沈沐顏耳中一刺，麵上卻依舊波瀾不驚。
心中卻是想到，這個賭約對皇室尊嚴有損，大靖皇卻還是答應了。也就意味著，婚約背後真正的原因，比皇室尊嚴還重要？
沈好古繼續道：“明必須進宮道歉，取消賭約，這是整個沈家的決定！”
沈沐顏淡淡道：“沈家的決定，關我何事？”
“我沈沐顏，向來一言九鼎。既已立約，不勝不歸，斷無取消之理！”
“你……”許久不見的女兒，竟變得如此狂妄？
沈好古冷笑起來：“你哪裏來的自信？”
為什麽要來妨礙她？沈沐顏有不出的煩悶。
忽的，她微微一笑，已有辦法：“不如我們也賭一把？我若贏了，沈家以後別再管我。”
“哼！”
別管你？沈好古隻覺被氣得胸口直痛！
沈沐顏聲音堅定，字字清越如冰玉相擊，句句緊促如珠落玉盤。
“明，家族賦測試儀式，我會參加！”
“我會證明自己不是廢物，而沈家，別老對我指手畫腳！”
“陛下都下了聖旨答應賭約，你們想讓逼他出爾反爾嗎？夜深了，請回吧！”
沈好古眉頭緊擰，感覺麵前的少女十分陌生。
她現在，敢和人話了，並且是如茨客氣有禮，冷漠疏離，骨子裏更是有一抹狷狂清冷！
他冷冷道：“你盡管參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給我丟臉了。”
沈沐顏也不是沒脾氣，反唇相譏：“是你給我丟臉吧，我的‘好’父親！”
“我給你丟臉？”
被自己女兒以如此輕鄙的口氣譏諷，沈好古握緊了拳。
沈沐顏哼笑一聲，心情複雜，感覺他又可悲又可笑。
她輕輕道：“浪費著自己的賦，終日沉迷酒色，不知道母親的在之靈，會不會……”
“住口！”沈好古怒吼一聲。
他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如同觸碰到無法愈合的傷口。
沈沐顏懶得多理會他，自顧自進了屋，淡漠道：“少喝點酒，好好修煉。”
她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吹熄療。
沈好古深深回望了一眼，心頭翻滾著驚濤般的怒與痛。
可終究，他握拳，快步離開。
不久，端木九陵偷偷摸摸的，進了沈沐顏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