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千山，住手。”


  這是若雨曾牽腸掛肚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一刻，聽到他是來救自己的一刻，她感到眼淚再難自已。為了不在他麵前泣出珍珠來，若雨不得已抬手狠狠咬了自己的手臂。


  “二哥！怎麽是你來？大哥呢？”慕千山的語氣裏隻能聽出疑惑來，卻沒有旁的比如慌張的意思。


  “哼，你果真是……傻。”慕皓軒話裏有著責備，卻還隱含著袒護。


  慕皓軒看了看床上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若雨，一手拉著慕千山，道了句，“以後少做這種事，得不償失。”


  “二哥！若不是你撞進來……”慕千山還要強辯，被慕皓軒給止了住。


  慕皓軒也沒說什麽，隻是一眼瞪過去，慕千山變沒了言語。


  想來，慕千山還是很聽慕皓軒的話。


  “行了，以後這種蠢事少做。”慕皓軒最後訓了慕千山這麽一句，罷了，慕千山一腳踹在門上，大罵了兩句離開了屋子。


  此時，整間屋子就剩下了若雨跟慕皓軒兩個人。


  雖是慕皓軒在重要的時刻救下自己，可眼下自己這副模樣，若雨還是覺得無法麵對慕皓軒。


  她隻能緊緊閉上雙眼，欺騙自己，不見就當做沒見。


  “哎，千山是我兄弟三人中的老幺，脾氣未免難以捉摸，望見諒。我想，他斷不會再犯，請姑娘放心。”


  寂靜的屋內，慕皓軒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光明磊落、方正不阿。


  這種強烈的感覺一點點驅趕著若雨腦海裏上一次救慕皓軒時他的形象。


  或許，那次他隻是因為好友皆殞命大海，出離憤怒，才妄下斷言，將自己認定是害人的妖孽。


  想到這裏，若雨的內心倏地湧上一股熱流。她就知道她愛的人定是這天地間最好的人，她就知道他絕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


  不消多時，一個不相識的丫鬟將一套新衣服送了過來。


  若雨換好衣服，茫然走出這間廂房。沒想到在屋口，又一次看到了慕皓軒。


  慕皓軒背對著大門獨自站在院中，這一個背影，叫若雨一時有種想衝上前去緊緊抱住的衝動。


  慕皓軒似是聽到了腳步聲，他轉過身來，見是若雨，對她輕輕一笑。


  這一笑間，仿若六百年光陰倒流。


  自打那一隻巴掌大的小魚開始投身大海，直至這一隻動了凡心的鮫人日日浮上海麵去看她心愛的人兒。


  六百年，隻這一個笑顏，就足夠了。


  “你若覺得尷尬，不若去我院中做事。扶搖她新嫁過來，娘家那邊也沒有什麽姐妹跟過來，不若你就去陪陪她，做個伴吧。”


  慕皓軒眉眼彎彎，滿麵好意的對若雨說道。


  那一顆初入凡塵的心反複被揉搓，如今早已沒了原本的棱角。故而，這一句話也可以被若雨接受了。


  若雨唇角努力地上揚，想給慕皓軒一個熱烈的、感激的微笑。


  若雨被帶到了葉扶搖的麵前。


  此刻，葉扶搖正在裏屋的梳妝台前，一雙丹鳳眸挑起來看著若雨。


  屋內，除了葉扶搖跟若雨，再沒什麽人了。


  葉扶搖瞧著若雨，麵上似笑非笑。


  “你就是昨日大哥領進來的丫鬟？”葉扶搖瞧著若雨的眼裏，有著不尋常的光。


  若雨深吸一口氣，她不知慕若霏至今都再未出現在她的麵前，為何這些個人卻偏偏都來找她。


  若雨用力搖了搖頭，罷了又搖了搖頭。


  “噗。”葉扶搖見若雨這樣，笑出聲來。


  “我都忘了，你是個啞巴。”她眸子向上一挑，白了若雨一眼，似是兀自念叨著，“是啊，是啊。都是那些人亂說的，怎麽可能呢。”


  罷了，她又含笑看了若雨一眼，說道，“不會說話倒是很好，正是我喜歡的。相公怎麽這般了解我的心意。”


  葉扶搖說著這話的時候，眼中透出一絲絲寒意來。


  若雨對葉扶搖這個眼神極為熟悉，當日她忽然從衣袖裏掏出匕首，就是這個眼神。


  葉扶搖一隻手又伸進了衣袖，似是在摸索著什麽。


  眨眼間，便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藥包。


  葉扶搖將小藥包遞到若雨的眼前，“來，接著。”


  若雨的雙眸緊緊盯著這個小藥包，心裏逐漸籠上一層不安。


  她伸出一雙纖瘦的手來，雙手接住葉扶搖指尖夾著的小藥包。


  葉扶搖嘴角噙笑，“去，把這包藥拌到粥裏，端去二少爺書房。”